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都没醒，叫他去上班？
开什么国际玩笑！
程恩欲没看几点，不过现在看这人碍眼。
顾尽泽回客房继续睡觉，睡到七点起来悠哉悠哉的吃饭上班。
江芷变得特别黏人，他上厕所都被她缠着，程恩欲给她换了件衣服，带她出去走走。
公园里。
江芷惬意的靠在他怀里，看着一对对老夫妻执手跳着爱的华尔兹。
“程恩欲，我们也跳一曲吧。”
江芷想跟他多一点美好，多一点可回忆。
程恩欲将她放下，甩了甩手放置前胸，右腿后放，腰微弯对她行了个骑士礼。
行完礼，他掌心朝上柔声向她询问：“能否请美丽的公主，与我共舞一曲？”
江芷的手搭了他的手，相扣间他拉了她一把，两人靠近，走着步子舞入人群。
这不是舞会厅，放着轻柔的音乐，舞动的都是老夫老妻。
人群中融入的俊男靓女，恍如梦中的公主王子，两人脸上漾着笑，引得人们驻足观望。
江芷跳着跳着落了泪，在她转完圈一曲结束，他将人拉入怀中，拥起离开。
“怎么这么爱哭啊？”
“跳个舞都能让你跳哭。”
江芷抱紧了点他，一想到最后还是要分开，她心里就很难过，泪水控制不住的滑离眼眶。
这一次离开，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
这一招很有用，程恩欲就留了客厅，走廊与大院的监控，也没有再每天看一遍监控。
他正常去上班，每天早下班陪她，而江芷一如既往的黏着他。
#
那天。
江芷双手捂着头蜷缩在床角落，女佣每天会准时送。
她大多时候意识不清醒，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她害怕自己说了什么话，伤到别人。
所以在清醒的时候她会告诉女佣，不要和她说话。
保姆从进门就背对着摄像头，她把饭端放在桌子上。
“吃饭了。”
没得到理会，保姆端起粥靠近，小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江芷”。
江芷从胳膊里抬头，保姆用围巾裹着头，看不清脸。
“你……是谁？”
她不是之前照料她的保姆，声音不是，女拥也不会叫自己名字。
保姆扒开围巾避着摄像头，把脸偷偷对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嗨！我是程恩欲妈咪。”
江芷在她脸上找到了，和季静舒一般的温柔，可她治愈的笑容，无法言喻的活泼感，是季静舒怎么都演不出来的。
林柔被江芷的美给惊叹，她真的很好看，她的美和季静舒的美是不同的。
江芷不说话，给人的感觉是温而娇艳的，像瓷娃娃却又比瓷娃娃娇贵。
“阿姨有点小仓促，这样子见你。”
“阿姨代表阿欲向你道歉，回头阿姨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说着还举起了拳头。
江芷这副样子，林柔看着是真的心疼。关于她的事，林柔也是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的。
这么漂亮一个孩子，要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的宠着，宠成小公主。
哪里会让她变成这样。
“阿姨今天来，是带你离开的。”
听闻，江芷的眼神微微一闪。
来带她离开的吗？她想离开，可她知道现在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林柔来这里是扮装的，程恩欲不会放她离开，若是现在她跟她走了。
江芷不清楚他会不会和家人置气。
“我……不能跟你离开。”
“为什么？”林柔看得出来她想离开的。
“阿姨，可以给我留个手机吗？”
她要离开，但不会是现在。
#
房间开着灯，窗边的书桌前她握笔坐着，笔墨在纸上点染。
程恩欲怕她无聊，特意去买了毛笔和纸，让她没事练练字。
这些无趣的东西，程恩欲是一辈子都不会碰的，可江芷喜欢。
一双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数三下，给你个施法。”
江芷要转身，他按着她的肩，“不可以作弊。”
“行，我给你数。”
他散懒的桑音放慢语速数着，“一……二……”
捂住她眼睛的手感受到一阵湿润，他拿开手，从她身侧去搂住她。
另一只从自己身后，抽出了一支玫瑰花，“三。”
江芷动不动就掉眼泪，他很心疼也没辙，“不哭了，老是哭都不好看了。”
年轻保姆在门外敲了敲门，“程少，太太饭好了。”
程恩欲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去吃饭了，好吗？”
江芷没回答，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将人抱下楼吃饭。
程恩欲会先喂她吃，等她吃饱了再自己吃。
多年的习惯，好像是那么一刻改变的。她也不会再去计较饭是冷是热。
这是离别前，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江芷一直看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不是发现我特别帅？”
江芷难得被他逗笑了，“嗯，帅”。笑声在客厅里回荡，年轻保姆看着都觉得画面很温馨。
“小玫瑰还是笑起来好看。”
“整天被我欺负了的样子，保姆都把我当成恶人了。”
站一边的年轻保姆被提到，身子不经抖了一下。
程恩欲从他刚回落月的那天，就感觉到新来的保姆对自己有点意见。
在他来说，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对江芷有意见就好。
江芷吃饱了，年轻保姆给他盛过了一碗饭，他单手搂着她吃饭。
“程恩欲。”
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嗯”了一声。咽完才接着问她，“怎么了？”
“我……”还没说，眼眶里又化了一滩水，撑载的眼角泛红。
“怎么又哭啊？”刚还不笑着的嘛？
“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吗？”
“小玫瑰，你这样我真的揪心疼。”
她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机会，都准备好了。
江芷，你不能哭。
“我……想吃……鱼。”
“想吃鱼？”他看了看桌上，最边上放着一盘鱼。他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嗯。”
那盘鱼堆满了辣椒，其他菜都挺清淡的，就它与众不同。
程恩欲夹了一小块，“真的要吃吗？”
“看起来很辣。”
江芷点头，“嗯。”
果不其然，他把那块鱼肉塞进了自己嘴里，“我替你先试试。”
入嘴还不是很辣，后劲却不是一般强，他辣的喉咙都火辣辣的。
他幽怨的看了眼煮饭的保姆，“太辣了，叫厨房给你重新煮一只，好不好？”
江芷眼眸纯澈的看着他，端起那杯本是为自己准备的水，指尖滑过杯缘，递给他。
他毫无防备的接过，见他挨着杯缘喝下去，她才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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