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白从嘉说:“雪凝姑娘听说过夏姬、褒姒的故事吗。”
“第一个没听说过。褒姒听说过。西周时著名的后妃,烽火戏诸侯的女主角就是她,害得天子下场悲惨……”雪凝突然反应过来,“啊!白、从、嘉!你在阴阳怪气我!?我是那样的红颜祸水吗!”
突然炸毛了,像一只生气的狐狸。
“夏姬是东周时期与多位诸侯通奸的美人,七次嫁为人妇,九个男人因她而死。她还是少女的时候,甚至与自已的哥哥通奸……”
“……白公子说这个干什么。”
“夏姬作为经典的红颜祸水的形象,被视为妖妇……同样的还有昔日大唐皇帝有一位妃子,因为那名妃子的舞姿,贤明的君主开始堕落,引发了著名的叛乱,王朝由此衰落……”
雪凝微笑看着他,压抑着内心的怒气。语气温和:“白公子说这个是干什么……?”
“我在想,王朝的衰败真的是因为女人吗?她们会不会太可怜了,在权力的压制下,作为女人的她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雪凝心想,这就是进入贤者时间了吗。男人在那啥完之后,大脑会格外的宁静,开始思考一些形而上学的东西,仿佛成为了圣人。
雪凝表情温和地看着皇帝。
“曾经我一直认为这些红颜祸水的故事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过是后世的男人在污蔑女人罢了,说她们是引诱帝王堕落的妖女。王朝衰落,归根到底是男人们的问题,他们才是掌握权力的人。”
“……所以……?”
“但是自从遇到雪凝姑娘,我又改变了想法。”
“啊?”
“原来这世上真有红颜祸水这样的女子。爱妃这样的德行,换一个不自制的帝王,早就得死在床上了。”
雪凝额头爆青筋,表情微笑:“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雪凝姑娘……太……烧了。”白从嘉愣了半天,找不出形容词。什么骨肉匀婷、肤白似雪、风情万种、明眸善睐、皓齿和唇……都不足以形容她,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字——烧。
或许这个字才是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评价。
雪凝愣在当场,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男人说“烧”,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爱妃不会是妲已转世吧?”皇帝突然表情认真。
雪凝用力捏了一下被子下的东西。
“痛!”皇帝惨叫,“你干嘛!断了怎么办!?”
“白公子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烧’。”雪凝依旧笑容满面,不知为何,皇帝只察觉到一股杀气。
“朕只是买了串糖葫芦,没想到糖葫芦被你玩出了花!”
“……”雪凝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贼,完全无法反驳。那是莲姐姐以前在栖月湖教给她的技巧,如何利用小道具增添氛围,甚至还有初夜落红过后怎么装作落泪的样子,以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征服感……等等技巧,只是她以前没有实践的机会……
“而且,你知道,几次,几次?我现在腿都是软的。”
雪凝伸出手指算数,鼓着大眼睛回忆……天哪,算出来的结果她自已都不敢相信。
“……妾身,在反省自已。”
“下次应该拿毛笔在你身上写‘正’字记数,让你这只骚狐狸好好反省自已。”皇帝长叹一口气。
“那记录的不是你的次数!?”雪凝有些羞恼了。
“我都求饶了,你还在〇〇!”
雪凝无法反驳,她的确像一个草原上挤羊奶的牧民,只是那羊快要瘦死了。
“……你这头淫龙!”自知理亏,她张红了脸,狠狠地骂了一句。
“……行吧,你爱怎么骂怎么骂,朕就是条路边的死狗……”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的下午,皇帝批阅奏折,确保国家行政体系运转正常。国库、税收、武器制备、士兵训练……
突然往自已座椅上一靠,长叹了一口气。
好累……以前的自已精力充沛,从来没这么累过。朕难道开始老了吗?
头晕、乏力、腰部酸软、嗜睡……
或许该叫御医来开点药方调理一下身体了……
这个时候,突然,谢妃出现在了桌子前,端着一碗汤,哐地一下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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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嘛?”皇帝说。
“炖的鱼汤,枸杞、山茱萸、山药……炖汤用的都是药材。”谢妃语气急躁,像是有点生气。
“爱妃这是……?”
“给肾虚的皇帝补身子。”她冷冷地说。
“……”
“祸国殃民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她别过脸,骄傲地“哼”了一声。
“确定不是在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羊毛出在羊身上?喝了这碗汤,晚上我还能歇?”皇帝满脸狐疑。
“……!我端走了。”她端着碗要离开。
“唉别别!爱妃留步!”皇帝急了,一下子从坐椅上蹦起来。
谢妃回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冷笑:呵,男人。
皇帝安静地吃鱼。
谢妃的表情渐渐温和了起来。
“多谢爱妃了。姑娘品性贤淑,是在下之福。”
“臭男人,只有这个时候倒会说好话。”
她端着空碗走了,脚步有些轻盈,看上去挺开心。
皇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影子在视野中消失不见。又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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