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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
“哥哥,你终于回国了!”楚盈盈喜极而泣,感慨而激动地看着楚平乐。
她也不管自己脚踝的肿胀疼痛了,扑进哥哥怀中,放肆地汲取来自亲人的温暖。
楚平乐紧紧回抱住妹妹,大掌在她脑袋上爱怜地抚摸,沉默了两秒后,语调温和而自责:“哥哥来晚了。”
刚才那一舞结束后,沈西被留在宴会厅招待宾客,楚盈盈则拽着楚平乐来到休息室。
仗着人多,她笃定沈西在那种场合不能对她做什么,便以叙旧为说辞请求沈应中,沈应中欣然应允,并亲自吩咐家仆带他们来休息室好好聊聊天。
而当下,楚盈盈感动之余没忘了问正事,“哥哥,你是怎么回来的?回家看爷爷奶奶了吗?沈西他有没有为难你?”她边问边轻轻后退,想仔细看看楚平乐的脸。
楚平乐微笑着打断了妹妹一连串的疑问,按住她的肩膀,这姿势给足了安全感,“放心,我在国外过得很好,除了不能回国照顾你们之外,沈西并没有做过分的事。”
但楚盈盈明显有些不信,沈西那样坏到骨子里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嫉妒的另一个男人。
楚平乐扶着她的肩膀,将人带到沙发处,沙发颜色纯白,衬地竹青色长裙分外清丽婉转。
“盈盈今天真漂亮。”楚平乐边引导她坐下边夸赞道。
楚盈盈脸色微红,“哥,你这样...我不知道该谦虚还是该欣然接受。”
自小的良好教养把楚盈盈培养出了很单纯温柔的品性,每每面对赞美时,都深刻谨记着楚平乐教过的戒骄戒躁。
许久不见哥哥,一见面就被夸好看,楚盈盈既开心又惶恐。她怕楚平乐下一秒就又被沈西送走,怕这次哥哥的回归只是昙花一现,她实在接受不了再次和亲人分开的痛苦了。
被一双水灵而湿漉漉的眸紧紧盯着,就像生怕自己消失不见,楚平乐的唇角弯起更欣慰的弧度,“几年不见,已经变成大姑娘了,沈西对你好吗?”
楚盈盈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但楚平乐还站着,当她仰着头看向哥哥时,只觉得灯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出更加柔和的弧度,金丝框镜的边缘反射出温暖的色泽,仿佛他被赋予了什么神圣的使命,给人一种他有能力从沈西眼皮子底下救走自己的错觉。
她已经忘记了周遭的任何声音,那个可恶的男人...真的没有胁迫哥哥做什么不愿意的事吗?
见楚盈盈发愣,楚平乐便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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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盈盈瞬间一醒,总算从梦一般的迷失感觉中回到现实,哥哥是真的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不是假的。
楚平乐亲昵的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尖,打趣道:“虽然几年不见,但也不至于彻底认不得我了?”
楚盈盈极其自然地拍开他的手,“才没有。”她落寞地垂下眼,“是时过境迁而已。”
声音很小,楚平乐听不清楚她的咬字,本想追问,但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
二人齐齐看向门边。
下一秒,沈西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南安霖作为助手,将门推开后就让出了位置,沈西站在门口正中央,神情平静,却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阴森气场。
南安霖在一旁非常礼貌地对楚平乐说:“楚先生,冒昧打扰您和少夫人,沈董事长本打算给您兄妹多留些时间,但不巧,现在正好到了共进晚餐的时间,他希望您能出席,毕竟楚家需要一位家长来代表少夫人。”
这套说辞可谓是滴水不漏。
南安霖站得笔直,心里暗暗发誓必须把楚平乐给带走,因为他根本抗不住来自顶头上司的失业警告。
但楚盈盈舍不得哥哥离开,小脸一皱,下意识就开口问南安霖:“可是刚刚沈叔叔还---”
“盈盈。”楚平乐偏过头对她说:“总要有一个娘家人来出面。”
楚盈盈一怔,她早已把今晚宴会的主题给忘了,见到楚平乐实在是太过高兴,连自己的新身份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西的妻子。
她自己断然应付不了那种场面,幸好沈家人都非常保护她,只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操心,但外面现在一定对她充满了好奇,这时就最需要有一个人作为楚盈盈的代表。
“哥哥...”
