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撞到墙上,“嘣”的一声!发生爆炸。
车子瞬时翻底。
行纪和熊冠宇已经走出了门外,来到建筑物前十几米处。
只听见巨大的一声爆响,然后火光冲天。
火势蔓延,以不可阻挡之势。
二楼喝酒的男人只觉屁股地下突然一颤,还怀疑是不是发生地震了。
但随之而来的雾气,告诉他们并不是。
男人们成群结队地下楼,手提水桶灭火器。
来到一楼,但都无济于事。
一楼的可燃物太多,并且上面还被撒上了酒精。
烟雾弥漫,可以呛死人的程度。
但男人们不能后退,只能拼命抢救。
以烟雾做掩护,男人们看不见门前的二人,况且他们还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做。
行纪和熊冠宇当然也不能站在这里看戏。
他们也有紧急的事情要做,而且似乎和男人们相同。
男人们灭火的原因是什么?保护房子?不,当然不是这样。
在废城区里,可供居住的房子抬眼可见。
他们是想保住楼上的资源。
行纪和熊冠宇绕到房屋一边,先前熊冠宇就是从这里溜进去的。
现在只不过是带着行纪故技重施而已。
一楼某几处传来几声爆响,应该是引燃了什么特殊的物质,或者是挥发成一定含量的酒精。
二人很轻松地潜进二楼,去寻找物资的存放点。
找到他们刚才设宴的地方,在其周围徘徊。
搜索了几个房间,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发现大量物资。
果然,他们肯定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要不然熊冠宇就可以直接潜进来把它们偷走了。
里面有枪支弹药,还有各种药物和器械。
熊冠宇拿了几盒子弹放在毡帽下面,又拿了几盒插在兜里,随后帮行纪拿了药。
枪支弹药就摆放在门边,而药物都摆放在房间尽头的桌子上和抽屉里。
行纪站在门口,不知道要拿什么。
他还是讲究轻装上阵,要是可以的话,拿刀就行了。
再拿点食物,衣服倒随意。
药物只是后备品。
“抗生素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要拿点。”熊冠宇在抽屉里翻着,递给行纪一瓶抗生素,“吃了。”
行纪一口闷了一罐子。
“先走吧,”熊冠宇把一些促进愈合的贴膏和药物递给行纪,“我到时候给你抹药。”
行纪跟上出门的熊冠宇,一直谨慎地来到楼顶。
准备等他们处理完再离开,反正现在也有事情做。
此时天色已晚,黑色的天空中有几颗星星。
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可能是它打败了太阳太高兴了吧。
一些事物清晰可见,比如行纪受伤的头。
熊冠宇拆开行纪的“绷带”,他到现在上衣的下半部分还是空的。
比露脐装还要妩媚几个档次。
熊冠宇给行纪擦药,行纪没有喊一声疼。
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远方的天,看着曾经和熊冠宇说过的要到达的地方。
“能到那里去吗?”一段念想。
微风拂过,点雨滴滴。
“下雨了。”行纪说,熊冠宇帮他抹完药,“嗯”了一声,坐下来听他说,“你知道吗?就是上次下雨的时候人才变成丧尸的。”
“一开始,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场雾,有人会受那场雾的影响,但大多数人不会。”
“而且,有些人哪怕变成丧尸也会进行思想上的反抗。”行纪想起那个中年妇女捂住脑袋痛苦的表情,“直到那场雨,被淋到雨的人都成为了丧尸。”
“然后又出了太阳,阳光照在它们身上,照得它们皮肤发黄。都是那场雨,还有之后出现的太阳。”
“我不知道。”熊冠宇听他说完后道,“那这场雨呢?”
雨滴点点,现在已经变得密集。
每个物品都会受到一丁点上天的“恩惠”。
“我怀疑它们会进化,”行纪猜测道,“如果之后出现太阳的话。并且,这场雨,同样有把人变成丧尸的功效。”
“小渣渣啊,”熊冠宇把手绕在脖后,仰起头看着夜空,“它们比人好对付多了不是吗?”
