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兰眼神微怒:“母亲,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知道雪翎才是姐姐的女儿?我知道您看重姐姐,当年是疼极了她才痛心疾首不理她,可棠华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不是灾星!当年那些事和棠华有什么关系!”
赵老太太有些心虚,声调一扬:“你忘了当年你拿着八字去找高僧批命,结果高僧算出来她是天煞孤星,生来病魔缠身,留不得,当年若不是你护着,我早将她掐死了!”
批命的那位高僧德高望重,就连先皇亦是颇为瞻仰,赵盈兰无法反驳,却不免有些伤心。
想不到母亲竟然早知雪翎是姐姐的女儿,如此才这般疼爱,她的孩子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苦。
“呵,明日叫她来见我!”
温棠华本人正在库房和温雪翎两人整理礼单,李嬷嬷远远看顾着,丝毫不知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
温雪翎挑起一个十分低调的红漆木盒打开,站在她身后的莺儿惊呼:
“这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百年珍珠,听闻陛下只得了三颗,有一颗赐给了忠靖侯,没想到忠靖侯竟然送给小姐您了!”
她语气得意,有意无意瞄了一眼温棠华。
“这可是忠靖侯身边得力下属亲自送来的呢,小姐,忠靖侯果然重视您,从前还有意帮您解了许多围呢。”
温棠华暗暗翻了个白眼,脑子里突然浮现起当初见过的那个阴沉男人。
原来那人竟然也会有心上人,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也不看看自已年纪。
呵,不要脸!
温棠华故作惊讶,语气疑惑:“呀,原来有未婚夫也可以跟别人玩呀,回头我问问嬷嬷和母亲去,大姐姐究竟要嫁给谁,还是说今日嫁一个,明天嫁一个。”
温雪翎笑容一滞,温棠华这是诅咒她天天被休吗!这么快本性就暴露了?
莺儿气道:“二小姐这话实在恶毒,怎么能这样说大小姐呢。”
温棠华不乐意了,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盒子砸在桌子上:“你可还记得你曾经是我的丫鬟,怎么,当年叛主的事忘了?”
莺儿眼神一慌,下意识看向温雪翎:“二小姐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二妹妹好好的拿丫鬟撒什么气啊。”
温棠华咧嘴一笑:“什么丫鬟跟什么主子,你这丫鬟挺好,你好好受用吧。”
“还有你,想含糊其辞糊弄当年的事?不可能!”
她说完拍拍屁股就走,顺便让近冬将她选出来的东西全部搬回去。
要让人露出马脚,必要让人先跳脚,咱们有的是时间。
从库房出来行至后廊,温棠华遇见了小绿和小红,两人手牵着手正说私密话。
小红跪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支镶红宝石的翡翠簪子:“二小姐,奴婢捡了您落下的簪子。”
温棠华疑惑,仔细看了一眼便见簪头上刻了一个熟悉的印记,她扶起小红,袖子拢住小红的手接过簪子。
“是了,这是我今日落下的簪子,多亏你找着了,你叫什么?”
“奴婢是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小红。”
“小绿,你带着小红去找临春拿赏银吧。”
温棠华打开小红——也就是小曲儿递给她的纸条,眉心一跳。
此时墙角传来脚步声,她若无其事将簪子收起来。
抬头一看,是皇甫岚。
温棠华有些头疼,这小郡王也不知为何,突然就缠上她了。
皇甫岚仗着身份擅自闯入内院,许是都知道他和温雪翎的婚约,竟无一人敢强硬拦住他。
“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上次你还给我糖,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温棠华扶额,真想说一句那糖是给猪吃的。
“小郡王,你去找我大姐姐吧,她在那边。”
她好心指了个方向,可皇甫岚居然捂着耳朵装听不见,只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她是坏蛋,我才不要找她!”皇甫岚眼神厌恶。
当初他以为温雪翎是个可爱小姑娘,谁知却亲眼看着她将丫鬟抽得浑身是血,事后满眼无辜逼着丫鬟自尽而亡。
东窗事发还白着脸委屈道:“这丫鬟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在我饭里下毒,我便让莺儿赶她出去了,谁知她竟然死了呀,还死的这么惨。”
他当时就闹着指出来了,结果饭里还真有毒。
众人只当他吓坏了胡言乱语,一个个倒是安慰起了刽子手。
温棠华听了目光一暗,谁敢相信九岁小姑娘有这样的胆子。
“那丫鬟叫什么?”
“叫...叫乐儿。”
乐儿是四个丫鬟里最老实的,当年背叛她也是被另外三个逼的,可背叛终究是背叛。
温棠华轻轻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至今未见的福儿如今是死是活。
“所以我们是朋友吗?”
温棠华无奈点头。
“参见郡王,没想到二妹妹和郡王聊得如此投机,也不知是何时这样熟稔了?”
温雪翎慢悠悠从廊角出来,见两人相处愉快,不由开口打断。
皇甫岚哼了一声,偏过头:“和你这个坏女人有什么关系。”
69書吧
“这里是女眷住所,郡王逗留此处着实不妥。”温雪翎对皇甫岚的敌视和区别对待有些恼怒。
虽然她也不见得喜欢对方,可皇甫岚的父亲是顺亲王爷,是皇帝的亲弟弟,更是当年夺嫡唯一活下来的亲王。
抓住皇甫岚的心她才能做更多的事,若是婚事生变,她只能将目标放在忠靖侯戚予忱身上了。
那人不辞女色,却独独帮助过她几次,许是对她有几分不同的,不过最好拿捏的还是皇甫岚,她决不允许温棠华将人抢了去。
“看见你,本王也不想留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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