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生看着瘦,体重真不轻。
白禾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就算统哥把她原本的身体换过来,吃嘛嘛香,挂在船边拉住一个轻生的花魁还是太超过能力范围了。
“你拉我做什么!”徊月气急败坏。
“不是,你真想死啊!”白禾也气急败坏。
谁不知道你装的,干什么拿自已小命开玩笑!?
“你会游泳?”白禾问。
徊月,“…………”
“你水性很好!?”白禾连珠炮似的骂道,“你水性再好你也是人不是鱼,这画舫特么的多大啊,湖面看着平静,底下船桨打旋儿一下子就给你卷没影了!”
“等你再出现,被人捞上来的时候,还什么风华绝代的花魁娘子?屁!尸体都要被泡成巨人观了!”
“你以为你不会死啊!跳下去再被救上来这种桥段也就话本里写出来骗人的!”
徊月挂在外面飘飘荡荡,“……骂够了吗?”
白禾噎了一下,“姐你努努力,抓着我的手臂,赶紧上来,我要抓不住你了。”
“那你赶紧松手啊!”徊月瞪着她,杏眼含煞,也不是太有威力。
“不!行!”白禾也回瞪她,“我松手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你要做什么不能想想其他手段,干嘛非要跳船!?”
“白二小姐,白禾,哪有你这样的,我寻死还要拦着,你刚被我拉摔的这么快就忘了,被人阴都不长记性吗!”徊月也忍不住跟她吵架,但心情却莫名不坏。
一边生气一边心情好,她觉得自已快分裂了。
“一码归一码,摔跤跟寻死能一样吗!”白禾真的咬牙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要耗尽她的力气,她拼命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抓住徊月的手臂。
“你再拉我,我把你一起拽下来,”徊月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闷声威胁。
白禾看看她,不说话了,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她往上拽。
这姐们儿不肯爬,那就她自已努力吧!
白禾脸都涨红了,勉强将徊月往上拉了五公分,彻底没了力气。
她卡在栏杆边上大喘气,“我受不了了!”
她扭头往后看,正准备嚎一嗓子,就见玄臻站在她来的方向,不知看了多久。
“我靠,王爷你在这怎么不出声!”白禾连忙喊他,“快来帮忙!我没力气了!”
玄臻神色辨不出情绪,但他迈开长腿往船尾甲板走过来。
他站在白禾边上,看着。
徊月听见了,然后看见玄臻出现在视野里,眼神漠然的俯视着自已。
她本该开口说些凄苦放弃的话,然后挣脱白禾的手掉下去。
但她僵着脸,神色竟有些窘迫倔强,扭过脸不去看别人了。
白禾见玄臻人都走过来了,就是站在一旁漠然的袖手旁观。
她怒了。
没看到她多痛苦吗,王爷了不起,画舫女子的命就不是命?
“快帮忙把她拉上来啊!”白禾喊道。
69書吧
玄臻皱着眉,啧了一声,伸手了。
不愧是这剧本里姐妹吃的好的好菜。
这男人随意弯下他高贵的腰,抓住徊月的手臂,白禾顿时压力清空,徊月被轻而易举的拎了回来。
徊月,“…………”
她本该柔弱的委顿在地,哭的梨花带雨,然后哀求王爷收留自已,哭诉她给自已赎身之后就无处可去了,会被人欺负求王爷怜惜。
可这些话,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
甚至,站在白禾和王爷面前,默不作声。
好像一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沉默对抗的叛逆学生。
白禾累的半死,反而捶捶自已胳膊,一屁股坐到甲板上,背靠栏杆揉着腰,根本不管形象。
玄臻又挑眉,表情恢复神气,颇有兴味的观察白禾。
“王爷,”徊月垂眼,一改柔弱小白花的模样,木讷直接的说,“我不想在画舫卖笑了,我想求王府给我个活计,家丁小厮都可以,不要去后院。”
“哦?”玄臻终于肯给她一个正眼。
“嗯,”徊月低着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如果王爷能看在……徊月过去几次在画舫表现尚可的份上,给个活干,自力更生安分度日,徊月感激不尽。”
白禾靠在一边大喘气,心道,这不是挺好?
既然比她了解玄臻,那就该知道,连她都觉得玄臻不乐意的事,用什么哀求勾引的方法都没用。
还不如老老实实直说,反而有一线可能。
不知徊月是哪边的人,她也不是帮着徊月害玄臻。
只是人在危机时刻的本能反应,她看不得大好年华一个姑娘在眼前自杀,法治社会穿越过来的良民,实在无法漠视生命。
玄臻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笑了。
他转向坐在地上休息的白禾,问道,“白二小姐意下如何?”
白禾,“…………”
人家花魁妹子是要进王府,又不是要进白府,她同不同意有个屁用,问她干嘛?
不过白禾呵呵一笑,“徊月姑娘于我便如天边明月,放在家里无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我自然是觉得极好,如果王府不要,徊月姑娘不如来我白府……”
“谁说王府不要了,”玄臻立即道。
“那就这样吧,”他合拢折扇插在腰带上,对徊月道,“去王府找管事报道,至于能做什么,看你自已本事,本王的王府不养闲人。”
白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王爷这么快就忘了闲趣先生那茬了吗。
是不是闲人,全凭王爷一张嘴,真是万恶的世袭贵族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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