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珏打开门,一个醉醺醺的女子便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一股浓郁地酒味也扑面而来。
程珏不由得望了秦月两人一眼,随即眼神有些恼怒“当初是你和奶奶将我娘和爹爹赶出来的,这房子也是我娘辛辛苦苦赚钱才建成,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子似乎被激怒了一般,打着酒嗝说道“你一个赔钱货,怎么能继承你娘的财物?”
望着程珏和她娘极为相似的脸,她的态度似乎又软化了许多。
“珏儿,姑姑知道,你是因为嫁不出去才说不想嫁人的,你不用担心,姑姑已经为你找好了妻主。
你还记不记得镇上的张屠夫,她夫郎死了,正要续娶一个呢,到时候你嫁过去,可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姑姑才好!”
女子越说越兴奋,仿佛她真的为程珏找到一个极好的归宿一般,完全忘了来之前的心虚。
张屠夫?程珏记得,只不过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她年纪已经快四十了,三十多才攒到钱娶了第一任夫郎,结果不过三个月第一任夫郎便去了。
据说是她白天杀猪,晚上打人,活生生将第一任夫郎打死了,第二任夫郎身子骨强壮,是个大块头的,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也去了 。
程珏冷眼看着这位所谓的姑姑,拿起棍子便将她赶了出去。
女人在院外气得直跳脚,嘴里还不住地喊话,“程珏,我告诉你,这门亲事你答应也得嫁,不答应还是得嫁。”说完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姑姑,程珏有些无力,又有些窘迫,他抿了抿唇“二位且放心在这里住下。”
秦月见此也不便在多言,毕竟这是他的家事。
冯玉见秦月如此,自然也是妇唱夫随了。
程珏坐在厨房烧火,火越烧越旺,他的眼睛也像是被烟熏了一般,眨一眨便能落下泪来。
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方帕,他才抬起头来,眼睛通红,眼里闪烁着泪光,但他却倔强地仰头要将泪水逼回去,仿佛这样就能不让人瞧见他的脆弱。
他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已显得和往常一样,“多谢……小姐,我没有哭。”
他们这里都是直接称呼名字的,但是他不知道秦月的名字,又想到她此前是这样称呼的,便有些别扭地学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怕自已称呼得不对。
“嗯,你没有哭,给你擦脸。”秦月看他呆呆地不由得笑着调侃道。
面前的男子果然红了脸,下意识地用手擦脸,然而手上的黑灰却蹭在了脸上,导致越擦越多。
“再擦下去就更黑了!”秦月笑道,“我来帮你吧。”感受到女子的靠近,程珏觉得自已有些喘不上气。
以前不是没有女子靠近他,那些女子为了吃软饭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他只会觉得厌恶,可是面前的女子靠近时,他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脸红心跳感。
丝质的手帕极其轻柔地在他脸上拂过,像是一根羽毛一般,惹得他有些痒痒的,但他又不敢用手抓,怕打断了女子的举动,也怕惊扰了此刻的温馨。
“好了。”秦月满意地收回了手,并未注意到眼前男子眼神中的贪恋。
“手帕给我吧。”程珏赶忙说道,然而注意到眼前女子疑惑的眼神,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已说了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小姐,你别误会,我想帮你洗干净。”
看着眼前男子拘谨的样子,秦月坏心思一起“我误会什么?误会你想要我的帕子吗?”
两人此时贴得极近,气息交汇,秦月的气息有些滚烫,让程珏感觉自已像身旁的火一样燃烧了起来。
他有些慌乱,看起来手足无措的,却始终不肯移开望向秦月的眼神。
“逗你玩的,帕子给你,那就劳烦程公子帮我洗干净了。”秦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又恢复了一脸正经的样子,仿佛刚刚撩拨眼前人的并不是她。
程珏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若有所失,平息了心跳后便点了点头,“好。”
当他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软又矫揉造作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吗?
所幸眼前的人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得到了他的应许便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人拿着帕子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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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门,快开门……”翌日清晨,昨天那道声音便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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