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的惨叫声,密室里的异状,持续了大半天才是慢慢停了下来。
当声音停下来的时候,陈左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柳伯的养子,钱从伦。
他一边听着柳伯的惨叫声,一边抹眼泪。
等柳伯的声音逐渐消失之后,他才是走进密室里,将柳伯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从陈左的角度,可以看到柳伯的身上满是奇怪的伤痕,钱从伦给柳伯擦了一些金疮药,然后服用一些丹药后,就带着陈左出了门。
“这是什么情况?”陈左问道。
钱从伦说道:“我以为我爹到死也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到了。”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酒囊,“要喝吗?”
陈左摇了摇头。
钱从伦狠狠地喝了一口,畅快地呼了口气。
“三十年前,我爹参军,你应该也听说过吧?”钱从伦说道。
陈左点了点头。
钱从伦说道:“我爹那时候是在一个情报部门里,他们打探到,那些帝国好像有在进行一个古怪的实验。
于是,我爹就带着人去查探情况,后来他发现,这些人专门回去捉一些军人去做实验。
任何被捉到的人,都会被他们将一些奇怪的管子插入身体里,注射一些奇怪的药物。
而一旦被注射了这些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发狂,像是野兽一样四处杀人发泄。
我爹那时候救人来不及撤退,也被他们捉住了,注射了那些奇怪的药物。”
陈左拳头悄然紧握。
钱从伦续道:“战争结束后,虽然大多的人被救了回来,但体内的药物却无法祛除。
听说是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必须要用更强大的力量才能解除,可谁也没能做到。
所以,大多时候,这些人都被安置到了外面,而没有回去,当然,也有一些人没忍住,偷跑着回去,可……
一旦发狂了,人就会失去理智,即便是军人也不例外。”
“所以,柳伯的身体才会这么不好?”陈左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钱从伦点了点头:“我爹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但是,很多事情又放心不下,强忍着痛苦坚持了这么多年。
前些天,他发作之后开始上吐下泻,大夫说,他的大限将至,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钱从伦眼眶泛红,突然一掌打在一旁的树木上。
陈左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安慰起。
钱从伦眼眶越来越红:“这些东西折磨了我爹一辈子了,临了还会将我爹变成傀儡,供他们驱使。
所以,我爹一旦死了,就必须要砍下他的头颅,然后火化了他的尸体,不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他的眼泪也随之出来了。
“我爹一生做了这么多好事,到头来为什么却只能落得个孤魂野鬼的下场,可恶!!”
“傀儡?”
陈左震了一下。
钱从伦抽噎一点,点了点头:“听我爹说,他有许多同伴都是这种情况,有些人受不了,就自杀了。
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要将头颅砍下来才行,不然就很有可能被控制起来。
你应该知道,这些军人一旦被控制起来,又是傀儡,后果很可怕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左问道。
钱从伦摇了摇头:“这种力量很特别,想要祛除出体外谈何容易?
不然这三十年来,我爹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最后只能砍下我爹的头颅。”
陈左有些沉重地靠在前方的墙壁上。
钱从伦说道:“我爹发现自己的大限将至,是没打算告诉你们,毕竟,砍下头颅这种事,在大家看来都无法接受。
不过,你们还是发现了些东西,现在你更是找了过来。”
陈左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以前见柳伯的时候,他总是满脸笑意,温文尔雅的样子,却不知道他藏了这么多的心事,遭受了这么大的苦痛。
他曾说过,最希望的,就是见自己妻子,见自己儿女一回,可是,因为自己的这种情况,却无法靠近他们。
如今到死了,也不能体面的死去,无法入土为安。
“我试试。”
陈左咬了咬牙。
“试什么?”
钱从伦疑惑。
陈左说道:“你不是说,柳伯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想要控制柳伯吗,我试试能不能将它赶出去。”
“真的可以吗?”钱从伦有些激动。
“我有一些把握,但是,没有真正动手,我也不敢说一定能成。”陈左说道。
“没关系。”
钱从伦激动地说,“有把握就好,我爹这条命估计是救不回来了,但是,我想让他体面一点地走。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就算是死,我也没有半点遗憾了。”
“放心,我会尽力。”
陈左朝着他点了点头。
正如同父亲所说的,不能让我们的英雄一直在流血。
陈左能做到的不多,但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一定要尽量达成这件事。
……
“听说,你要帮我将体内的那些东西弄出去?”柳伯的样子显得很虚弱。
陈左点了点头。
“谢谢。”
柳伯笑了笑,“不过,还是算了,没有用的,这东西是根本除不掉的,这三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将它除掉,都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试试吧。”
陈左不肯放弃,“万一成功了呢?”
柳伯摇了摇头。
有些话,有些事,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其实,关于这个东西,他们早就让宫廷的人看过了。可是,全国上下的高手,都没有一人能做到这件事情。
他体内的力量太诡异了,如果是一般的力量,无法达到足够的威力,将其驱逐。
可力量太狂暴,虽然能将它驱赶,却也会让武者死无葬身之地,这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无解的。
不然的话,他早就解开,回去见自己的家人了。
“柳伯。”
陈左强硬地拉着柳伯的手,“以前的事情,我都听你的,不过,这一次,你得听我的。”
“好吧。”
柳伯呵呵笑了出来,“其实,我对此不太抱有希望,只是这种死法,让我有些不痛快。
我娘子可能已经在下面等我了,如果我真的这种死法,估计是无法下去和她团聚了。”
“所以啊。”
陈左说道,“这一次,你得听我的,柳伯,你可以放心,就算里面的东西是天皇老子的,我也会帮你把他拉出来的。”
柳伯怔怔地看着陈左,然后他呵呵笑了出来。
“怎么了?”陈左有些疑惑。
柳伯笑了笑,说道:“看到你的样子,突然想起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过,你可比我那时候狂妄的多,我就算心里想想,却也不会开口说出来。”
69書吧
陈左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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