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女孩清甜的嗓音中难掩颤抖。
楚盈盈强行逼自己保持淡定,露出一个非常谨慎而友好的笑。
巨蛇缓缓滑动。
冰凉的蛇身已然攀上了柔软的蚕丝被。
楚盈盈大概是真的魔怔了,蛇哪会说人话呢?
紧接着,她眼睁睁看着它滑到自己的脚背,楚盈盈差点惊呼出声,但把所有恐惧强行摁回喉咙。
微微的软,微微的硬,很凉,有些黏腻。
这是皮肤触感传递给大脑的信号。
倏地,楚盈盈瞳孔瞪大。
这个信号曾出现过一次!
是曾经在小森林她眼睛受伤不能见光的那段时间,有一次沈西逼自己摸过一次蛇身当做逃跑的惩罚。
楚盈盈因为陷入回忆而怔愣片刻,也正是这一怔,她没发觉此刻的巨蛇已经一圈一圈缠上了自己的身体。
花泪还在旁边滚,一开始是疼,现在是觉得床褥太舒服而直接玩起来了。
楚盈盈感到腰间一紧,低眸看去,那双冰冷的红色蛇眼依旧凉丝丝的盯着自己,简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注视。
而那蛇身已经将自己绕了两圈,因为蛇身太粗壮,所以楚盈盈的腰被迫垫高,脊背弓起漂亮的弧度。
“沈西!”,楚盈盈感觉这样很难呼吸。
巨蛇用行动表达着自己被激怒的事实,它将碍事的花泪用蛇尾一卷直接扔向门外,蛇尾收回时瞬时将门一勾,“啪!”
囍房内便再无外人。
楚盈盈听见花泪在门外“啊!”的一声,估计是被摔疼了。
做娘亲的心里一着急就也忘了害怕,立刻把火发在了罪魁祸首身上,“你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哪料巨蛇只是吐了吐信子,眼神毫不回避地对上女孩的嗔怒,紧接着蛇头猛地俯冲,楚盈盈“啊!”地一声惊呼,紧闭双眼猛地偏过头。
蛇信子,在女孩脸上舔了舔。
巨蛇鼻翼开合,与女孩充满恐惧的喘息交融在一起。
它此刻如同一个探索者,用身体箍住被探索的宝物,用唇舌细细舔过宝物的下颌、耳骨...以及那细嫩的后颈。
从上帝视角看去,已经几乎看不到女孩露在外面的皮肤了。
她的每一寸身体都被低调冷沉的银色包裹,只剩下一张祸乱人心的美人面被施舍在空气中,剩下的,从脖颈,到脚趾,完完整整的被卷在蛇身中。
探索者像是怕极了宝物丢失,恨不得能将宝物拆吃入腹。
楚盈盈呼吸时的起伏完全贴合着蛇腹,浑身上下又凉又热,滑腻黏湿,怕是已经出了许多冷汗。
看来现在必须将这男人安抚好。
楚盈盈抿了抿唇,用尽量柔和的语调说:“沈西,放开我吧。”
巨蛇一抖,缠得更紧了些。
女孩细嫩纤长的脖颈被迫仰起,线条真真是美极了。
“沈西...”,楚盈盈大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她用了一个此生但凡回忆起来就要羞愤欲死的称呼:
“老公。”
她脑子已经空白了,粉色的红晕映在脸颊,是气恼,也是羞的。
结婚了,就是夫妻;不管是怎么稀奇古怪结的婚,反正是可以这么叫的。
楚盈盈脑子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在哪,下一步该怎么办?
像是终于感受到了女孩的诚意,巨蛇也终于舍得宽宥。
只一眨眼间巨蛇便化为人形,楚盈盈顿时觉得身体变轻了,后腰也不再被蛇身垫着,现在换成了被沈西手掌承托着的姿势。
囍房中现在除了床榻中央,其他的地方早已一片狼藉,像是被抢劫了一遍凌乱不堪。
但床上也并没好到哪去。
楚盈盈今日的衣服是沈西为了拍结婚证而特意搭配,身着纯白的衬衫裙,裙摆长度堪堪遮住膝盖,长袖的袖口不知何时被蹭开了,精致脆弱的腕骨被锁链捆着。
锁骨处的扣子掉了两颗,估计是抵抗鬼王时崩开的,领口歪斜,雪白的肌肤在烛光映衬下如冷玉似的,又透,又软。
此刻的楚盈盈浑身透着淡淡的粉色,后颈出了些细细的汗,就该是洞房花烛夜中新娘子那柔媚而不自知的模样。
“沈西......”
楚盈盈望着人形的沈西,忽然涌起一股疲惫感。
好累,好累。
她真怕沈西一直用蛇身来惩罚自己,这是曾经眼睛受伤时落下的噩梦,对蛇的恐惧直达骨髓,多少个夜里都不得安稳。
再来反观沈西。
男人上身是得体的白色衬衫,修长的双腿藏在利落的西裤中;隐匿在黑暗中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唇色偏红,此刻的眸也猩红,浓密的眉与高挺的鼻梁无一不证明着他的矜贵与优雅。
他宛如神明。
可这神明来自鬼域,能算得上神明么?
“盈盈,你瞧,这就是推开我的下场。”,沈西终于舍得开口了。
楚盈盈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非要独自见爷爷奶奶的事。
男人的嗓音低沉,仿若带着醉人的勾子,“你刚才称呼我为什么?”
楚盈盈一僵。
69書吧
叫了他...什么?
沈西的语速很慢,像是怒意还未彻底消散,所以眼神中还透着浓浓的冰冷审判。
女孩眼尾泛红,眸中隐约有一层水汽,水晶般剔透。
她的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你听错了。”
一个能把沈西从蛇形中唤醒理智的称呼,现在却用一句“听错了”来试图打发。
沈西露出诡谲的微笑。
“这回答,我不满意呢。”
楚盈盈心里疯狂咯噔,她接下来的回答若是稍有不慎,肯定会立刻变成替鬼王平息沈西怒火的小炮灰。
僵持了半晌,楚盈盈把眼睛闭上。
抿着唇缝忍着羞耻,肩膀紧绷,眼睫颤的如蝴蝶羽翼。
“老,公。”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