某废弃房屋二楼。
“你干嘛?”行纪看着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行纪,“又要去进行精英的训练方式吗?”
“不,”行纪把几包压缩饼干分装,塞进挎包里,“我要走。”
“去哪里?”
“我说过,来自天边,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
“可望不可及,可想不可达。”
“可以,带我去。”
“好的,我会思考。”
“那明天再说吧,可能会遇到新的挑战。”熊冠宇转身,离开行纪几步,躺在了地上睡觉。
行纪两手摸着挎包,呆坐良久。
看着外面那皎洁的月光,觉得是伪装的血月射出的。
行纪侧身躺了下来,腿蜷缩在身体里。
抱着大腿,才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行纪思索着:“丧尸会进化,这点我该考虑的。必须即刻启程,哪怕我不会被人类弄死,也会被丧尸咬死。”
行纪一心想要离开,坚持这个念头的他睡着了。
夜晚寂静无声,尤其是在这个废弃的城区。
农村有蛙叫与鸟鸣,城市有各种机鸣声。
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荒无人烟,连点植物的气息都没有。
除了暗处生长的青苔,苟延残喘的小草。
把根扎进岩石里,不是什么植物都能做到的。
在这种地方长久驻扎,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行纪和熊冠宇迟早得离开,这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因为突发事故?不是,正好是这场事故提醒了行纪。
必须走,赶快走。
就像没赶到班车的上班族,没坐到公交的学生。
他们不能一拖再拖,因为之后还会有些同样迟到的人和他们拥挤。
就算没有,依然有要坐车的人。
可能地方不同,但他们总归要搭这班车。
对了,还有这个。
“路上一定危险重重。”清晨,行纪看着窗外,他下定了注意。
熊冠宇揉着眼睛来到行纪身后。
突然,窗户上升起一道身影。
轮廓清晰可见,正是那位扑猎者!
很快,它就降了下去。
因为它是跳上来的!
这里可是二楼,虽然昨晚亲眼看着它逃跑。
但那毕竟是晚上,看得不太清楚。
今天近在眼前,不得不让人大吃一惊。
熊冠宇在身影落下前开了两枪。
枪被他一直放在身上。
子弹打破玻璃,发出“哐啷”几声。
没有听到惨叫声,也没有传来击破血肉的动静。
看来并没有打中。
熊冠宇警戒起来,打量周围。
行纪拾起地上的刀,牵起熊冠宇的手:“快走。”
“怎么了!?”熊冠宇在慌忙中喊道。
行纪带着熊冠宇冲向楼梯:“空旷的地方对作战不利。”
来到楼梯上,下面往前就是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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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明,是阳光射进来的地方。
扑猎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它以为它是光明无比的神使?
朝前凸起的腿一会儿下压,一会儿上升。
它就这样走进来,没有一点顾虑。
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它四处看去。
之后抬头看到了楼梯上的两人。
熊冠宇朝它开枪。
扑猎者弹跳躲开,往墙上一蹬。
熊冠宇连续射出的第二枪击退了它。
它踩在护栏上借力,后翻转到了天花板的边上。
“嗷呜”一声,掉了下来。
躺在地上,微微翻滚。
刚才行纪就有起步之势,现在见此状况。
果断上前,没有迟疑地跃下楼梯。
缠绕黑炎的刀刺穿了扑猎者的脑袋。
很快不见动静。
行纪把刀拔了出来,站在一旁喘了会儿气,然后绕开熊冠宇迅速上楼。
“怎么了?”熊冠宇问。
必须加快行程,就算自己不走,讨厌的家伙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行纪来到二楼,把昨天包好的组装塞进了挎包里,然后穿戴好,正出门去。
熊冠宇拦在身前:“你要去哪里?”
“走。”
“带我一起。”
“不行。”行纪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很危险。”
“这有什么?这就是精英的训练方式。”熊冠宇叫住经过自己身边的行纪。
行纪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走了。
熊冠宇追上,跟着他一起“踏踏踏”地走下楼梯。
慌乱中带着着急。
“不要走!”熊冠宇大声喊道,来到一楼地面。
他等着他回头。
行纪转过身:“你走吧,城区就在那个被我们放火的房子附近。”
“不要。”熊冠宇哭了起来。
行纪第一次看到熊冠宇哭。
自己都没有在他眼前哭过。
受到痛苦,遇到困难。
今天他却因为自己哭了。
自己该死吗?
那也是为了他。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行纪伸出一只手搭在熊冠宇的肩膀上,后者还在用手背擦着眼泪,“遇见你我很高兴。”
“你骗人!”熊冠宇不忍哭声。
“真的,”行纪直起身子,“和你一起作战的日子,使用精英的作战方式。”
“你是精英,”熊冠宇放下双手,垂起身子,“精英之间有吸引力。”
“我很少和人说话,你是除我爸之外和我聊天最久的人。”行纪肯定道,“你确实对我有吸引力,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垃圾桶里见到你。”
“嗯,我在那里似乎也是为了等你,这就是精英的见面方式!”熊冠宇振奋起来,一改沮丧气势。
“嗯。”行纪转过身,“还有,把你头上的脏东西给洗了,要不然染个色(反正工作人员会帮你洗),别人见到会见怪的。”
“好,如果我能回到正常生活的话。”
“…………”
行纪一时无言。
那场大雨,那个太阳。
济南城已经沦陷了。
他妈……怕是也死了。
不过听他这么说,他似乎也不准备回去。
他妈找不到他。
“我们什么时候遇见?”熊冠宇问。
“等我们成为世界最强的时候,”行纪向前走去,迎着朝阳,“定会在巅峰时刻遇见。”
活着。
总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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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9日下午 开封城 游乐场
余水生和桃露坐在摩天轮的轿厢上,现在她们穿着轻薄的洛丽塔风格的裙子。
余水生是蓝色主调,桃露是粉色主调。
余水生伸出手,她的双手里都握着根糖葫芦:“桃露,你真的不吃吗?”
