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舍友分享了消息,舍友说她追爱有望了。
舍友是个激进派,一直支持她有回应就往前冲,找他聊天跟他说话,但顾枝洲不敢。
十月,周贺已经开学有一段时间了,但动态却发得越来越少,顾枝洲每天都盼着他可以多发点朋友圈,但许愿也失灵了。国庆月假回家的时候,她洗了几张周贺的照片,那张他坐在大巴车上拍的照片被顾枝洲做成了摆台,还有他在电梯里自拍的那张,顾枝洲洗了四份三寸小相,打好了塑封,一张摆在笔袋里,一张压在枕头下,一张放在桌布下,一张和摆台一起带回了家。
摆台被她放在了床头柜上,那是她自已买的简易组装的书柜,高矮正合适,她就放在炕边,充当床头柜,小相放在了墙上书柜。
顾别看到了她摆在床头的摆台,问她:“谁啊?你处对象了?”
顾枝洲否认:\"不是,近期喜欢的一个网红。”
顾别想拿起来把玩,被顾枝洲呵止了就一直刨根问底,顾枝洲不再理他。
十月二号,顾枝洲要返校了,早上吃过饭她就坐客车去了县里,返校要下午,但她要去表姐家洗澡。
孟旸把她从客运站接到家就去忙了。
顾枝洲洗好了澡,收拾好了自已,准备去收拾浴室,看浴室镜子上氤氲水汽凝成水珠,她理了理衣服,学着周贺的样子对镜拍了一张,发了条抖音,文案是祝贺一切顺利,背景音乐是《要命》。
祝贺一切顺利是顾枝洲最近写出的一句话,别人是祝贺一切顺利,顾枝洲是祝福周贺一切顺利。
不知道他懂不懂,反正顾枝洲收拾完浴室再看手机的时候,他点赞了那条抖音,而且是第一个点赞的。顾枝洲截了个屏,却依旧不敢有别的动作。
一直到学期末,周贺都没有再和顾枝洲互动。但他倒是发了不少朋友圈,他拍晨雾里的泰山,配文说泰山似乎成了他们学校的后山;他拍落日里自已的背影,配文说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他还发自已画的画,臭屁的说自已技术真牛,他身边没有女生,这是最好的消息。他还把QQ的个性签名改了,现在他的签名是一片空白,也改了微信名,叫寸头先生,因为他理了寸头。微信的签名也改了,很有深意的一句话,顾枝洲还专门发了个仅他可见的朋友圈来回应他。但时间久远,顾枝洲已经记不清具体的内容了。
一月初,高一高二的学生渐渐退出学校。高三生是不配拥有寒假的,学校历年的高三生都是从农历小年放到年初七,两周,说是寒假倒不如说是年假。因为情况特殊,老师们无法预测病毒蔓延的境况,所以都做了最长远的打算,各科课代表从老师办公室拿回来一摞又一摞的卷子,整个教室但凡是能摆东西的地方全都摆上了试卷,顾枝洲是英语课代表,她从五楼英语办公室抱回来不下二十套卷子,一张一张的发下去。
课代表们分发卷子用了一整个晚自习。
放假回家,顾枝洲每天的任务就成了做卷子,上晚自习,晚自习是学校特意为这一届高三生准备的,因为疫情催生了许多线上办公学习的软件,这也给学校提供了便利,每天下午五到八点.学生线上开摄像头上晚自习,班主任监督,只有除夕一天是可以休息的。
等到马上快开学的时候.疫情忽然又严重了,老师们的未雨绸缪是对的,线上课又开始了,假前发下来的那些卷子就是每天的作业。
初三学校发了线上课的通知,顾枝洲看日历才猛然记起明天是周贺的生日了。在发消息和发朋友圈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发一个消息给他,在零点。
顾枝洲不敢等他回复,匆匆发出去就关了手机睡觉了。第二天醒来看手机,他没回,点进朋友圈发现他把自已屏蔽了。
她不伤心,反而有一种拖延了许久的惩罚终于还是落在了自已身上的如释重负感。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在上了近一个月网课之后,三月,顾枝洲回了学校。时间实在是太紧,顾枝洲不想把每天的午休时间浪费在食堂排队上,所以囤了许多吃食在宿舍。每天午休边吃边看看手机,吃完就睡觉。
四月的某一天,顾枝洲照常是第一个回到宿舍,拿出一个面包从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下摸出手机,周贺还是没有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又去抖音看了看,他没有更新。迅速解决了面包,顾枝洲把手机放回原位,盖着校服外套睡了。她得早点睡,这周宿舍她值日,一会要比别人起得早。宿舍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早晨中午检查两次,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床单不能有褶皱,床下的整理箱要在同一水平线,地面不可以有头发脚印和水渍,如果宿管检查发现了会扣班级分,全校通报,到时候班主任会找她约谈。
而这一切要值日生在五分钟内完成并退出宿舍,偏偏她们宿舍有一个女孩子每天都在快退宿的时候才起床,还在屋里梳头发。所以她们宿舍的每一个值日生都要提前起来打扫其他,再等这个人走了之后拖地。
今天的英语作业和语文作业顾枝洲在课上就完成了,所以晚上在宿舍自习的时候没多久作业就写完了,她第一次如此清闲,可以在自习的时候记录自已和周贺,这些都写完了自习还没结束,她趴在桌子上刷手机,刷到了周贺的朋友圈。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确认了,他是真的把自已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她激动不已的跑到孙筱娅,也就是她的室友身边,把手机界面给她看。
周贺的朋友圈很简单,四个字:谁响谁喝,后面跟着几个电话号码,是时下流行的一种酒局游戏,电话号码发到朋友圈,谁的号码有人打,谁就要喝一杯酒。
孙筱娅是知道周贺把顾枝洲拉黑这件事的,所以看顾枝洲又能刷到周贺的朋友圈了,她也被惊了一下。
\"卧槽,这是周贺?他把你拉出来了?”孙筱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枝洲。
顾枝洲自已也呆呆的:\"啊。”
孙筱娅拿出自已的手机对着周贺朋友圈里第一条号码拨了号,作势要打电话过去,顾枝洲见状赶忙抢下她的手机,心有余悸:\"大姐你干嘛,别搞。”
“肯定打过去啊,你有他号码吗?”
“我肯定没有啊,不行我害怕,他刚把我拉出来,你打回去他万一又把我拉黑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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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机会啊、咱们两个手机一起打,他又不知道是谁,那么多号码挨个试,你怎么确定一定就能打到他手里去。”
顾枝洲本来就有打过去的想法,被孙筱娅一鼓动也有点跃跃欲试:“那通了不许说话,直接挂。”
孙筱娅一口应下,两个人一人三个号码分配好,开始挨个打电话过去。虽然是对方接起她们就挂断,顾枝洲还是紧张的手心冒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六个号码都打完,周贺并没有再把她拉黑,她表面平静,心中却在狂欢。
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她编辑了一个朋友圈发出去,五个字:少喝点儿哦。
刚发完,手机响了,一通归属地为山东潍坊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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