行纪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比如医院的战斗,差点被困死。
要是医院小,或者没有搜集到足够的酒精。
那自己就是笼中的鸟,他们就是瓮中捉鳖。
雨下大了起来,相当于中雨。
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砖瓦上,又顺着排水管道流下去。
道路如张白纸,染上点点黑墨。
成为一张被污染的纸,积攒了一滩黑水。
虽然大雨一直在下,但依然扑不灭上冒的火。
先前还有几个男人在大喊:“快来啊!快来啊!救火啊!”
而现在却只有沉默,和火烧灼发出的噼啪声。
行纪和熊冠宇躲入房屋。
现在只能在这里给行纪包扎伤口了,刚才在等抹上去的药物干燥被吸收。
熊冠宇给行纪的头部缠上绷带:“不要碰伤口,会耽误伤口愈合。”
听熊冠宇这么说,行纪放下了抠鼻屎的手。
血是从鼻孔里流出来过,所以鼻屎算结出来的痂吗?
…………
“现在出去吗?”行纪问,“我们应该不会被感染成丧尸。”
“我当然不会变成小渣渣,没有智商的生物。”熊冠宇给绷带打结,“除非我不想成为精英。”
“你觉得我们是异能者吗?”行纪又问。
“是吧,获得眷佑的精英。”
“所以说,我们出去是否会被感染?”
“不会。”
“有可能,要是出去后我们真的失去理智的话……”
“那我们去看看吧,看看那些男人。”
“…………”行纪沉默半响,终于答应,“好。”
他似乎不想去面对。
走到窗边,探出头去。
雨水已经弄湿了头发。
只见有几个男人在雨水中打转,似乎是在感谢雨神的帮忙。
瓢泼的大雨已经将火浇灭了。
也浇灭了行纪那颗怀疑的心。
“看来不会。”行纪说。
“会又怎样,以我的意志力肯定不会成为那样的怪物。”熊冠宇说,把头缩回来,“回去吧,大半天没吃东西了。”
行纪把头移回室内,应了句“是”。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寻找自己心爱姑娘的男子。
带心去,失落归。
雨究竟是拯救,还是阴冷的代表?
地面上的水洼像无数面镜子,照的人恐惧不止。
踩上去,它会掀起波澜,告诉你:“没有得逞。”
水滴不断从砖瓦上溅落。
“滴滴答答”,如午夜的时钟。
行纪和熊冠宇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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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宇,”行纪伸出一只手,“不要踩水坑。”
“溅不到我,”熊冠宇踩过一个水坑说,“这就是精英的行走方式。”
“你肚子上都没有衣服,你还说没有水溅到你身上?”行纪追赶上前。
“哈哈哈……!”
一时,嬉笑连天。
就这样走回营地,经过制毒厂的门前。
一股腐臭味传来,周围是被啃咬的辨不出形体的死尸。
是那些被行纪用刀砍死的丧尸。
前面还有一堆,是被熊冠宇踩死的。
也是这股惨状,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缺口,发出让人作呕的恶臭味。
苍蝇在上面飞,蛆虫在里面爬。
“好像是被啃咬的痕迹。”熊冠宇谨慎地说,放缓了脚步。
“你是说……有人吃丧尸。”行纪问,有点恐惧。
“不像,应该是被野狗之类咬的。但废城区基本不会出现野狗,”熊冠宇回应道,“有也是人带来的。总之,小心行事,周围可能有人。”
熊冠宇和行纪打量四周,极其小心地经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几只丧尸。
行纪记起,这些都是被他亲手斩杀的。
应该很集中才对,现在却散作一片。
明显有人动过,不过应该也是那个啃咬它们的「东西」做的。
两人又经过被熊冠宇踩死的那堆丧尸,进入了小巷。
可刚到小巷口,就听到一声嘶吼。
“呼哈~”极其细微。
随即一道人影落在地面上。
随着对方挺直身子,是一张阴险的脸。
看样子是只丧尸,不过腿有点不一样。
它双腿的膝盖前弯,像鸵鸟的腿关节一样,并且将腿伸直比普通丧尸的腿长得多。
行纪和熊冠宇刚注意到,一人拔出刀,一人抽出枪,纷纷对准它。
它却突然消失不见,如同鬼影一般。
原地一个跳跃,瞬间来到二人身后。
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它跳在了哪里。
连行纪和熊冠宇也没有注意到,它简直无声无息。
连落地声都没有。
只听一声嘶吼,二人这才注意到它。
