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提取DNA需要样本里存在细胞才可以，尤其是这样的外界溶液很难提取。这几份样本中生物成分已经非常少，而且里面一个细胞残骸都没有，更别提活细胞和死细胞......目前我们讨论的结果只能将它界定在生物范畴，再进一步几乎不可能。
也就是这种不可能，才得出这种液体的形成，在现在这种科学技术阶段是无法实现的事，它就像......人身体本身的尿液已经足够纯净，但这份样本就像把尿液进行无数遍过滤，过滤到无限接近水的状态，还是经过蒸馏杀毒后的纯净水。
要不是在其中发现生物成分，我还以为你们拿什么纯净水来逗我......”
七夜阑沉思片刻，尽量去理解消化阳子的讲述内容，藤井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好像还在之前阳子说的“矛盾”中徘徊。
“阳子，人的身体里存在多少这样的水？”
“啊？七成左右啊，小学课本......”
“不不不，我说的是，像这样被提纯的水......”
“这......不清楚，如果在70%的基础上再反复筛掉各种细胞......估计50%左右吧，这个数据应该没人做过，当然也不可能去做......”
“那倒是......”
“为什么？”藤井今天主打的就是一个聆听，但仅仅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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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和七夜阑同时用看傻子的眼神望向他，让藤井有些心虚不敢再问。
阳子是专业人士，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小朋友上课，浅笑一下解释道：“要想得到这种数据，光靠电脑模拟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模拟也需要基础数据支撑，所以这类实验......一定要用真人，而且，还不能用大体老师，要活生生的人做实验，一个人不够，还需要大量的活人尽可能多地收集不同状态下的数据......
历史上只有两个国家做过这样的事，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国家......虽然现在我们的生物及其他技术领先世界，但那都是用这种地狱手段，用其他国家活生生的人命换来的。我们政府刻意隐瞒、回避当年那段惨绝人寰的历史，也是我们被其他国家厌恶和唾弃的原因。
像我们这些经历过高等教育和国外教育的人尚可了解到历史的真相，那些被篡改历史的教科书教育下的孩子，将来会越来越不知我们国家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
在我作为交换生去往中国和美国留学时，一度对我选择的专业感到耻辱......因为这是一种建立在无数不道德的尸山血海中逐渐完善的学科。
就算是现在，我也宁愿它停留在某个阶段，不要再去进步......比如说，器官移植，确实能给无数人带来生的希望，可这种技术完善的背后......”
“阳、阳子......我知道你是东大客座教授......我们可不是你学生啊。”
“啊，抱歉，最近在攻读历史学位......多少有些感悟。”
“那个......唉，我想问什么来着......啊！对，50%的水，纯净水。最后一个问题，人的缺水极限是多少？会危及生命的那种。”
“如果以70%的常规情况，极限在20%左右，如果是你刚才说的提纯状态，我猜也就是10%，甚至更少。”
“原来如此......”
“不过未经证实啊！别说什么权威说明，我可不想证实这种事......”
“好好好，放心。那就先这样，我们还有事要先回去，抽空再找你出来聊。”
“呵，你的话根本不能信，上次你说这话还是两年前......”
七夜阑和藤井驱车赶回警察本部，此时已经过了食堂供饭的时间，两人只好点了外卖在分析室里胡乱吃一口，还没等吃完，雄田一、伊藤和高田望一起推门进来。
“嚯，烤肠加鸡腿，七夜警部，你这样会胖的。”
“我胖我愿意，总比饿着强。”
“那是等你们吃完，还是现在就开始？”
“你要觉得高田警部在报告的时候，我正在
高田望难得一笑说：“我不介意啊，毕竟吃饭最重要。”
“算了算了，你们先吃......”雄田一可不想自己课的形象被这两个家伙破坏掉。
风卷残云般干掉鸡腿，两人也没有时间清理，只是用纸巾擦了擦手，算是午餐结束。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高田警部，照例您先来。”
“好。”
高田望走到白板旁边，开门见山地讲述他这一上午在山口组琦玉分部得到的线索：“我一早赶去山口组，在田中武的带领下将整栋办公楼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在与田中武的沟通中，我逐渐了解到这件事可能并不涉及帮派间的利益冲突问题。山口组琦玉分部，在埼玉县明面上是山根株式会社，下属管理几家搬家公司、工程公司、地产公司、租赁公司和新兴产业，发展的势头很猛。
但这都归功于田中武的经营管理能力，与伶川雄和山崎弘也都没有太大关系，而且伶川雄只单方面管理组内事务，赚钱的事全部放手给田中武，这样的老板是不可能让员工厌恶的。
伶川雄这个人很讲规矩，虽然好色，但从来不招惹公司内部的员工，甚至很多员工都没有见过他，这可能也是他能在规矩森严的山口组立足的原因。
但山崎弘也这个人脾气暴躁，一些组内的事务和属于黑帮范畴的生意问题，都是由他出面交涉，基本上最终的结果都是对方受到严重伤害，是个纯粹的武斗派。
换句话说，如果是帮派之间或者因为黑帮事务寻仇的话，第一目标人应该是山崎弘也，不应该是伶川雄。
当然，这些只是分析，并没有实际证据支撑。也可以说今天上午在这方面一无所获......”
高田望说到这，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伊藤呵呵一笑：“往下说，你这人不找到些实际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喝口水而已，我又不是不说。我昨天收到藤井君的监控视频，用一晚上时间看了一遍，当然视频太长，看的不是很详细。但我确实在里面发现一个问题。”
七夜阑和藤井相视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惭愧，这才是真刑警，有证据是真的追查到底，人家就从监控里找到线索，他俩却直接没有看完......
“五楼的监控没什么内容，但七夜警部执意要拷贝的三楼监控，确实有个有问题的人出现，时间就在案发后的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也就是田中武发现伶川雄情况不对的那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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