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听闻昨日三公主来了翰林院,难不成是来看傅瞻淇的,不过就是张皮囊罢了。”说话的人语气微酸。
皇甫芷轻哼:“呵,我说你们不就是嫉妒吗,整日恨不得尾巴上沾鸡毛,走哪儿都要晃一晃。”
她向来瞧不上卢裕一行人,她母妃看重卢家,想让她嫁给卢裕,可惜这人也不过如此。
那人敢怒不敢言,暗恨堂堂一个郡主说话如此粗俗,甚至略微同情地瞥了一眼卢裕,这样的妻子若是娶回家,怕是要闹得鸡飞狗跳。
傅瞻淇扶着一身红衣广袖的傅蓉儿缓缓走来,对卢裕一行人说的话充耳不闻。
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接受姑母的邀请,不过是来看他笑话的。
将众人请上桌,吩咐小厮好生伺候着,傅瞻淇跟傅蓉儿说了一声便转头去了院门口。
傅蓉儿眼神微暗,强行压下心中的恼怒,笑道:“这位便是今岁的新科状元卢家公子吧,果然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她连连夸了好几句,夸得卢裕心花怒放。
“这位便是祁公子吧。”
祁良翰颔首,笑而不语。
“这位姑娘是?”
傅蓉儿视线转至卢裕身旁的女子,眼中精光一闪,这女子一看就非富即贵,不知是何了不得的身份,又为何会来这儿。
皇甫芷优雅一笑,身边跟着的婢女立刻上前一步:“我家小姐乃是顺亲王府的郡主。”
温棠华一进门便见曾对她神色淡淡的傅蓉儿围着一位女子笑如春风。
她视线转了一圈,没发现傅瞻淇,她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屁股刚挨上椅子便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傅蓉儿拉住了胳膊:“棠华来了,许久不见,倒是让我好生念得慌。”
温棠华尴尬一笑,对方态度实在太过热情,她有些头皮发麻。
皇甫芷随即跟上去,拉着一脸警惕的温棠华左看右看:“可是温家二妹妹?果然好颜色,难怪我二哥闹着想娶你进门,可把母妃气得不轻呢。”
她说的小声,言语间有些打趣,并没有过多恶意。
温棠华眼神微动:“您是岚郡王的妹妹,清芷郡主?”
清芷是今上在皇甫芷出生当日亲拟的封号,取的是兰清芷秀之意,由此可见当今陛下有多看重顺亲王这个弟弟。
她暗道不好,这人不会想要替皇甫岚出气吧。
谁知皇甫芷俏皮一笑:“下次打我二哥的时候记得打狠一点哦~”
她原就是听闻温棠华来才来的,心下对这位胆大包天的女孩颇有好感。
傅蓉儿听了心中大惊。
她已经打听过了,和顺亲王府攀亲的难道不是温家大小姐吗,小郡王这是看上小棠华了?
不行不行!
棠华是她的儿媳妇,更是她儿官场上的一大助力,两人青梅竹马,最适合不过。
傅蓉儿暗暗心急,找了个借口让丫鬟带着皇甫芷到处走走,暗暗拉着温棠华去了卧室。
房内简约,家具偏旧,桌角有些包浆。
69書吧
傅蓉儿有的一切都给傅瞻淇了。
温棠华总觉得两人关系太过亲近了,更像母子,她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往日横眉冷对的人此刻想干什么。
傅蓉儿笑着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通体透绿的镯子:“来,试试能不能带上。”
碧绿的镯子将温棠华的肌肤映得十分白皙清透,温棠华晃了晃手,赶紧褪下来。
神色更迷糊了:“这...这是何意?”
傅蓉儿坐在床檐上,微微叹了一口气:“戴着吧,你不戴,谁也戴不上了。”
这是傅家传给儿媳妇的镯子。
温棠华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东西看着就十分贵重,她哪里好意思要。
她将镯子放在桌上,傅蓉儿又给她戴上了。
来回了几次,她索性放弃了,傅蓉儿今日待她格外亲近,她不由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曾经在祁连县的时候,她经常吃傅瞻淇送来的糕点,她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傅蓉儿做的。
傅蓉儿不喜欢傅瞻淇和她玩耍,却也没有言语苛责诋毁,无非是不怎么笑罢了。
长辈所赐,不得不受,大不了再找个同等价值的东西送来便是。
温棠华瞧着清透翠绿的镯子,心里有些喜爱。
她将自已亲手抄写的佛经递给傅蓉儿:“愿夫人此生安乐。”
傅蓉儿愣了一下,心情复杂地将佛经放入匣子里。
从前她是不过生辰的,更别说收生辰礼了,因为小时候正是生辰当日,她被亲生父母卖了。
她的亲哥哥以她为耻,花着她的银子却瞧不上她。
每年生辰日,只有儿子记得。
这是她这么多年收到唯一真心的生辰礼。
“瞻淇还说要在门口等着你呢,你没瞧见他?”
温棠华摇头。
文人的聚会不过是吟诗作对,诗词歌赋鉴赏,今日做的都是些生辰贺词。
卢裕诗意大发之际,直接让人准备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篇生辰赋。
众人纷纷夸赞不已。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众人的追捧,转头看向皇甫芷,见对方神色淡淡,心中有些不快。
再想起当日陆首辅夸赞傅瞻淇状元之才的话,心里仿若燃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他卢家乃是百年世家,他卢裕怎么可能比不上小县城来的傅瞻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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