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哪里是什么乌鸦,分明是两具高度腐烂,眼眶空洞的行尸!
他们同样穿着黑色的男子高中生制服。此时,两具尸体紧紧贴在门上,木偶般扬起脑袋,随即狠狠砸在门上。
“砰!”与刚才我听到的乌鸦撞门的声音如出一辙。
“看来是认知修改类的敌人。”我注视着门外的怪物,暗自思索,“那么那只直立行走的白羊应该也是某种类型的敌人了。”
“他们并未急着向我发起进攻,证明对方受制于某种规则或者说心有忌惮,无论是哪种可能,他们一时半会拿我也没办法。我还是先看看纸条比较好。”于是我非常平静地继续阅读纸条,丝毫不在意三只诡异的怪物就在门外。
“快死了,噩梦已经纠缠了我半个月,三年丙班的其他人都是如此,就连半个月前转学来的罗哲也是这样。我现在已经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如果梦中看到的像现实,听到的像现实,甚至吃到的,摸到的都像现实,那它和现实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梦中的我思维能力似乎受到了影响,或许我该把他记录下来,防止自已莫名其妙地做出奇怪的事。”
“1.乌鸦没有腿,乌鸦没有腿!只有人类才有两条腿!”
“2.在静息状态下,应该什么都听不到,最多听到自已血流的声音,听到笑声是不正常的,必须要警惕,远离密闭空间。”
“3.纯水是红色的,在梦里最好不要饮用任何液体!在梦里死掉的话,恐怕真的会失踪!”
字迹开始变得有些潦草了,仿佛作者正在被什么东西追捕一样。
“4.失踪的同学一定是因为心智不够坚定才被梦境抓走的,我一定要坚定信念,确保信心,相信自已!我可以活下去的,我一定能拯救菊子!”
字迹变得更潦草了。
“5.我开始出现幻听,幻视症状更严重了,通过数自已的脉搏,我进入梦境应该有两天了吧?”
似乎因为墨水不足,字迹变得断断续续,只能勉强阅读。
“6.我遇到了三天前失踪的野比同学,他的翅膀很有力,我们应该可以打破校门吧?”
字迹趋近癫狂。
“7.杀人的顺序是记忆!罗哲,如果你能看到这张纸条的话,请务必救救菊子!拜托了!只要坚信自已还是人…”
69書吧
笔记戛然而止,一道触目惊心的猩红斜线为这段笔记画上了结尾。
“砰砰砰!”门外的尸体仍旧在锲而不舍地以头抢门,眼冒黄光的白羊也依旧静悄悄地看着我。
我直接开启了灯密传,瞬间我的思绪清澈了不少,我立刻想出了破解这种水平的认知修改的方法。
我看着门外的白羊,自言自语道:“直立行走,两条腿,躯干是白色,前端的蹄子上拿着一种层层叠叠,拥有棕色外壳的事物,眼睛冒黄光,由两只触须支撑,触须的底端在那个层层叠叠棕色外壳的事物上。”
然后,我拿出签字笔,按照自已的描述在皱巴巴的纸团上画出了自已所写的东西——一个穿着白色兜帽卫衣,手里拿着一本棕色古籍的青年女性罢了,棕色古籍之上像是3D投影一般浮现了一个闪烁着黄色光芒的法阵。
“这种认知修改的逻辑大概是先让人陷入完形崩溃,无法正确理解现实中所看到的事物,接着再不知通过什么原理把那些无法理解的事物嫁接到另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上,由此使人陷入谵妄。”
“这种完形崩溃肯定不止存在于人形生物上,说不定我周围的环境根本不是我现在所理解的,再解决完这三个生物后,我应该尽量客观,只用形状,颜色,连接来描述一下周围,然后观看速写之后的结果。”
“怎么还不奏效?”门外的卫衣女自言自语道,“明明这个转学生这几天精神已经快崩溃了啊。难道是神明已经吃饱了,暂时不需要祭品了吗?算了,再等一会吧。”
“哦哦哦,他要开门了,看来他的精神还比较坚韧,神灵一定会满意的!”
我打开门,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已正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剑,随即猛地一挥。
卫衣女满脸错愕,下一刻她的两条小腿连带敲门的两只行尸瞬间被撕裂。浓郁恶臭的血腥味瞬间弥漫起来,片刻后,她才痛苦地惨叫出来。
她忍着剧痛想要翻开古籍,但是我一脚踏中她的腕骨,用灵能把古籍扔向了几米开外。
“啪!”古籍重重地撞在走廊的墙壁上,随即我的影子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了她。
“你…”
“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我慢条斯理地说道,脸上故作冷酷,“你可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的情报源,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和我作对。”
对方猛地打了个哆嗦,但是她却依然颤颤巍巍道:“别开玩笑了,我,我是不会向你这种家伙投降的!”
我直接脚下发力,伴随着骨裂声,邪教徒痛苦地扭动起来,但是我脚下纹丝不动,我默数了十秒,再次开口:“人体有206块骨头,你这种斗志又能保持多长时间呢?”
她默不作声,只是尽力压抑着自已的剧痛,压抑沉闷的喘息声回荡在黑黝黝的走廊里。
我并没有强调自已的具体手法,只是阐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因为想象力恰恰是审讯者最有力的武器,受刑者往往会用自已的想象力给痛苦添砖加瓦,甚至把自已吓到屈服,尤其对这种看起来就杀人如麻丧心病狂的邪教徒而言,他们肯定更加精通如何施加痛苦。
平心而论,我厌恶审讯,因为施加痛苦本身对我的精神健康也有损害,如果条件允许我更希望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们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您怎么称呼?”我松开钳制,绕到邪教徒背面。
她第一时间爬向古籍,但是被我一把拉住后用签字笔切断了最后的手腕。
“3分钟之内还可以接上。”我语调平和地说道,“包括你的腿也一样。”
“你这个怪物!”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夹杂着某种呜咽。
“我和你们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邪教徒可不一样。”我说,“废话时间结束了,现在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在开玩笑吗?”
我把自已的威胁付诸实践,随后再次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山下菊子。”这次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菊子?难道是教室里那具无头男尸正在寻找的那位吗?
“这里是哪里?”
“神的神域之内,你是出不去的,死心吧!”
“是谁指示你的?”
“是祭司!我们都要为神灵的苏醒做出自已贡献!你们这些祭品为什么不能引颈待戮呢!那明明是无上的荣耀!”菊子满是鲜血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憧憬的神色,“等等,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我立刻提高了警惕,她在尝试吸引我的注意力,恐怕邪教徒的援军要到了。
果不其然,我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放开她!”
与之相伴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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