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东方宸跟往常一样，早早便去上朝。
太和殿内
由于时间尚早，京城官员正扎堆闲聊。
东方宸坐在轮椅上，一个人闭目养神。
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人也是坐着。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当朝丞相沈若甫，百官之首，协助皇帝处理全国政事。
一个是太尉李昭，年过半百，主管军事，掌管夏国兵权。
二人跟他一样，都闭着眼睛。
太尉李昭鼾声如雷，周围大臣早已习惯。
忽然太监一声高呼：“陛下驾到”
百官早已熟知自已位置所在。
须臾
便站得整整齐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户部尚书李正往左胯了一步，微微弯腰，低头道：
“臣有本奏。”
明宗皇帝扫了他一眼：“说。”
李正：“臣犯了大错，请陛下责罚。”
明宗帝：“说来听听。”
“臣寿宴那日，府内进了贼人，将户部记档账簿偷走。账簿涉及国家秘密，臣保管不力，请陛下降罪。”
东方宸听他如此说，便知晓，今日估计是冲他来的。
明宗帝清冷的声音传来：
“既然李尚书丢失如此重要的账簿，为何今日才上奏。”
“老臣，自作主张，以为凭借自已府内的几个人就能将账簿找回。眼下看来，得依靠京城守备的力量才行。自知罪无可恕，请陛下责罚。”
明宗帝斜睨着李正：“你，可有猜疑之人？”
“微臣府中下人看见是红袖坊花魁，顾还卿。”
“那你直接联络刑部拿人便是？”
“启奏陛下，那顾还卿如今在翼王府上。前几日翼王带人将红袖坊中所有人都抓了，老臣去时已经晚了。”
东方宸见他提到自已：
“李尚书府中失窃是多日前之事，我去红袖坊捉拿雍国奸细不过前两日之事。这期间可是隔着好几日呢。”
李正听他辩解，冷静答道：“老臣当日丢了账簿一时慌乱无主，家中四下寻找几日无果，才想起找京城府尹赵大人报了案。故此耽搁了几日。”
“是么？李尚书平日里公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报官么？还是说......就是等着我将人抓了才想起来？”
......
明宗帝正襟危坐，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目光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朕听说，那日你府上甚是热闹。好像还走了水？”
李正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是。”
李正额间冷汗涔涔，他知晓皇帝探子遍布京城，定然也知晓他府内的事，今日本就是为了拖东方宸下水。
走水跟偷账簿之人有关联，一个红袖坊的妓子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两头忙。
定是有人帮忙。
这样一来，顾还卿就可能不是主谋。
她有帮手。
他故意不主动说府内走水，为的是隐藏自已想要拖东方宸下水的目的。
若将责任推在顾还卿一个人身上，说明他还顾忌皇家颜面。
不敢动东方宸。
可皇帝生性多疑，他越是不说，就越会引起皇帝猜疑。
便会主动将此事联想起来，从而怀疑到东方宸身上。
“李正，你很好。”
明宗帝知晓近日东方宸将红袖坊之人全部抓了。
李正此举不过就是想利用他的手，让东方宸交出东西。
或是逼东方宸承认他跟顾还卿有关联。
那日寿宴上两人的互动被众人看在眼里，难免会联想到二人是否有其他关联。
若是交出账簿，说明东方宸能在顾还卿那里轻易拿到东西，两人关系匪浅。
那么这盗取账簿的罪名就落在东方宸头上。
若是交不出账簿，就必须将顾还卿交出来，以澄清自已。
到时候那个女人怎么说，又是一个未知数。
若是连人都不交，就更说不清了。
他倒要看看东方宸如何应对。
“翼王，你对此事可有看法？”
东方宸想到李正打的主意，是个难题。
不过对他而言，并不难解。
根源就在账簿。
“儿臣认为，李尚书将公家账簿私自带回家，本就不妥。被歹人盗走，他难辞其咎。”
“臣自知有负皇恩，但这账簿关系到我大夏机密，务必要找回。希望翼王殿下，能摈除儿女私情，将顾姑娘交出来。”
“儿女私情？我抓敌国探子跟儿女私情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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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老臣寿宴，殿下跟那花魁娘子在那卿卿我我，朝堂上列位大人皆看见了。”
“当日之事，嘴长在你们身上，本王管不着，但若是平白给我泼脏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正：“陛下，臣有证人，请准允宣她上殿。”
“准。”
东方宸：“你到底是为抓人，还是为找回账簿？李大人可要心中有数。”
“两者有何不同？”
东方宸扫了一眼李正，讥诮道：
“若只为抓人，那我便要考虑一下，李大人是为公还是为私了。”
李正眉头一皱，不明白东方宸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翼王殿下这是何意？老朽这把年纪，未必还会跟青楼花魁有关联不成？”
说完，满堂朝臣憋着笑看着李正。
“不是李大人。”
李正心中一松，正要继续说道，听见东方宸的声音。
“是李公子。本王可听说，李公子为了能抱得美人归，多次上红袖坊约见顾还卿。”
堂上东方宸将李正说得哑口无言。
其他大臣皆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只竖着耳朵听八卦。
李正只知李青书成亲之前有些荒唐，秦楼楚馆没少去。
但却不知他看上的是顾还卿。
“下官并不知晓此事。即便是翼王殿下交出顾还卿，下官也是交给刑部审问。”
“是吗？”
“绝无虚言。”
“李尚书大公无私让人佩服。但，他国探子的事尚未查清之前，顾还卿只能在我这儿。
至于尚书大人关心的事，我已让人查清。”
人证带了上来。
只见李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来人正是那日给顾还卿带路的丫鬟。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刑部赵德青：“所跪何人？”
“奴婢是尚书府丫鬟，夏菊。”
“李尚书寿宴那日，你可见过红袖坊头牌顾还卿？”
“奴婢见过。”
东方宸看着跪在殿上之人，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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