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温禹舟照例跑来找她说要去小书房读书,正巧温雪翎想找温禹舟,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笑得开怀,心中不愉极了。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她有些生气,自已养了这么久的弟弟转眼就偏向别人了。
“小弟,过来,今日陪大姐姐出去买东西吧。”
温禹舟犹豫了一下,今日还没听二姐姐夸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了,我要读书。”
“那二妹妹陪我去吧?”
温禹舟继续拒绝:“二姐姐也要读书。”
温雪翎忍着怒气,眼泪瞬间落下来:“小弟是不是不喜欢大姐姐了,如今都不见你来找大姐姐玩了。”
温禹舟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好吧,今日便陪大姐姐,二姐姐,你也去吗?”
温雪翎暗地里挑眉,却听温棠华道:“我想起来了,我也要买东西,咱们一起吧。”
近冬立刻让管家安排马车。
临春和莺儿互相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
于是几人上了轿子,一群丫鬟小厮随行,她们坐的轿子上挂了温府的牌子,街上的百姓一个个看得出奇,恨不得伸长了脖子朝轿子里望。
温棠华拢了拢厚重的车帘,叹道:“如今成了高门之女,倒不如曾经自在了,平日里难得出一回门,就这样母亲也不放心,回回都要让家中小弟跟着。”
近冬和临春纷纷笑了,临春道:“小姐如今可是因爬不了树上不了房闷着了?平常百姓可不讲究这些,光是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好你个小婢子,成日就知道打趣我。”
温棠华和温雪翎一路去了成衣店,首饰铺,最后停在了状元楼。
东西没买上,倒是一个个的掌柜把嘴脸露得干干净净,首饰铺是和成衣店都是温家铺子,对着温禹舟和温雪翎曲意逢迎,把她晾在了一边。
温棠华一个个记在了心里,想着这些都是会变脸的好手,不知道在母亲面前该是如何谄媚呢,她以后得多看看多学学,免得被人诓骗了去。
温雪翎心情甚好,道:“这状元楼的佳肴十分精致,不如午膳便在这儿用吧?”
近冬赶紧替她带上帷帽,由温禹舟领头,熟练挑了个雅致的阁子,又点了几样状元楼的招牌名菜。
温禹舟将冒着热气的肘子搁在温棠华面前:“二姐姐,你尝尝,他们家的肘子好吃。”
温雪翎笑容微淡:“到底是亲姐弟,看你们感情这样好我就放心了,母亲总担心小弟唐突了二妹妹,如今小弟倒是会照顾人了,莺儿,去后厨看看可有酥炸金糕,也点一份来让二妹妹尝尝。”
莺儿会意,立刻起身出去了。
温禹舟只道大姐姐是生气了,站起来便说要去拿大姐姐喜欢吃的甜糕,一股脑儿便窜出去了。
温棠华敲了敲茶碗:“这茶我总觉得味道不合口,我喜欢淡一些的。”
近冬紧跟着起身:“小姐,奴婢重新沏一壶来吧。”
莺儿朝状元楼门口暗自望了一眼,转身去了后厨。
临春见近冬出来朝她远远打了个眼色,她左右看了一眼,用乌巾细细裹了脸,寻了个小二暗自寻问若儿娘的事。
“藏头藏尾的,什么东西,快走,小心我告官。”
“劳烦小哥,我的脸被火烧了,怕吓着人。”
小二刚想不耐烦推拒,手里就被塞了东西,他嘿嘿一笑:“你说的是凉婆子?这会儿在后院天井旁浆洗衣物呢,若不是见她女儿失踪又生了重病,掌柜的早将人赶出去了。”
“劳烦小哥替我沏壶淡一些的西湖龙井,稍后我来取。”
状元楼的后院非外人不可入,临春只得找了个由头又花了些银子才让看门的小厮松口。
凉婆子一脸病容坐在浆洗房外,临春四处看了看,从怀里取了一样用手帕包裹的东西,径直走到凉婆子面前。
“您女儿让我替她传一句话,说事情都办好了,她在城外等您。”
凉婆子恍惚着抬头,用干帕子擦了擦手,抖着手接过临春手里的银镯子,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是若儿的,这是若儿的,若儿向来乖巧懂事,怎么好些天没回家了啊。”
“若儿自然是跟着主子的,事情办好了,主子说还要赏您呢,城外有个院子鸟语花香,正适合您养病,我是来拿她东西的,顺便来接您。”
凉婆子踉跄着站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临春只听见了木犀糕三个字。
她眼神死死盯着银镯子,噗通一声跪下来,哭天抢地地嘶喊:“我的若儿啊,若儿啊,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要了娘的命啊。”
临春想扶起她,却被凉婆子狠狠推开。
凉婆子踉踉跄跄站起来,临春沉默跟着凉婆子去了后院的一间狭窄小房子。
粉色帐幔的床上放着一堆衣物,凉婆子囫囵将东西一裹,砸在临春身上。
“我不知什么主子不主子,我也不要什么赏,东西都给你,你滚,你滚!再也不吃你的糕了,我只要若儿,我可怜的若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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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是凉婆子几年前捡来的,小曲儿已经查明眼前的老妪并不知情。
临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东西转身离开了,她将东西递给状元楼后门守着的邱山:“回去将东西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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