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顾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看过烟火晚会。
他有些心动。
合窗被支开,楚太子精致的眉眼悄悄探出,头顶竖起的猫耳翻动——他在明目张胆地偷听。
楚安顾回头瞪他一眼,对灵碟道:“师尊若是希望我同往的话,我愿意随师尊前去。”
灵蝶另一边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既如此,三日后我遣玉堂去接你。”
玉堂是那只负责开关云弋殿门的仙鹤,也是珑钺仙尊座下童子。
“是。”
楚太子从房间出来,这时候他不怕因为扑灵碟被打了,满眼都是失望:“你跟着珑钺仙尊去看烟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那只破鸟来接你?”
楚安顾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是又犯得哪门子病?”
楚太子看他毫无所觉,气急败坏,在青石砖上跺脚:“你看不出来吗?破鸟要是接你的话,肯定用不着我来驮你了!”
楚安顾无所谓道:“不驮便不驮,倒省的你飞来飞去费精力。”
楚太子垂着头不说话,向来神采奕奕竖起的猫耳蔫哒哒垂下。
楚安顾恍然大悟:“你也想看烟火?”
榆木脑袋。
楚太子真的被气到了。
咬牙切齿对楚安顾道:“嗯!对!我也想看烟火,可以带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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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愿意带你去,但师尊那边不好说。”
他挑了挑眉,恶作剧道:“你到时对着师尊撒撒娇,我觉得师尊会心软。”
对讨厌的人撒娇,在楚太子看来其屈辱程度不亚于神兽对魔族下跪。
但看着楚安顾对他不在意的态度,楚太子咬了咬牙。
算了,楚安顾最要紧。
他伸手拢了拢楚安顾肩上滑落的白毛狐氅。
细软绒毛拥在脸颊边,楚太子低头看他,觉得他像画报上的小进财童子一般玉雪可爱。
脸颊被不轻不重捏了捏,楚安顾不耐烦将那只作乱的手拍开。
“安分点。”
楚太子撇了撇嘴。
深厚大雪积累一地,皎洁月色朦胧光晕在雪中熠熠,时间已过子时,雪片密密压着房瓦,满天白绒在寒风中上下腾飞,楚安顾的脸色较这新雪更加莹白。
楚太子移开了眼。
“该歇息了。”
楚安顾紧了紧握着暖炉的手。
楚太子揽过他的肩膀,弯腰,白色发丝很亲昵地拂过楚安顾面颊。
“楚安顾,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最可爱的?”吵吵闹闹的声音响在耳畔。
楚安顾笑:“是最烦人最气人最不听话不懂事的。”
“嘤。”
楚安顾撸了一把人形猫猫头,笑眯眯看向噘着嘴的楚太子。
那张脸尽管缺乏血色,也依然秾丽得一塌糊涂。
楚太子看呆了眼,猫耳猛地充血,隐藏在白色绒毛中泛起粉红。
“脸怎么这么红?”
楚安顾有些担心地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没,没事,被风吹地冻着了。”
“是吗?”
楚安顾的手指也冷,点在楚太子面颊上,只觉得烫得很。
就会瞎说。
他收回手,抱着手炉回了屋子。
楚太子一人在外面待了许久,看到屏风后影影绰绰,才抬步走进,帮楚安顾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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