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
感官和意识外都好像笼罩了一层薄膜,一片混沌中,一道朦朦胧胧、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飘入了季礼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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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
季礼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脑子里像是灌满了浆糊,他连转动思绪去想这个“举动”都做不到。
缥缈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好像又过了很久,宛如生锈了好几百年的大脑堪堪开始运转。
一道灵光闪过,一个人的形象忽然跃入季礼的脑海。
钟经理!
这个称呼如一道惊雷,豁然劈开了笼罩在季礼头脑中的迷雾,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了,他应该和钟经理在一起!
季礼猛然睁开了眼!
就像睡梦中的人猛然被唤醒,看似醒了,实则神智还是迷糊的,季礼现在就类似这种状态。
耳边水声哗哗不绝,微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混合了草木花香的清新空气随着呼吸流入肺中,让人心神一振。
”这是……哪里……?”
季礼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徐徐转动的巨大透明晶体,一副“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茶杯放在石面上的清脆声音在季礼的旁边响起,有人悠悠回答了他的疑问。
“醒了吧。这里是我在寰宇的办公室,你上次来过,不过我后来稍微改动了一下,你现在可能会觉得有点陌生。”
季礼寻声转身,看到了旁边桃树下,正随手把探到眼前的桃花摘下往茶壶里放的钟九歌。
此时,季礼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
不过……
你管这叫办……公室?
季礼表情古怪地看着周围的花草树木、山、水、瀑布,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房间该怎么改动,才能变成一个世界……
但钟经理没理由骗他。
通过踏入黑门后的所见,以及钟经理谈及某些事时的云淡风轻,季礼毫不怀疑寰宇行走的老板,还有钟经理,就是韩江口中的升华者,而且还大概率是升华者里很厉害的那种。
能把一个有山有水的空间塞入一栋大厦的房间里,这种事和神迹有什么区别?!
姗姗来迟的震撼开始在季礼心间激荡,他既为钟经理的实力感到惊骇,又对能实现这一切的伟力无比向往。
“喝茶吗?”
钟九歌举着一杯飘着几片桃花瓣、不知道该叫茶,还是该叫水的清澈液体递到了季礼面前。
季礼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到杯中某片桃花瓣的边缘有一只蚂蚁正在茶水中欢快游泳。
他只犹豫了一秒,就立马坚定选择了拒绝,“……还是不了,我不渴。”
钟九歌顺着季礼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只蚂蚁。
他举杯的手一顿,然后表情非常坦然地一甩手,连杯子带茶水一起扔下了几步外的悬崖下。
扔完,他又向后一挥手,桃树下石台上的茶壶连同其他茶杯直接消失了个没影。
做完这一切,注意到季礼盯着自已颇为难言的眼神,钟九歌撇撇嘴,“还想着在你小子面前风雅一回呢……啧,泡茶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果然不适合我,也不知道大老板为什么爱鼓捣这玩意儿……”
“……”
季礼扯扯嘴角,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槽。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应该平静下来了吧。”
钟九歌走到季礼先前站的位置,用手背敲了敲那个巨大的晶体。
“和我说说,你的意识在门镜里看到了什么?”
季礼被他问的一愣,随即就想起了他醒来前见到的三面青铜镜。
说实话,门镜这名字还挺贴切,就青铜镜宽度和高度,当门真是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
还有,怪不得他会莫名其妙独自出现在那个空间中,原来那都是意识经历的事。
听钟九歌的语话,他似乎对门镜很了解,也知道季礼会经历些什么。
“我看了一面很大的青铜镜,我在镜中看到了……我自已。”
季礼有很多疑惑想听他解答,所以也没有藏着掖着,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将第二面和第三面青铜镜里看到的人说出来。
他有种感觉,这件事绝不能透露出去。
“——没了?”
钟九歌罕见地露出了诧异,他好像觉得什么也没发生是一件很不合理的情况。
季礼顶着他审视的目光面色坦然,“嗯……只是最后突然被拉入了镜子里,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最后还是被你唤醒的。”
听到这个回答,钟九歌墨镜遮挡下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缓缓侧头瞥向季礼,嘴角翘起,神情有些玩味。
他知道季礼隐瞒了一些事,但没关系,年轻人嘛,都有一些自已的小秘密、小心思,而且有警惕心也是好的,不至于是个傻白甜,以后还要让他多操心。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时间久了,什么都显露出来了,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等着季礼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坚持,钟九歌说起了其它。
“无事发生也好,说明你通过了门镜的考验。你是第一个没留下什么就走出门镜空间的人,大老板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准。”
季礼目光一凝,“什么考验?我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有……为什么是我?”
“敌意别这么大,我只是按照大老板的意思要给你一样东西,这东西有点脾气,它不认可你,你也拿不久。”
说着,钟九歌转身对这个透明晶体伸出了手,晶体停止旋转,缓缓缩小,最后变成一颗水滴状的白色石头。
他捏着水滴石头左右打量了一番,右手在虚空做了一个勾的姿势,一根细线就凭空缠上了他的手。
他用细线穿起白色石头,捏着新鲜出炉的项链转身递给季礼。
“收好了,这玩意儿可是很多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季礼没有接,“既然这么贵重,钟经理还是自已保管好了,季礼普通人一个,实在不想因此卷入什么事端。”
钟九歌没有理会季礼的拒绝,直接把项链扔给了他。
季礼想躲,却发现自已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项链飘过来,自动戴上他的脖子。
项链戴上的瞬间,季礼就感觉自已能动了,他立马伸手去摘项链,却发现这条项链没有任何接口,而且无论他如何用力拽,都拽不断。
因为太用力扯,几道泛红的勒痕留在了季礼的脖子上。
明白只凭自已取不下项链,季礼放弃无谓的尝试,唤出终于有回应的影子附身,动作快如闪电,直接抽出弦杀抵住了钟九歌的喉咙。
“钟经理,你什么意思?”
他眼中杀意涌动,语气冰冷,根本不在意钟九歌是个升华者,大有下一刻就动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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