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住手腕的时候,姜瑶本能踢打抓挠想挣脱钳制。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反抗都显得微不足道。
钟弈三下两下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将她迎面摁在门板上,腾出一只手来扯了一下电灯拉绳。
吧嗒。
灯泡亮起。
洗了头的缘故,姜瑶披散着长发。
一身黑色运动服,修身直筒长裤将她的腿型衬得笔直修长,臀型饱满挺翘。
一双纤细的手腕,钟弈单手就能掌控,手背贴在她后腰上,手肘压着她的脊柱。
刚才还挣扎不休的女人,这会子老实了,脖子倔强地仰着,也不说话,鼻腔里呼哧呼哧喘气。
“不尥蹄子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后脑勺。
姜瑶冷哼一声,小嘴紧紧抿着,心里已经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个野蛮人是半点没客气,胸口被门板顶得疼死了,动也动不了!
呸!
改天一定要让他尝尝这种屈辱的感觉!
见她这种反应,钟弈倒有些意外,手臂故意使了点劲。
她也只是闷哼一声,仍然倔强不开口。
“以你的性格,难道不该骂天骂地,再想办法踹我两脚?”
69書吧
冷嘲热讽的语气果然奏效。
姜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怼。
“要是开骂,你打我怎么办!我都被你制住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变态!我越挣扎你越兴奋,最后惨的那个不还是我?”
“看不出来,思路还挺清晰,挺会审时度势啊。”
“嘁~又不是没被绑架过,才不会蠢到犯第二次错误。”
后半句是小声嘟囔着说的,带着点懊恼。
钟弈愣了一下,松了些力道,“什么时候的事?”
“要你管!”姜瑶压根没心情和他追忆往事,扭了扭手腕,挣脱不得,气得跳脚,“放开我!”
看她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钟弈没再纠结刚才一瞬间的心软,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扳过来。
小姑娘生气的样子精神头十足,刘海用一枚樱桃发夹别在头顶,露出发际线圆润的光洁额头。
小脸红扑扑,一双浅棕色眸子水润亮泽,瞪人的眼神凶巴巴的。
两只鼻孔被卫生纸堵得圆鼓鼓,看起来蠢凶蠢凶。
钟弈嘴角控制不住抽了几下,深吸一口气。
这到底是个什么傻缺.....
弯下腰凑近她的脸,冷着声问:“白天弄坏我的锁,三更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到我房间,是觉得自已能耐大了?”
对面梗着脖子不出声,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她越是一身反骨,越是让人忍不住想压下她的气势。
他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鼻尖哼出短促的气音,偏头缓缓贴近。
明显看她瑟缩了一下,却咬着下唇,倔强地没躲开。
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清新活泼的花果香调,甜却不腻味。
这下轮到他进退两难。
原本只是想看她服软,结果一点苗头都没有。
“不求饶?真亲你了啊。”
“哼,我这么靓女,你这种色魔把持不住有什么出奇的?反正老秦知道之后,肯定把你斩成八块断手断脚。你喜欢亲就亲咯,反正明年你的坟头草肯定能长到半人高。”
姜瑶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眼睛却紧张地睨着他线条刚硬的下颌骨。
他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想了一下,是浴室里那块红色的上海药皂味道。
一点也不香,臭臭的,还有浓浓的硫磺气味。
不过这味道不持久,现在闻着很淡。
思想神游正在心里嫌弃吐槽的时候,钟弈突然抬眼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冷厉。
吓得她吞了吞口水,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
想后退,身后已经贴着门板了,退无可退。
张张嘴,不知道再放什么狠话比较管用。
“呵,话说得倒是豪气,那你慌什么?”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直起身子,微微歪着头看她,气定神闲。
姜瑶心头涌上窘迫,脸上挂不住,终于破罐子破摔,“你这个人好烦,到底想怎样!”
“谁跟你说的?”钟弈指指枕头边的泰迪熊。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浓得发闷的花露水味已经弥漫开来,特别难闻。
这么浓重的味道,那玩意要真扔他脸上,估计一晚上都得在打喷嚏中度过。
知道他忌讳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姜瑶鼓着嘴不答,他威胁地凑近了些 ,“都跟你说什么了?”
昏黄灯光映在她瓷白细腻的皮肤上,咬过的下唇红得艳绯,漂亮的唇形饱满丰润,唇线清晰流畅,嘴角天生微翘。
他的心尖仿佛被一支羽毛轻轻地撩着,越凑越近。
突然小腿胫骨被狠狠踢了一脚, 他眨了一下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退开站直身子,松开她一只手腕,拉着她往床边扯。
姜瑶终于慌了,像一只被活捉的年猪,又蹦又跳拼命挣扎。
“喂,我不会出卖朋友的,我劝你千万不要冲动啊!你不要这么野蛮,勉强没幸福的,啊啊啊,我不要跟你做恶心的事!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为什么一定要走上犯罪的不归路。放下屠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做人呢,最重要的未必是开心。喂喂喂,你清醒一点,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拍拖,不一定就要现在,啊!”
一张小嘴不停地叭叭叭,语速极快,几乎是一口气喊完的。
着急的时候语言系统一片混乱,普通话和粤语混乱得一塌糊涂。
没有一句话经过大脑思考,纯粹是嘴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追。
砰的一声闷响,她被甩到梆硬的床板上,顾不上屁股疼,立马抓过泰迪熊紧紧抱在怀里,一脸慌乱跳下床就想跑。
钟弈拎着她的衣领,没好气地瞪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给我把床铺收拾干净!”
热闹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欸?”姜瑶的表情从激动转到呆愣,鼻孔里堵着的卫生纸团掉了一个下来,“阿嚏!”
浓郁的花露水气味熏得钟弈后退一步,整个人嫌弃地往后仰,两根手指捏着熊耳朵从她怀里抽出来。
走到窗户边拔了插销,推开窗,干脆利索往外扔。
转过身来,腿抵着桌沿,抓过烟盒,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偏头打火点烟。
吸了一口,呼出烟雾,单手反撑桌面,抬起挠得左一道又一道血棱子的右手臂。
皱了皱眉头,咬着烟眯起眼睛看她。
“你刚才鬼吼鬼叫什么东西,用普通话再说一遍?”
姜瑶缩了一下肩膀,交握的手懊恼垂下,大拇指来回互按指甲,脚趾蜷起,抠了抠拖鞋。
空气里满是尴尬。
刚才一时心急胡言乱语,拍拖是什么鬼!
这种丢脸的话谁要再说一遍!
咦?
他好像没听懂喔.....
她抬头干笑一声,指指后面的床,“换掉凉席和枕头就可以对吧?有没有新的?”
“有。”钟弈盯着她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语气缓慢地说:“你房间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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