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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子!哈哈哈!婊子!”
中年男人狂乱疯癫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耳畔,经久不息。他的面孔扭曲,眼神恶毒,浑身上下透着恶鬼的潜质。
他怒目瞪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女人,女人卑微地抓着男人裤脚,痛苦绝望的祈求:“你把孩子放下,我求...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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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盈盈从梦里惊醒。
近日没了渔灯会的干扰,再加上她属于花姬的命格已经觉醒,所以诡梦便越来越多,并且梦中画面在醒后都记得非常清晰。
这一次,她梦到了还在襁褓中的楚盈盈,婴儿被从楼上扔下去。
酗酒的男人化身成家暴妻子的父亲,丧失了人性。
孩子在三岁前没有记忆,她从来不知道这段经历。
“叩叩---”
有人敲门,楚盈盈说了声“进。”
是庄园的家仆。
领头的那个来到床侧,恭敬道:“少夫人,今日是您和少爷参加集团发布会的日子,韩夫人特意让我们拿来几件礼服供您挑选。”
楚盈盈这才渐渐回神。
那天他们并未在圣地逗留,而是直接回了庄园。
两个大活人若是直接从人间蒸发,估计沈应中和韩桑叶得把整个西雍市翻个底朝天。按照韩桑叶的知名度和逗趣画风,估计能直接干出在记者面前公开寻子这等奇事。
回到庄园后,楚盈盈足不出户的待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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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应中陪韩桑叶去剧组了,集团上下所有的事由沈西负责,沈西干脆居家办公,为的就是看紧她。
这七天里,楚盈盈就连睡觉翻个身都不安宁,因为沈西生怕她有什么不适,这种过度关注下,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家仆只觉得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所以自然而然地把楚盈盈脸上的疲惫当成了恩爱后的疲惫,微笑着说:“您挑选好以后,化妆师就会根据礼服的风格和样式给您设计妆容。”
楚盈盈整个人现在都懒洋洋的,无所谓地“嗯”了声,“那我看看吧。”
终于、可以、出门去!透口气!啦!
发布会哎,总归不用被那个谨慎的男人监视在庄园里了。
领班家仆得到指令,吩咐身后家仆每人拿着一件礼服,一字排开,共五件。
风格都偏向清丽淡雅,以竹绿和墨绿为主,其中有两件是旗袍款式,另两件分别是鱼尾裙和简约长裙。
只最后一件,是低调却醒目的红色。
楚盈盈的视线停留在那件红色长裙,露肩的款式,长度抵达膝盖,还有一件白色薄纱的披肩,给人以妩媚的感觉。
这其实并非楚盈盈的风格,她给人的感觉更加柔软仙逸。
“就它吧。”她指向红色。
家仆微微一愣,随即应道:“好的。”
楚盈盈说:“我收拾一下就下楼,那个...你们能不能别把礼服拿去给沈西过目?”
沈西要是看见还得了?
沈西恨不得给她裹成粽子。
以前在小森林时,连一个外人的影子都没有,冬天下雪时沈西都不允许她露出一丁点皮肤。
现在也是冬天了,发布会现场一定有很多双眼睛,楚盈盈都能猜到沈西看见礼服时的可怕表情。
家仆略有些为难,“可是...”
“他很忙的,这会应该正在书房开会吧,如果现在你们拿着礼服进去让他选,未免太不懂事了?”楚盈盈眨了眨眼睛。
家仆:“但......”
“我是少夫人。”楚盈盈忽然严肃道。
家仆立刻遵从:“好的。”
果然啊,有些事讲道理没用。
有了身份,说什么都管用,她算是明白当初为什么“沈西”要找沈西了。
礼服的事就这么被悄没声的定下来,我卧室内回归平静,楚盈盈的思绪回归到刚才的噩梦里。
男人将婴儿扔出了出去,紧接着女人就疯了一样的扑向男人,直接把一个五大三粗的醉汉也扑向楼外。
后来,女人目光呆滞的走进房间,找出一张纸来写下了什么,放进一个信封后,也自杀了。
楚盈盈的母亲甚至都没敢看向窗外,她错过了婴儿被施救的现场,若是她能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是否还会懦弱的选择死亡呢?
她看到自己就是在楚盈盈死亡的瞬间接替了那具小身体。
医生和围观的群众都以为是奇迹。
他们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看不到圣光。
此刻卧室内响起楚盈盈长长的叹气声,“唉......”
气愤,心疼,无力感。
这时候,门从外面被径直打开了。
整个庄园里不用敲门就能进主卧的人只有一个。
她抬眼看去,没说话。
男人身高腿长,开会时穿着西装,这会将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的白色衬衫将他衬托的雷厉风行。
立体的五官,沉静的双眸,周身散发着清冷矜贵的气质。
当他安安静静又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这样的眼神仿佛有魔力,那个人便会不自觉的听命于他,无条件的信任他,臣服,心甘情愿。
楚盈盈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差点就陷进去了。
不过还好,她是彼岸花,她有反骨。
沈西走近床边,“在想什么?”
“在想我到底是该讨厌你还是感谢你。”楚盈盈迷茫地看着他:“以前你很过分,逼我和家人分开。可当我知道那些行为都是为了保护我,我又没法彻彻底底的恨你。”
沈西有着极端的控制欲,以前有,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被子下盖着的,是脚腕处环着的一根细细锁链。
女孩刚刚睡醒,整个人暖洋洋的,容貌迤逦,一双水眸盈满困惑,此时认认真真的答复沈西,简直乖巧的让人心碎。
沈西见不得她这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偏偏就将人拿捏的死。
“除了讨厌和感谢,盈盈也可以想想别的。”他坐在床边,掀开柔软的被子,大手轻轻覆上她凉玉似的脚踝。
“想不出来。”楚盈盈缩了缩腿,不假思索:“沈老板,我们之间先别谈‘爱’。贝蒂昨天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让我现在专注事业,男人会影响我一步登天的。”
沈西:“......”
楚盈盈觉得沈西黑着脸的表情很好玩,继续挑逗:“她还说了,虽然大家现在在一个阵营,但你要是哪天一个不高兴把鬼域的因果给毁了,那他们毫无抵抗之力。”
就算是花姬,也不能去违背沈西对因果的干预。
除非沈西肯动摇花姬的因果,然后两败俱伤,全都消逝。
“为了让杳杳、杳杳的干妈以及被杳杳非常喜欢的沈宴都能好好活着,我有义务想办法凌驾在你之上。”楚盈盈说的头头是道,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因为沈西的神情越来越阴郁,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还有七天就到花姬正式的花期了,他们都说,在那一天会发生很大的事。
至于会发生多大的事,无人可知了。
一半纯白,一半血红;
一半圣地,一半鬼域。
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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