她明明应该在沈西面前扮演出对楚平乐的不在意,可此刻就是连做戏都做不下去,她太孤单了,这么多年独自面对一个疯子早已使她脆弱不堪,就算平时再坚强再麻木,可很多情绪只要一见到亲人终究土崩瓦解。
依依不舍全写在了脸上,像只不愿遭到抛弃的小宠物,可怜的让人心碎。
沈西的脸色果然风雨欲来。
下一秒,还不等楚盈盈再说出什么挽留的话,门边两位身材魁梧的家仆便一左一右冒出来,冷冰冰道:“楚先生,请。”这架势非常明了,若是楚平乐不识好歹继续拖延,他们便要上手直接给人弄走了。
楚盈盈望着眼前景象,瞬间回忆起曾经沈西当着爷爷奶奶和哥哥的面把自己绑进了沈宅,当沈宅大门缓缓合上的时候,自己的家人就是这样被逼着离开。
痛苦的感觉刹那间席卷她的神志,悲哀地望着沈西,心里苦涩,可口中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盈盈,你照顾好自己。”楚平乐看着将头缓缓低垂的妹妹,语气很是心疼:“我有空会再来看你。”
楚盈盈没抬头也没有回应,不理任何人。
紧接着,楚平乐的脚步声离开,他的身影原先挡住了一片灯光,而短短几秒,挡住这片光亮的人就换成了沈西。
楚盈盈余光中瞥见他们身影交错时似乎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哥哥主动跟沈西说了什么,但沈西并未回应,她没有听清楚。
“盈盈,他一走,你就如此失魂落魄吗?”
伴随着沈西的说话声,休息室的门被彻底关上,刚才和楚平乐短暂的独处有多温情,现在就有多压抑冰冷。
女孩孤单的坐在沙发中央,后腰挺直,骨子里明明是个骄傲极了的姑娘,可现在却无助失落的垂着头。
但她不知道这个姿势会将漂亮的后颈露出来,在一头青丝的映衬下更显得妩媚动人。
沈西感受到了她的倔强。
不理人,就是倔强。
“呵...”男人鼻腔中的冷笑流露出某种不屑。
微微俯身,沈西用手勾起了楚盈盈快埋进锁骨的下巴,这才发现她将自己的唇瓣咬的死紧。
真美,沈西疯狂地想。
楚盈盈的脸颊很美,虽然柔和,却天生媚骨,清澈的眼睛总给人容易逼哭的错觉,如果上面沾着泪珠,降落未落,更是美得令人发狂!
她在小森林被关着的时候,起初的那段日子几乎天天落泪,沈西一边恨她不是为自己而哭,一边又爱极了她懦弱胆怯的模样。
而这副勾人的模样在此刻复又出现了,沈西高兴的问:“怎么了,盈盈?”
楚盈盈将唇瓣咬得更紧,忍不住瞪着他,却固执的不开口说一个字。
沈西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到底怎么了呢?你作为我的小妻子,今天我特意请来了你最喜欢的哥哥作为见证,还给了你们时间叙旧,不应该感谢我么?”
楚盈盈真想咬断沈西的脖子!
连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也算叙旧?
太恶毒了,楚盈盈不甘地想。
沈西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干脆顺从自己内心的欲望,将人抵进沙发角落。
“唔嗯!---”
楚盈盈肩膀一疼,震惊地看向突然发疯的男人,“沈西,宴会还没有结束,你不能在这里!”
“嘘...”沈西用食指挡住了她的唇,“休息室的门没有反锁,随时会有人进来,如果盈盈不希望我们恩爱的样子被人看见,就乖一点,配合我。”
楚盈盈神经一麻,她没忘了沈西动摇因果后的副作用有多猛烈。
之前的24个小时,沈西根本就是一头丧失理智的发情猛兽!
“沈西,你、你听我说,现在不合时宜!”
“唔啊!”
“沈西!”
“楚平乐是令我很不舒服的存在,若是没有我,他极有可能在爷爷的推波助澜下娶了你。”沈西吻着她,将温热的气息呼在她嫩白的脸颊,含糊不清地控诉:“而你本身也那么依赖他,让人看着...真不痛快。”
“沈西不、要...”她难堪地躲开他的亲吻,很怕现在有人突然闯进休息室看到了他们过分亲密的姿势。
压抑的喘息声点燃了空气,披肩白纱被扬起后又坠落,雪白莹润的肩头被揉捏的泛红,秀美的长发被蹭地凌乱,深潭一般的美眸浸满水汽......
惊心动魄。
沈西直勾勾盯着身下之人,狠声道:
“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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