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当秦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两位小侍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他们扭头看见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这才慌忙跪下,然而嘴上的油光却昭示着他们的恶劣行迹。
“殿下,程侍君说他吃不惯这些饭菜,便让我们食用。”一个小侍还想挣扎,指着程珏说道,在秦月瞧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珏。
本来在地上捡馒头的小可怜见到秦月的身影,眼神逐渐有了光亮。
“殿下。”他想靠近她,却又有些胆怯,他怕她像她们嘴里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怜悯才收下他,那他的靠近,会不会让她厌烦呢。
人总是贪心的,一开始他只想偷偷喜欢她,后来他想陪在她身侧,以任何形式都可以,再后来他便希望她喜欢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暗自在心中唾弃自已,爹爹说过,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就会失去一切。
就像他希望爹爹娘亲永远陪伴自已,最终他们都离他而去一样。
面对眼前女子,程珏有些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能放下手里的馒头,学着曾经见过的小侍行礼的样子给秦月行礼。
他没有学过礼仪,所以也不知道侍君如何向妻主行礼,但他在尽全力融入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世界。
紫云跟在秦月后面,不着痕迹地嘲笑着正在笨拙行礼的人,另外两位小侍亦是以一种极为嘲讽的目光看着程珏。
“来人,掌嘴。”秦月终于说话了,只见她一声令下,青衫便出面给了两位小侍一巴掌,她习武多年,力气大得很,左右开弓,丝毫不耽误,瞬间就把两位小侍给打懵了。
“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欺辱侧君?把他们拖下去,发卖了。”听到秦月的命令,青衫指挥婆子将两位不断挣扎的小侍拖了下去,随后便有眼色地遣退了房内的其他人。
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秦月和程珏二人。
程珏有些紧张,又有一种隐秘的欣喜,她为他出头,又承认他是她的侍君,是不是她也是有一点点在意他呢。
“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没有来看你,竟不知有恶奴欺主,委屈你了。”秦月心里倒是有些愧疚,不谈别的,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却在府里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程珏不觉得委屈,他不是傻子,从他踏进皇女府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已接下来要遭遇什么,但他没得选,也不愿意选。
“殿下,我不委屈的,我会好好学礼仪,只要您别丢下我。”程珏看着秦月认真地说道,眼中的一片赤诚。
被一个眉目俊朗,棱角分明,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凝视着,谁能忍得住呢?反正秦月没忍住。
她伸手便拉住了面前男子宽厚的手,肌肤所触便能感受到男子手上长时间劳作留下的茧,不似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们那般嫩滑,他的手摸起来略带一些粗糙,但这并不影响给人的感受。
炙热的温度顺着两人交握处传入秦月的手中,她抬头才发现原来站立在她面前的程珏早已满脸通红,看起来很是纯情。
秦月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看到面前人慌乱无措,身体滚烫得像岩浆爆发一般这才不敢逗弄他了。
“先吃饭。”她刚刚便吩咐青衫让厨房做一桌菜过来,算算时间应该也该备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小侍们鱼贯而入,将菜肴一道道摆放在桌上,然而此时的程珏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菜品了。
他的心已经被面前女子的举动刺激得停不下来了,心脏跳得控制不住,整张脸滚烫滚烫的,乖巧地站在桌前,愣愣地没有任何举动。
“不饿?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秦月指的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只要是和她一起,他都愿意。
见他点头,秦月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呆子,明明饿到吃被丢在地上的馒头,但是听到自已的话,连饭都不吃,怕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坐下,吃饭。”程珏闻言听话地坐下用了晚饭,只是在用饭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偷瞥秦月,在和秦月对视时又赶忙挪开。
等到程珏吃完饭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屋里摆上了蜡烛,程珏有些局促地坐在秦月对面。
农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蜡烛和油灯对他们来说是贵重物品,只有必需的时候才会点燃,所以程珏睡得很早。
但是瞧着对面的秦月一脸精神奕奕的样子,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今日她的亲近许是一时兴起,不然怎么解释她现在只是端坐在位置上却不肯看他一眼。
更何况他知道自已相貌丑陋,她定不会在此处留宿,所以他仅有的一点私心,便是希望她能多留一会。
秦月哪知道面前的人心理活动那么多,她只是担心他吃太撑了,待会做某种运动力不从心,所以耐着性子等他消化一些,只是等得太久,倒让她有些困倦。
似乎将她的困倦当成了不耐,也不知道面前的男子做了什么心理斗争,面色一下纠结一下犹豫的,两道浓眉都皱了起来,最后又好像下定了决心。
“殿下,您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您早些歇息。”说完便要将秦月送出房门。
眼看着到嘴的男人要飞了,秦月可不能忍,她一把将程珏按在墙上,不许他动作。
程珏并未挣扎,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明白她想做些什么。
“程侍君,你似乎忘了你的本分?”秦月恶狠狠地说道,可恶,她等了这么久,他居然要送她出去,这和饿狠了好不容易排到号却被告知饭卖完了有什么区别!!!
“我……唔。”程珏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被堵住了嘴,随后便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翌日。
“殿下,已经备好了相关事宜,沈侧君今日午时便可入府。”蒋绵翻阅礼单对秦月说道。
69書吧
花朝国的女子只有娶正君需要大办,侧君及以下一般都是一顶轿子接入府中,不过该有的聘礼和嫁妆还是有的。
秦月点了点头,蒋绵入府以来将府中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她很是放心。
午时,一顶海棠红的轿子便从侧门进了皇女府,秦月早便在此处候着了,毕竟第一日总要给人一些体面,更何况当初也是自已对不起人家。
沈母站在轿子身侧,似乎有些忐忑不安,见了秦月,行过礼后更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沈大人,有话可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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