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手疼带腿疼,都没能喊出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老太心疼儿子,愤怒地指向郁应慈,“老娘和你拼了!”
说完就爬起来,僵尸一样伸长两臂要挠郁应慈,那阵势,连看热闹的人群都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就听duang——duang——两声
南楹眼看着郝杏花举起葫芦瓢,先是一瓢从上到下打在赵老太伸出的手背上,再反手一瓢抽出去,巴掌似的扇在赵老太的脸上。
赵老太应声倒地。
南楹在心里默默补了一个配音:KO!
郝杏花拿着瓢,居高临下盯着倒地的赵老太:“哼!大当家敬老爱幼,我来收拾你个老贱人!”
南楹有点激动,郝杏花越来越有女将军的范儿了。
她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给杏花打一只纯铁的葫芦瓢。
又有点疑惑……
郝杏花什么时候拿的葫芦瓢?
骂完人,郝杏花拿着瓢走到南楹身边站好,一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鼻头哭得发粉,但眼底的杀气几乎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大有谁再敢欺负她家小姐,她就要人家命的架势。
郁应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挪到了南楹身边,和她站在一起,面向众人,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然后说:
“恶人寨虽然穷,虽然苦,但我们清清白白做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地。我们被世道、被贪官逼得无路可走,又不忍心欺负比我们弱小的人,无奈才躲进深山勉强生活。”
南楹抿唇,她有点心虚。
她正努力攒钱买铁器和马匹,未来天灾人祸,她早晚是要练兵去抢贪官奸商的。
到时候恶人寨的寨民就都是八星八钻正经土匪了,假一赔十的那种。
郁应慈今天这番‘清清白白’的发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打脸。
郁应慈:“南姑娘来到山寨,给我们粮食,教我们识字,是天上的神女转世。难道我们真是那些人口中的贱民吗?欺负我们的人,我们害怕躲避,对我们好的人,我们却随意欺辱?“
他顿了顿,再次看了眼众人的表情,沉下声音,义正言辞:“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完,郁应慈扭头瞥了赵家一眼,冷冷开口:
“恶人寨再穷,也绝不屑做这样的人!赵大只是一个例子,若是再有,只要我还是大当家一天,就绝对不轻饶!”
有人支棱起来了,南楹赶紧唱起红脸,走亲民路线。
还未养壮的身材,非常适合装出一副可怜相。她抖了抖肩膀,挥手擦掉脸上并没有的眼泪,好看的眉毛蹙起,眼下的泪痣显得她十分委屈。
配上郁应慈的话,大家果然对老赵家的怨恨又加了几分。
尤其是最近南楹的造纸工坊和豆腐坊都在计划中,郝杏花告诉他们,到时候大家不用出山寨也能有活计做。
给南姑娘做工,有工钱、管饭还不会挨打。
大当家说的对,南姑娘简直就是天上的神女转世。
欺负南姑娘这样的人,是会遭报应的!
众人愤愤地盯着在场唯一还清醒着的赵老三,有人绷紧肌肉,身体前倾,一副想冲上去打他一顿的架势。
钱小燕气得直跺脚,盯着赵老三骂:“南姑娘饱读诗书,那么善良柔弱,你们老赵家真会挑软的捏啊!”
南楹:大家这么容易就忽视她扎在赵大手上的竹针了吗?
亏她刚才还在心里想了好几个理由,打算一边抽泣一边解释一下的。
李武子握着锄头,无声看着赵老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仿佛是在盯着一个死人。
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赵老三冷汗直冒,也不知真晕还是假晕,翻了个白眼便往后一倒,不省人事。
众人一回生二回熟,再次像抬猪似的把老赵家一家抬了出去。
抬的时候,有假装不小心偷偷踹人的,也有看没人注意暗地里下手掐一把的。
赵老三疼得太阳穴青筋都起来了,还要假装晕厥,眼睛都不敢睁开。
南楹看在眼里,当个乐子弯了下唇角。
想晕就晕个够,那破眼睛,她会让他想睁都睁不开。
等人都走了,院内只剩下南楹、郁应慈和郝杏花三个人。
南楹默默看向郁应慈,后者敛了气息,自知理亏,没了刚才说‘决不轻饶’的架势,连脊背都没那么挺了。
郝杏花找个借口钻进了灶房。
郁应慈上前,盯着南楹的脸色,试探说:“我知道我让郝大柱带人去送豆腐不对。”
南楹无语:“知道不对还要这么干,比不知道还让人生气。”
郁应慈一哽,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错了,要不……你罚我?”
南楹:……
她确实想给郁应慈两巴掌,但考虑到刚才恶人寨众人还是很信服他,于是就忍下了。
南楹开始尝试着讲道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第一天,决定着我们和‘似云来’以后能不能愉快合作,如果不是我实在太累,我都会亲自去的。”
郁应慈乖乖听着,等她说完,态度极好的应了一声:“嗯。”
南楹:“郝大柱是个人才,但不适合做这种事,哪怕你今天让刘丑带人去送豆腐,我都不会这么不放心。”
郁应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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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楹:“咱们俩一起做事,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郁应慈,你得相信我,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弱。”
郁应慈:“嗯。”
南楹一口气沉了又沉,终于还是咽不下去,抬手在人胸口锤了一拳:
“嗯个屁,你怎么就会嗯?”
郁应慈原本低头看她炸毛骂人,红润的唇一张一合,露出两颗白白的尖虎牙,如水的眼睛蹙眉仰头瞪着他,瞪得他心跳加快,根本听不清南楹在骂什么。
听着听着,就见南楹握起了拳头,五指攥紧,骨节粉红,手背莹白,抡起来要打他。
郁应慈下意识把胸膛一挺,想起自已僵硬的肌肉又赶紧放松,以防硌到南楹的手。
南楹的武力值有140,但那是对待外人的,对郁应慈,即使想打他,南楹也不会用全力。
不咸不淡的一拳,郁应慈老老实实的挨下来,没事人一样憨憨笑着问:
“南楹,晚上我们吃下饭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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