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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世子！
这可不是小女孩赏花时该谈论的话题。
但沈明珠还是忍不住凑上去问：“镇国公为什么要废世子？”
雪晴意味深长地看了煞白脸色的桃心脸姑娘一眼：“镇国公夫人已经在文济寺住了三年了，夫人失德是大忌啊！这样的夫人能教养出来什么样的世子，想必李湛难堪重任。”
那边贵女们在谈论话题，沈淑宁正没精打采地打发时间，突然听到“文济寺”，眉头皱了下。
她出门次数上，上次出远门就是陪何家太太去的文济寺，还在那里挨了沈元宁一巴掌。
然后她恍惚记得何家小囡丢了，是从一个贵妇人手下找到的，难不成那个夫人就是镇国公夫人么？
沈淑宁想着，又记起当初从文济寺回来，沈元宁还带着何琛兄妹又去了一趟，那次是不是沈元宁专门带小囡拜谢那位夫人……她想到大姐训斥过自已的话，怪道大姐说自已心瞎眼瞎，竟是一味埋在自已的世界里，旁的都不爱听。
从沈家走到侯府的沈淑宁，到底心胸比之前开阔了许多，她决定试着跟大姐联系一下，虽然她仍不知道大姐为什么去乡下，但她觉得这个家里只有大姐沈元宁是真心帮她的。
跟着沈明珠的时间越长，沈淑宁越能感觉出主子和亲人的不同，她对亲情更加渴望了，但显然无论是祖母还是沈幼宁，都不是能给她亲情的人，父母双亲给的也很少。
沈淑宁叹气，想着每天早晨她陪着沈明珠到正房请安用饭，看明珠、昭珠姐妹叙话就很羡慕。
今天再给姐姐写一封信吧！
……
“唔，榆林王家。”焦老爷听完沈元宁的话，陷入回忆，过了一会儿，他道：“这榆林王家在大同不是什么名望大族，甚至名声上有些瑕疵，据说他们都是好斗之辈，而且不沉心经营，善于强取豪夺。”
“至于你祖父和王家的关系嘛……”焦老爷拧起眉头，叹道：“你该知道的，焦沈两家是同村，一般乡里乡亲的既然赚一个行当的钱，有些情谊的就会互相介绍。我当年也曾经你祖父介绍去过大同，但那会儿大同已经被瓜分干净，我没找到合适的路数，就去了别的地方。在我离开大同前，我没听说过你祖父和王家有什么关系。”
沈元宁沉吟道：“看来这曹家真是苦主了。”好端端走着商路就被打劫，最后还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这种事在哪里都不会少。”焦老爷道：“焦大此次来就是帮着你处理一些外头的事，在土匪面前，男女的力量差异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端看咱们自已有没有做好准备。”
这边舅甥两个话音刚落，焦太太忍不住道：“改日叫那个姓曹的后生过来让我们看看，听说你这草场建起来有他一份功劳，当是个得用的，如果真是人才就把他留下，便宜聘书还是卖身都使得。”
“卖身……”沈元宁汗都下来了：“他是良民百姓，强迫卖身不好吧……”那可是逼良为奴啊！
这回却是焦老爷说话了：“元儿，让不让他卖身看的是他值不值，而不是好不好。如果他才学一般，是个跑腿干活的，逼他卖身没什么，总归他现在也无处可去。但他确实是个有大才，以后也有可能要威胁咱们自家生意的，就要好吃好穿供着他，拿捏他，让他甘愿为咱们做事。当然，倘若他没什么大才又自恃甚高，趁早打发掉。”
沈元宁不愚钝，焦老爷说得这般直白，她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没才华就没志气，卖不卖的无所谓。但有才华的就不一样，有才的往往骨头硬，强逼之下也许就范，却也会留下祸根，还不如软化他，消磨他，让他彻底为自已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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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后，沈元宁跪下给两位长辈磕了个头：“多谢舅舅、舅母教导。”
焦老爷抚须点头：“焦二的事你不用再管，下次他再出现到你面前，你让焦大把他赶走就是。”这是焦老爷的一份爱女之心，他不想沈元宁牵扯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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