转过身时,它还在咧嘴露齿向行纪和熊冠宇低声咆哮。
熊冠宇举起枪,扣动扳机。
它又消失不见。
然后从侧边来袭,行纪斜挥一刀。
行纪和熊冠宇攻击的间隔最多只有两秒。
可这刀又被它躲了过去,并且躲得轻而易举。
它来到熊冠宇侧面,后者在空中开了两枪。
它似乎能在空中调整自己的动作弧线,其行动方式让人捉摸不透。
“又不见了。”行纪说。
“看。”熊冠宇道。
行纪抬头一看,居然看到它跳跃于房屋之上,没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在一座屋子的楼顶停下,转头用它那深邃的瞳孔看着来时的方向。
丧尸的瞳孔里是没有高光的,甚至大部分丧尸根本就没有瞳孔。
关于这只特殊丧尸的由来,得从警察突袭制毒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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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日子是多少,所以不写 制毒厂
“啊啊啊!!警察来啦!快逃!”
制毒厂里乱做一团。
一个人趁机躲进卫生间。
“呼——呼——呼——”他靠着门大口喘气,劳累不是喘气的主要原因,而是他的过度紧张。
他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在踏入这份行业的时候他就知道,但为了养家糊口,他不得不做。
来钱快,风险高。
这是自然,不然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他。
别人差就差在没有勇敢,或者太过遵纪守法。
他的身上还在冒着冷汗,但心里已经在为自己暗暗庆祝。
劫后余生,还能在这苟延残喘。
只听见外面有枪声和叫骂声。
…………
很久,外面突然安静了许多。
他极力拍门,希望引起动静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动静发出,终于吸引人过来了!
不过外面却传来嘶吼声,像是一群野兽的呢喃。
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一把将门打了开来。
他感觉自己被关得太久了,在这个如此狭小的空间里。
一出门,丧尸扑来。
把他推倒啃咬,后者坐在马桶上,只能成为食物。
一时,没有思考。
意识溃散,毫无自我。
其他丧尸瘸着脚步走出制毒厂。
在门外,不断徘徊。
而他仅存一丝意识,瘫坐在马桶盖上等待着变异。
经过一夜,有两人过来。
将他,不,是它的同伙斩杀殆尽。
而它不知为何一直在卫生间里没有出来,当它迈着丧尸的步伐走出来时。
看到的是遍地的尸体。
死尸的尸体。
已经死掉一次的人的尸体。
以前的同事逃的逃,死的死。
现在的“同伴”却被斩尽杀绝。
没有一丁点生命的气息,看不到任何有智能的生物。
没有东西动,没有东西叫。
一片寂寥,死亡气息。
它没有思考能力,也没有任何意识。
看不懂眼前的现状,它只觉得自己饿了。
“突”的一声,跪在地上,啃食起来。
欲望渐渐放大,它也变得越来越贪婪。
不断地啃食着,吃得满嘴流油。
吃完一个,又去吃另一个。
慢慢地,它跑得越来越快。
原来是身体发生了变化,它的腿变长了,并且变得更适合弹跳,如蝗虫般的跳跃能力。
这加速了它的贪婪,使得它在死尸之间不断往复。
地上死尸的尸体被它咬了一口又一口。
它将它们咬得残缺不堪,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抹了把嘴。
矗立着,望向天边。
它似乎被人控制,我们称这种特殊的丧尸为——「扑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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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它那深邃的眼睛看了眼身后,好似在观察行纪和熊冠宇的动作。
回过头,渐渐隐密于月亮之中。
“回去吧。”行纪说,心里想:“看来得快点走了。”
皎洁的月光还挂在天边,地上清如镜子的水洼好似在向它反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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