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走近冯玉的床边,开口道“我知道你没睡。”
冯玉依旧保持侧卧的姿势,没有任何动作。
“我的荷包为什么在你这里?”秦月拿出袖中的荷包。
听到这句话,冯玉终于有了动作,看到熟悉的荷包,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
看着秦月手中的荷包,眼中情绪复杂,开口问道“这荷包是殿下的?”
秦月点头,“它为何会流落到你手中?你在大知村又经历了什么?”
“如果我同殿下说这荷包是你送给我的,你会信我吗?”冯玉仰头看向秦月,似乎想要从她眼中找到一丝信任。
“信。”秦月点头,她虽然没有原主从前的记忆,但是一个荷包根本没有偷窃的价值,而且根据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她愿意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
“那我是为什么送给你呢?”秦月问道,但是冯玉就像触及关键词便闭口不言的NPC一样,不肯再继续说下去。
“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说吗?你就这么维护余阙,将她给你的神踪散放入香囊中,联合外人一同谋害我的性命!”
秦月说是不在意冯玉,实际上他是她来这里第一个亲近的男子,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若是旁人,她早就将他监禁起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唯独他,她总是觉得他是有苦衷的,一次次想听他解释,却得不到解释。
冯玉闻言,神色变得有些不可置信,“神踪散?这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更何谈帮她将此物放入香囊之中。”
“你说你没有做,好,我相信你,那你便告诉我那日你和余阙私下见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冯玉脸色一白,“你都知道了?殿下,你相信我,我和余阙没有半分关系,她告诉我她是香囊的主人,所以我才会去见她的。”
“然后呢?”秦月俯视着冯玉,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然而冯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秦月已经没有耐心了,她转身便想离开。
然而彩衣却突然闯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朝着两人磕头,“殿下,我家侧君性子倔,又被冯主君教得循规蹈矩,他是局中人,瞧不分明,总是担心失去殿下,故而反倒被辖制。
便由奴来做这个决断,向殿下说明情况,只要能为侧君洗刷冤屈,彩衣便是死也甘愿。”
他不顾冯玉的阻止,决绝地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与秦月听,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彩衣一人的说话声,而冯玉正红着眼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侧君八岁时,曾经在上元节那天偷偷溜出府看花灯,结果却被人贩子拐走了,那天杀的人贩子将侧君卖到大知村的一户村民家中做童养夫。
侧君自然是不肯的,几次想逃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被打得遍体鳞伤,彼时隔壁有户人家住着一个十岁的女孩,侧君便想尽办法向她求助,女孩心善,将侧君救了出去,自已却被村民围困。
然而侧君因为害怕而忘记询问她的名字,只捡到她不小心落在地上的香囊,待到侧君回到冯府想让主君派人救那女孩时,主君迫于男儿家的清白,始终不答应派人去救那女孩。
后来便是那余阙暗地里联系侧君,说自已是当年救了侧君的女孩,想见侧君一面,侧君本不愿见外女,但因为心有愧疚,便前往赴约。
谁知她见侧君同她始终保持距离,她竟威胁侧君为她做事,否则便要将侧君当年沦落大知村一事宣扬出去。
侧君一番周璇下勉强稳住了她,但却一直不敢同殿下说明,男儿名节大过天,他怕殿下知道当年之事,侧君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
秦月的脑中突然想到冯玉前段时间总是在问香囊是不是她的,原来此事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殿下,她是在看香囊的时候放进去的!”冯玉本来低垂的头突然扬了起来,配上泛红的眼眶显得格外可怜。
秦月不是听信一面之词的人,她会派人去调查,只不过不是现在,她的关注点并不在冯玉的话上面,而是她觉得她似乎并不了解面前这个人。
她知道他是闺秀出身,从小学习的那些书籍以及他父亲的言传身教定然会对他产生极大的影响,让他把贞洁看得无比重要,这也解释了他为何只要涉及到大知村便一言不发。
只是她希望他能多一点鲜活,多一点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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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上前一步抱住了面前的男子,而面前的男子则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搂住眼前人的腰身。
傍晚,书房中的秦月看着调查的结果,陷入了深思,余阙这个人属实有些奇怪。
她是如何知道冯玉香囊的来历的?她又要利用冯玉做什么?
她幕后的人迟迟不出现,留着她在面前蹦跶也确实有些碍眼,那便除掉她,秦月在余阙的画像上打了一个巨大的叉。
走出书房,她才想到自已还有一个侍君正丢在后院里不知情况呢,她随机找了一个小侍带路去找被自已忘在脑后的程侍君。
谁知刚好挑中的便是紫云,秦月记得他,但对他印象不太好,总觉得是个不安分的,只是如今要用上他,便也不在意了,左不过一个小侍罢了。
紫云见秦月专门吩咐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又听见是让他带路去找程侍君,便不由得有些错愕,他以为那个丑八怪是殿下心善带回来的,谁知道……
他的眼神闪烁,心下为他的那些“好朋友们”默哀。
“今日衣裳怎么没洗干净,给我重新洗。”一个小侍将衣裳丢给程珏,语气中带着责怪的意味,随后便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我想先吃饭。”程珏看着食盒疯狂吞咽口水。
“吃什么饭,这饭是你能吃的吗?丑八怪。”刚说话的小侍和另一个小侍看着程珏嘲笑道,正是按照份例给他分配的贴身小侍。
说完从食盒里掏出一个杂粮馒头,丢在程珏的脚下,“天天就知道吃,馋死你得了,把地上的捡起来吃了再去洗衣服。”
两人随后便说说笑笑地端出食盒里面的饭菜吃了起来。
秦月一进房门便瞧见这副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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