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乌托丽想挣脱他的手,但却发现,他力气大得出奇,感觉内力很是深厚。这跟她掌握的有关他的信息有点出入。
“欣儿,你就是欣儿!”李明辰不管不顾地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拽入他的怀里,然后扎扎实实地怀抱住她。
他个子很高,几乎跟乌托寻不相上下,下颚还顶着她的脑袋。他抱她抱得很紧,她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我不是。”她缓慢吐出三个字。
“你就是欣儿,你不用否认。”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乌托丽几乎透不气来:“你手心里一模一样位置的黑痣已代表你就是欣儿。
这个世上不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并且都有一枚在同样位置的手心里的黑痣。”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低头注视着她,冷峻的脸上全是狂喜:“欣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不记得那次你落水,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吗?
我天生就会泅水,当时你还把我好一顿夸!
后来,我们就变得很亲近。你偶尔会跟你母亲来宫里玩,但你都会偷偷来找我说话。西芷宫,你还记得吗?那是我的住处,目前还是……
你那时不过五六岁,还是个路痴,可你却不会忘记来西芷宫的路。
那个时候,宫里没什么人搭理我,你却说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沉默寡言,可却很爱同你讲话,也很爱听你说话。
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很温暖……你说过,会一直做我的朋友。
但是后来,他们都说你死了,说你被送到北方后很快生病过世了!……十年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因为确定她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欣儿,所以他恢复了正常的语速。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之前要装成那样,但他很确定她完全听得懂他所说的话。
乌托丽垂眸思索着他刚才说的话……北方,十年……这些都对得上,但是,如果她真的在十年前死了,却不可能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活活用刀砍死的。
“欣儿……”他又在喊她。
“我现在名叫乌托丽,来自北漠的丽公主。”乌托丽操着一口语速正常,发音也很标准的大夏朝语言:“我能信任你吗?”
虽然才相识两日,但以她识人的水准来说,她可以确定,无论她是不是他口中的那个欣儿,他都对她不会抱有恶意。她想信任他,但还是必须亲口询问出声,也许是为了得到他确切的回答。
“可以,你可以信任我。”因为她操着一口发音标准又流利的大夏朝语言,他心里便更确定她就是他认识的欣儿。
乌托丽点了点头,继续开口:“我不确定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欣儿,但我可以很肯定跟你说,我的确是大夏朝的人……只是我失去了六岁以前的所有记忆……
我最后的记忆的确在北方,那晚跟我同行的嬷嬷被一个蒙面杀手一刀砍死,我也差点被杀……如果我不是跳下悬崖,后来被北漠乌托郡王妃救起,我现在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我记得嬷嬷被杀前,喊我快逃。她称呼我为小小姐,她说我只有六岁,一定要活下去!
除了这些,我对其它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自已是谁,叫什么名字……一直以来,我都想要找到记忆,找到仇人,但还未如愿。
这次来和亲,是我向北漠王自荐的。我过来的目的,就是想找到仇人,想要报仇,如此而已。
我今日跟你讲的所有,你都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知道,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因为,当年是有人指使杀手来追杀我们的……
那杀手亲口说因为我们得罪了人,才惹来杀生之祸……但因为当时我没有听清他说的最后几个字,所以我至今都没办法知道,我们究竟得罪的是什么人?非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嬷嬷和只有六岁的我痛下杀手。
那个想杀我的人此刻就算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无法知晓。所以,我不能让那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除非我确定找到了那个人才行。”
“你放心,欣儿……不,丽公主。”李明辰想了想,还是改口不再喊她为欣儿。
“你跟二王子一样,喊我阿丽吧!”
“好,阿丽!”李明辰喊了一次,发现叫阿丽叫得很顺口,于是又再喊了一遍:“阿丽!”
看着面前的少女,他觉得自已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因为失而复得!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口中的那个欣儿,她是谁?她母亲是谁?她为什么偶尔会进宫,为什么又会落水被你救?她为什么去了北方?她现在,还有其它家人吗?我想从欣儿的身上寻找线索。”
“好……我全告诉你。”
“欣儿,姓俞名欣儿……她是户部尚书俞玄礼的嫡女也是独女……对了,现在的俞玄礼是五皇姐的驸马,已搬离尚书府。”
这个信息完全出乎乌托丽的想象,真没料到五驸马居然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
“欣儿的母亲是俞玄礼的结发妻子……出嫁前是某地小商户的女儿,后来结识了俞玄礼,便资助他考取功名,之后嫁给了他。听说,她年长俞玄礼六岁。
后宫的嫔妃经常会邀请朝廷命妇去宫里赏玩,因此欣儿的母亲也时常在被邀请的名单中,而欣儿偶尔也会跟着她母亲进宫来玩。
至于她为什么会落水?……我只记得有一次她进宫,在她母亲未留意她之际,她走开了,后来就迷路了,她说感觉有人推了她后背,又或者可能是她的错觉,反正她就是落水了,掉入宫内的人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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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当时正在花园的另一角发呆,我听见她落水的声音,那时我十岁,鬼使神差地就跳了下去……我想救她,而那日,我发现我居然天生会泅水。
至于她为什么去了北方?……我想想……喔,她母亲生病过世了,她父亲被赐婚和五皇姐完婚,又要搬入公主府……听说是担心她会不适应公主府的生活,于是就先把她送往北方她父亲一族的老庄子,等她长大些再接回来。
后来,她父亲派人去接她了,但传回来的消息是她早已生病过世。
她现在除了她那个父亲,好像再无亲人……她母亲的娘家人,听说在她母亲过世前都已不在了。而她父亲和五皇姐大婚后,至今还无一儿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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