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跪在地上抽噎哀泣。
卫天纵一脚踩在若儿手上,目光冷漠:“死,还是活,自已选。”
若儿不过十三岁,闻言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小姐,求您饶了奴吧,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知错了。奴母亲生了重病需要银两,有人给了奴二十两银子说让奴点火...”
“那人是谁?”
“奴不知道,那人个子不高,罩着黑袍看不清面貌,奴只知道是个男人。”
若儿年岁小身子单薄,只哭着拼命磕头求饶。
温棠华目光一动,余光从卫天纵脸上一扫而过,心中一凛。
她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留着若儿想观察卫天纵的反应,结果卫天纵亦想拿若儿试探她?
或许卫天纵只是碍于凤梧令不敢违逆她,可听令是一回事,心悦诚服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眼前的人年岁小,却不是个善茬。
温棠华眸色一转,走过去将手搭在若儿手臂上:“起来吧,我不怪你。”
说完,温棠华明显感觉卫天纵情绪有细微波动。
她绷住神经,笑看向若儿。
若儿仰头,楚楚可怜的神情带着惊喜:“多谢小姐。”
说完眼神一暗,手中的利刃顺势划向温棠华的喉咙,却在下一秒难以置信地跪倒在地。
杀人的利刃骤然转了方向,狠狠插进她胸口。
若儿疯了似地扑过来,被温棠华一脚踹开,很快鲜血染红了衣襟,顺着地面流淌开来。
卫天纵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心中好笑,看来他亦被小主子戏弄了。
凤梧令的主子决不能是心慈手软之辈,凤梧军一出,必会见血。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温棠华抹开脸上的血迹,拔出匕首扔在地上,背过身:
“卫天纵,人交给你处置,另外,护主不力,罚你跪三个时辰,可服?”
“是,属下心悦诚服。”
待卫天纵离开以后,温棠华身体一软险些倒地,她胃里翻滚,抱着近冬的手一直发抖。
“我...杀人了,近冬。”
她明白,既已经决定启用凤梧令,就绝不能让人看出内心的软弱,尤其是凤梧军。
近冬眸色染上心疼:“人没死,小姐别怕,睡一觉就好了,近冬会一直陪着您。”
原本只想着回京都认亲,没想到一路走来如此危险,她跟着小姐一起受念华先生教导,自问不算愚笨。
69書吧
“是奴婢不好,没保护好您。”
她决定找卫天纵求教武功,当年她也不过跟着邱山学了些简单功夫,如今显然不够用了。
谁保护小姐她都不安心。
赵嬷嬷年岁大受不得折腾晕了过去,邱叶和邱青将人抬去了房间。
临春手脚麻利临时收拾了东边一间屋子,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她点燃香炉,燃了些安神香粉,待服侍温棠华歇下后,她跟着躺在角落的软榻上。
今日事发突然,她有些心神不宁,闭上眼就是血淋淋一片。
近冬沉默坐在她身旁:“姐姐,你若是想一直陪着小姐,就不能怕。”
临春一愣,坚定道:“你说得对,我不怕,也不能怕,小姐还未及笄,如今身边危险重重,我若是怕了,小姐怎么办。”
温棠华指尖攥着被褥,凝神静静听着,心中宽慰。
临春和近冬是她小时候捡来的,两人是双胞胎姐妹,比她大五岁,三人相扶扶持长大,两人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她,永远以她的事为先。
她暗道:“我不怕了,你们保护我,我亦保护你们。”
温棠华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卫天纵不见了身影,只留了信说半日即回。
温棠华好奇问近冬,近冬说卫天纵跪够了三个时辰后就离开了,说要去城外接人。
果然等了半日,门口传来敲门声,邱叶小跑着去开门。
卫天纵牵马走进来,他将马牵进马棚系好绳子,让周天把三个臂宽的漆木箱子搬进来。
周天愁眉苦脸打开箱子。
一个箱子装着金银珠宝和新奇玩意儿,一个箱子装着各色布匹,一个箱子装着瓜果蔬菜。
见温棠华疑惑,卫天纵解释:“这是我近几年存下来的,蔬菜果子是周天他们种的,刚熟。”
他实在不忍受不了临春莫名其妙的眼神了,好似他就是一个吃白饭的废物,要吃穷她家小姐。
周天这段时间被约束着日日守在山头一点也不乐意,碍于卫天纵的淫威他不敢做什么,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张老儿那批货价值连城,他已经悄悄藏起来了。
见卫天纵对温棠华毕恭毕敬,他眼珠子一转,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穷,还明里暗里哭诉卫天纵的恶行。
温棠华哭笑不得:“当日可还有其他事发生?那姓张的商人家里可有人来寻?”
周天摇头,暗暗捂着兜:“没了,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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