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顾尽泽来找他，他又问了一遍。顾尽泽笑得直不起腰，“程哥，你没事吧？”
自从上了高中，他就变得特别奇怪，上个月还跟他说什么，出去玩别叫他，他要学习。
“很好笑？”
顾尽泽连忙摇头，“不好笑，不好笑。”
“那我长很丑？”
“不是，程哥谁说你长得丑啊？”
程恩欲瞟了他一眼，“管那么多。”
“阿泽，你谈过恋爱吗？”
顾尽泽一脸蒙圈的看着他，“你是我的程哥吗？”
他谈没谈过恋爱他竟然不知道？
程恩欲拍了下他的脑袋，“走了。”
看他那样，问了也是白问。
“哎，不是，程哥你等等我！”
顾尽泽越想越奇怪，跟着他回到了别院，停好车跑了过去，程恩欲看着门外的傻X。
“你不回家，跑我这干什么？”
他脱换完鞋转了进去，当成自己家在沙发上躺下，“这么晚回去，我得睡大马路。”
程恩欲懒得理他，拿好衣服往浴室走，他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他停在浴室门口，看着跟上来的顾尽泽，“我还不知道，你有偷窥的癖好？”
顾尽泽：“……”
“厨房也有卫生间，我不喜欢男的。”
“……”
门“啪”的被拉上。
顾尽泽心里划过一万句辩词，归总了一句：“不是，我也不喜欢男的啊！”
浴室中的嗓音掺杂着水声传来，“最好是这样。”
程恩欲洗完澡就睡了，顾尽泽怎么都睡不着的，翻来翻去。
没有任何语言，被程恩欲一脚踹下了床，“哎哟，程哥，你踹我干嘛？”
“地上凉快。”你比较适合。
顾尽泽爬了回去，“程哥。”他很严肃的叫了他一声。
程恩欲眼睛都懒得掀开，“又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谈恋爱了？”顾尽泽想来想去，就这一条和他最近的反常对的上。
程恩欲倒是想啊，不过可能有点难办。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到。
“程哥？”
睡着了？
顾尽泽把脸凑过去看，被他一巴掌拍回了床上，“嗷，程哥你今天打我几次了！”
唉，何必呢！找打。
顾尽泽老老实实的不再烦他，就要睡着了，听见程恩欲的声音，“阿泽，你说怎么追女孩子？”
睡迷糊的顾尽泽有点茫然，“嗯，什么？”
反应了几秒，“什么！？追女孩子？”他没听错吧！追女孩子？
又惊讶的问了一遍：“程哥，你刚说追女孩子？”
到底是哪路神仙，能让他程哥动心？
“谁啊？你们学校的？”
“不是，程哥你认真的？”顾尽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就睡觉，别在这叽里呱啦，吵。”
经过顾尽泽一晚上的出谋划策，程恩欲就取了一点还算可以的去尝试。
也不知道谁传的，昨天程恩欲把余玉鱼拉出去打了一顿。
江芷今天一上午都没见到他，但桌子上多出的零食又表示他来过。
没有程恩欲的打扰，她也没听进去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她坐后排总会听到一些人小声的讨论。
“程恩欲今天竟然没来上课。”
“他本来就不上的，十班老师都管不住他。”
“他不是整天在追江芷吗？今天怎么没来？”
“腻了呗，江芷是好看，那清高样谁攀的上。”
“谁说不是，怪不得都没有人和她玩。”
“哎哎哎，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跟她讲话，她好冷漠的。”
江芷皱了皱眉，她不记得自己有跟她讲过话。
“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程恩欲也只不过是玩玩。”
“就是就是。”
“你们小点声，别被她听到了。”
“听到又怎样，班上谁会在意她。”
“是哎，老师都不喜欢她。”
程恩欲特意挑下课时间回到教室，他一出现原本还在讨论他的人，都闭上了嘴，上课都没有这么安静。
他坐在自己桌子上，把手中的玫瑰搁在她桌上，“喏，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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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与玻璃窗短暂的相遇在地板上成画，落入手心的精美蛋糕包装盒，却让她眼眶刹时泛红。
“爸……”
蛋糕是程恩欲随意买的，他看见那些女生都喜欢往那家店跑，他也去了。
程恩欲愣了愣神，然后噗笑了声，“江芷，你刚叫我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芷抬眸，他身体遮住了地板上的白云倒影。
棕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夹着丝丝戏谑的笑意，短发有些凌乱，衣服松垮的穿着，一只手撑在她的桌角，随性又慵懒。
对上她微红盈满泪水的眼睛，程恩欲惊慌失措，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她，“你别哭啊，我就开个玩笑！”
“程恩欲，你在干什么？”刚来站在门口检查的行政老师大声呵斥。
他中午吃完饭，来教学楼看看那些在自愿留教室午休的孩子们，结果看见程恩欲这打人？
程恩欲收回手，懒散的看向门口的行政老师，“你不知道小点声，隔壁班都要听见你这大嗓门。”
行政老师放小了声音，“你不是不在教室午休？”
“整天不学无术，现在站这干什么？”
程恩欲：“……”
“打女同学？你越来越无可救药了！”
程恩欲难得对别人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我真没有打她。”
“没打人你在这干什么？”
“别说来学习的，你瞧瞧这话你自己信吗？”
“来来来，你什么也别说，跟我去办公室说。”
对于这个经常看别的同学不爽，就拉出去打一顿的惯犯，行政老师肯定是不会相信他的话的。
*
远边天空翻出一线光亮，通过窗户漏的口子照射进屋里。
他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人。
为什么好好两人，走着走着变成了这般模样。
江芷，我是不是错了？
如果我那三年没走，会不会不一样？
江芷动了动，清澈的眸子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醒了？”
她软骨般的盘上他，程恩欲抱她去洗漱，他喂着饭，她乖乖吃着。
他要去上班，她不肯撒手，粘着他。
“江芷，我要去上班，放手，嗯？”
程恩欲不是不喜欢她黏着自己，相反他很乐意她黏自己。
小姑娘眼眸里蒙着水雾，娇糯的说着：“不要。”
“那和我一起去？”
“不要。”
今天的江芷很反常，“芷芷，怎么了，嗯？”
大豆般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程恩欲看得揪心疼，“怎么哭了？”
“好好好，我不去上班，在家陪你。”
程恩欲耐心的哄着，“不哭了，好不好？”
真的太反常了，以前她也会有黏着他的时候，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程恩欲给顾尽泽打了个电话，叫他看着公司，自己陪着江芷。
客房里的顾尽泽看着已挂断的电话，洗漱好走去客房。
“你还没去上公司？”程恩欲惊诧的看了眼，客房走出的人。
“程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五点啊！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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