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回来的很晚,进屋时闻到一股肉香味,还没等林之初问,他枕头边就被放了个东西。
等陆焱将蜡烛点上,扭头先看见被柊叶包裹的方形物体。
虽然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这么近林之初闻着味了,是肉。
一手拿起要起身时,右腿伤口被带的一疼,原是起来了点又一疼的倒下去,幸得他动作快,手肘撑住了。
从外面倒水进来的陆焱见了,加快了步子,将林之初的水杯放下,扶着人靠着墙坐好。
下午中暑,林之初难受的晚饭没吃,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早好了,然后肚子就开始咕噜叫。
69書吧
原主太过节省又信任王鹏,存的钱是为了他们的以后,所以每次他收到钱都原封不动的给别人,是一点吃的也不买。
这村里在穷的知青,都会在赶集时带点吃的回来以备不时之需,原主节省啊,全靠一个忍字。
林之初穿来这一个多月,从王鹏那要回钱后不是没想过要出去看看。
但正好赶上村里最忙的季节,村里能拉车的动物都有任务在身,他也懒得走几个小时去县城给自已购买物资。
现在眼前这个香喷喷的东西对他的诱惑是真的大,要平时有精力还要去逗一逗人的,但现在只想撕开柊叶看里面是什么好吃的。
是一对完整的野鸡腿,比他前世在农家乐吃过的肥,咬一口发现也比农家乐做的好吃。
不出声的先干掉一个,林之初精神回来了,对着看一边看他伤口一边拿捣药罐碎东西的陆焱问:“你捣那些菜叶子做什么?”
陆焱看了他一眼,三秒后才回:“是消炎的草药。”
没等林之初在问他先说话:“书闻哥本家是做这个的,药是他跟小童采的。”
林之初点头:“所以这个野鸡是你烤的?”
陆焱没说话,拿着木棍挑了草药泥往林之初的伤口上抹。
“嘶,轻点。”本来吃的好好的,腿上的疼又让他没了食欲,但林之初好像并没有生气,语气像是在撒娇。
陆焱咬着牙齿:“不想伤口发炎就闭嘴。”
林之初笑着说:“那是谁吸的?”
陆焱:“……”
林之初将手里吃完的东西放下,往前故意碰着陆焱的耳尖:“你红什么?”
“啊,你下死手啊!”
“你既然这么有精神,你自已上吧,上完后用这块布包扎一下。”说完陆焱扔下东西就往门外跑,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冲凉的声音。
隔着墙林之初看不见,却盯着那堵墙看了许久,很久后喉咙里冒出一个笑。
陆焱在回来,林之初右小腿上多了一块白布,包扎的中规中矩。
熄灯后两人无话,就在他们就要睡过去时,屋外传来大黄呜呜的叫声。
林之初刚刚起身,陆焱已经冲了出去,在等他一蹦一跳的扶着墙出去看,一人一狗的蹲在地上。
“怎么了?有小偷?”
陆焱住的这地方大门就是个摆设,门插早就坏了,加上他这里没什么可偷的,就一直没修,每次睡前只是拿根木棍顶着。
陆焱嘴上说着没事:“棍子没抵好,风把门吹开了,大黄吓了一跳。”
然后起身去捡倒在一边的木棍,将打开的门关上在重新抵住。
最后还拿了把椅子靠着做双重保障。
林之初单脚跳大黄跟前,笑着弯腰:“大黄乖,摸摸毛吓不着,哈哈。”
鲜少见到林之初能有着知心的一面,月光下的侧脸倒是越来越耐看了。
在进屋时,陆焱将大黄的窝拖到了堂屋,关门。
因为腿的原因,李行再次发挥狗腿精神,直接让林之初在屋里休息,一直到养好伤为止。
这林之初怎么能不接受,早中晚童知温跟陆鑫抢着来给他送饭。
期间林之初嘴巴都快磨破了才让这俩人不再自责。
晚上陆焱又是很晚才回来,跟昨晚一样陆焱先将一包东西放枕头边在点蜡烛。
这次多了一个完整的还带着翅根的野鸡翅,没想到他昨晚就嘀咕了那么一小句也被他听见了。
“你每次给我这么多,你们其他人够分?”林之初在笨也能猜出,陆焱不可能一个人去吃独食。
“今天运气好,捉到的比昨天的大,还有一只小竹鼠。”
林之初咬一口发现,味道跟口感昨晚的不一样,也没昨晚火烤出的那种焦香,这次做的偏湿点。
“今天用的叫花鸡的做法?”
陆焱没想到他能猜出来:“嗯,早上就捉到了,不杀了藏起来会被发现。”
“你手艺不错,哪学的?”吃完林之初一个口哨将隔壁的大黄叫了过来,将骨头扔过去。
陆焱看着大黄咬不起来,上前蹲下去,捡起骨头递到它嘴边。
“是我爸教的。”
林之初听出了点忧伤,没再多问,然后翻身,两手抵着下巴,看陆焱捡地上的骨头大黄。
上一世,林之初的世界里,男生普遍不愿意留板寸,那会儿正是颜值即正义的时代。
板寸又很容易暴露脸上的缺点,所以会成为很多男士的雷点。
上辈子,林之初他爷奶都是豪门世家出来,人正直思想传统。
他也一直没向他们说明自已的性向,也没有在外暴露出来过,所以到死他都没交往过一个男人。
在他的世界里,因为他还有点小钱,无论男女,有很多张脸很多个身材好的投怀送抱,但就是没有一个能引起他注意和兴趣的。
眼前的小土狗跟他们一点不一样,哪哪都别扭,但又帅的要死。
陆焱听见耳边有一声轻嗤,扭头对上林之初那双很会勾人的狐狸眼。
没有日常的戏谑,依旧平静温润,但就是多了那么点柔情在里头,尤其嘴角的浅笑,让陆焱觉得,林之初看他的眼神带了喜欢在里头。
忍不住吞了个口水。
林之初很会破坏氛围:“那天再知道可能有毒,为什么还要救我?”一句话又把陆焱说的炸毛。
“是我妹,她说你是为了救她才被咬的,你要是死了她要自责一辈子。”
“我要是死了,那你呢?”
“能怎么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林之初听后嘴角一翘:“你耳朵怎么老爱红?”说完翻身准备睡觉。
可陆焱出门洗漱前还是给自已辩解:“我是热的。”
等人走出去,林之初睁开眼,黑暗里叹了口气。
无所谓了,反正会在乎他是死是活的两个人已经在天堂等他了。
本来以为这次可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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