“不用。”桃露看着窗外的风景。
余水生收起递出去的拿着糖葫芦的手,一口把另一只手上的糖葫芦全部撸光。
嘴里“吧唧吧唧”的,起身站在窗前。
拿着空着的木签,余水生看向另一串糖葫芦。上面的红糖在渐渐消融,毕竟在闷热的轿厢里,还是这么大热的天。
热空气太多。
余水生控制快要掉下来的糖水,「糖珠」击穿了玻璃。
不过威力并不大,因为里面的水含量少。
余水生只能操控水,所以那颗糖珠射出去的力道小了很多。
这样看来,面前的玻璃质量也不好。
起码不是中国制造。
余水生把木签插入被射出的小洞中,木签来到外面,掉在地上。
直直地立起来,又倒下去。
两人一起看着外面,这个摩天轮是不会动的。
它的侧边有一个长方形的缺口,它是被强行破坏的。
余水生看向远处,丧尸游荡的地方。
公园处政府不会管理,只有住宅区政府会提醒下。
所有周围空无一人,活着的人,有理智的人。
都没有,只有丧尸,和在上方眺望的二人。
住宅区里的人不敢出来,没有活人,甚是无聊。
“我们来练练精准度吧。”余水生看着远方的丧尸提议。
“那是什么?”桃露问,站了起来,走到余水生旁边。
“就是看谁能打到那里的丧尸。”余水生指着说,正是那几只丧尸游荡的位置。
“好!”余水生振奋道,语气都拖得很长,转身在位置上拿起了水瓶。
“帮我把里面的水倒出来,桃露。”余水生把水瓶递给桃露,“举高点,好。”
“就这样。”余水生面向窗户,直视那些丧尸,伸出手,另一只手还拿着糖葫芦,“来吧!”
桃露将水倒出,水“哗哗”地流出来,势不可挡,但很快就被余水生“吸”了过去。
水珠向丧尸以猛烈之势袭来,如同十挺加特林射出的子弹。
但都没射中,窗户倒打得千疮百孔。
“看来射得不准呢。”余水生说,没有任何气馁,依然面带笑容。
她把糖葫芦吃光,把木签拿在手上,红掌把它夺过来。
桃露控制红掌把那根木签扔了出去。
“刷!”木签离一只丧尸的头部只差分毫之时,却化为了一颗子弹。
“砰!”
子弹打在受击墙上。
“我一定会把你抓住,桃露。”谢影面无表情道。
转过身,抱怨道:“可恶,他居然不同意。”手一把拍在柜子上。
“咚!”是痛恨。
…………
“哇!桃露,你好厉害。”余水生夸奖道,并鼓起掌来。
桃露侧身接受夸奖:“其实也没什么。”
“真的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余水生一把抱住桃露,“我的好桃露。”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看样子非常亲切。
“我教你就是。”桃露把余水生推开,“首先,要沉住气。”
“怎么沉住气啊?”余水生再次抱住桃露,“我一见到桃桃就很激动,心跳不止,小鹿乱撞!”
“我都说教你了,不要再抱住我了。”桃露极力想要把她推开,但用的力气却很小。
“哎呀,不要!”余水生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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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 所长办公室
“所长,这就是近些来的资料。”白河鞠躬在办公桌前。
所长范水泽拿起资料,翻阅起来。
信号中断,现在的世界已经不能靠视频来传递信息了。
监控器也不能使用,白河拿来的是政府的保修记录。
“这才半天吧。”范水泽在内心思忖,带动椅子转过身去。
那场大雨,许多人都被感染成丧尸。
还好雨在晚上才下,有些人在看到外面的状况后都不敢出去。
所以有大量的幸存者。
只可惜那些晚归和早出的人。
公共建筑,商店小铺。
公共建筑是政府必须要管的,而那些「没有老板」的商店小铺政府也要管。
根据保修名单的内容。
大多数是卷帘门被破坏,货架被破坏。
甚至拦路的设施,狭窄的过道。
“幸存者这么早就会出来寻找食物吗?”范水泽思考,“政府现在还没发救济粮,有这么急吗?那狭窄过道里两边的墙都被劈烂,这个又有谁会去做呢。”
白河看着范水泽背对着自己迟迟不说话,试探性地问:“所长,有决断吗?”
“就是她,”范水泽把保修单丢在办公桌上,“派人在今晚全力搜寻,如果明天出了太阳,还要搜寻,直到把人给我找出来为止。”
“是。”白河鞠躬。
“你去部署吧,明天我会调遣政府的人员。”
“是,祝所长顺利。”白河退出房间。
范水泽没有答话,他一直没有回过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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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呜呜呜呜呜!!!”鸣笛声不断。
天空中有几架打着亮光的直升机。
居民楼里。
“那是来救我们的吗?”一个男人把头伸出窗户心怀期待地说。
驾驶舱,驾驶员朝着对讲机说:“不要贸然出击!我们的任务是为围剿部队提供照明!”
“是!”
“是!”
“是!”
对讲机里其他人应道,将直升机转了个向,光柱也矗立在了别的地方。
…………
“呜呜呜呜呜!!!”天空上的鸣笛声不断。
地上一个士兵利用对讲机传话:“报告,我方已来到指定地点。”声音小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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