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平日里那个清高样,官家出身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沦落风尘,看着身材就妖妖娆娆地,一看就是勾引女人的料。”又一个哥儿附和。
“你可真别说,我们这一批里面谁有他那么会学本事啊,说不定啊,他的处子之身早就被女人……”几个哥儿挤眉弄眼地,说出来的话更是比毒针还毒。
“人家就算是变成红倌也有不少公子哥等着呢,不像你们,一群半老徐娘。”如画在一旁嗤笑道。
这群哥儿本来听这话十分恼怒,但对着如画却不敢发火,他是红倌里的摇钱树,有许多京都里的大官都经常光顾,爹爹很是宠他,只要他愿意接客,可以说这楼里他可以横着走。
领头的哥儿杏儿只能恼怒地顶他一句“如画,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哪边都不是,就是见不惯长舌夫,这种人到了地下怕是得被阎王剪断舌头,放在油锅里炸呢。”说着便发出咯咯的笑声,转身便离开了。
见贵客没有包下知语的意思,鸨公有些急了,他猛拍自已大腿,暗骂自已是真傻,本来司柚和知语都是罪臣之子,结果司柚被赎走了,楼里就只剩下知语一个噱头。
自已当时想着结交贵客,见徐将军那些银子还算多便将知语献上了,如今贵客不再光顾,知语身子的价值也被削减了一半。
所幸士农工商,这些长期被士压在底下的商可都卯着劲想尝尝官员家的哥儿与平常的哥儿有什么区别,知语还是能为他赚些银子的。
想到这里,鸨公眼睛一亮,当即就拍案,再过几日,若是贵客还不来,便让知语去接客,他可不做亏本的买卖,总得把损失赚回来,至于知语乐不乐意,这可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了。
这边的秦月可不知道清风阁内发生的事情,不过就算是知道,大概率也不会在意,她和知语之间的关系,不过是金主和哥儿之间的关系,钱货两讫罢了,不过他确实挺合她胃口的。
刚从军营里出来的秦月如是想到,便见前方停着一辆马车,就其外观来看,还是比较朴素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寒酸。
秦月只看了一眼便要走过,谁知车旁的小侍瞧见她双眸一亮,叫住了秦月,“三殿下。”
69書吧
秦月疑惑地扭过头,难道又是一个自已不知道的人物?小侍一路小跑至秦月面前,“殿下,公子已经在里面等你许久了。”
秦月收敛神色,换上了一贯的淡然模样,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跟着小侍上了马车。
入眼便是一位看起来有些柔弱的男子,身着白衣,一双眼眸看起来水波盈盈,令人不自觉的怜惜。
见秦月沉默,男子便先行开口了“殿下,你都许久没来找阿慕了。”他的言行都透露出一种委屈,像个小可怜。
听见他的话,秦月心中了然,原来他就是云慕,不过原主宠他确实情有可原,惹人怜惜又知情趣的男子确实很让人喜欢。
不过秦月可没忘记他们两人的身份,一个黄花大闺男,一个已婚妇女,云慕做出这样的举动,属实是有些越界了。
“你我二人男女有别,日后莫要再来找我了。”秦月一句话便斩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可不想做池子里的鱼,她只做渔夫。
只见云慕的神情一僵,“殿下,我……”他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即使是哭也哭得楚楚可怜。
“别哭了,免得叫让人误会了去。”秦月说着便要掀开车帘离去,谁知腰间却多了一双手,她想拿开那双白皙细嫩的手,却被他死死地抓住腰带。
秦月有些不悦了,一连几日未回府中,也不知府里怎么样了,她还急着回去呢。
“殿下,你不要走,是不是阿慕这几天没来找你,你生气了?”见秦月没说话,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阿慕不过是家中的庶子,这些天没来找殿下是因为父亲说我不知礼数,便将我日日困于家中,并非有意如此。”秦月听见他细细弱弱的抽噎声,有些疑惑,既然两情相悦,那原主娶了就是,又何必自已守身如玉,又坏了云慕的清誉呢?
“既然阿慕心悦于我,不如我纳了你可好?”秦月当然不是真的想纳云慕,虽然她见一个爱一个,但是也没到急色的地步,她只是有些好奇原因。
听见“纳”这个字,云慕脸色一白,手从秦月的腰间移开了,在花朝国,只有正君与侧君可以用“娶”字,而侍君及通房才会用“纳”。
“殿下,你何苦如此作贱云慕,我虽只是从五品家的庶子,身份低微,但做一小吏家的正君也是使得的,您还记得您答应我的吗?您说过让我等您,然后会风风光光娶我进门。”云慕一脸悲伤,似乎秦月便是那个负心人。
秦月心里……谢邀,这是原主喜欢的,又不是自已喜欢的,虽然云慕确实挺好看的,但是就她的角度而言,她更愿意遵循这里的制度,就她的角度而言,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费这么大力。
不过看人哭的这么伤心,她确实不忍美人落泪,毕竟若是她没穿过来,也许他和原主就能长相厮守,也许在原主的努力下他真能被娶进门,所以她会为他找一个好夫婿。
秦月转过身,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阿慕,你知道的,我有我的难处,我们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
随后不顾云慕红得像兔子一样地双眼转身便离开了,并未注意到云慕隐藏在暗处的表情。
京都街道上,人声鼎沸。
秦月回到皇女府里便发现冯玉要出门,询问一番才知道他要去胭脂铺,秦月已经几日没见到冯玉了,便陪着冯玉一同前往。
刚进胭脂铺,一瞧见冯玉,掌柜的便推开伙计迎了上来,“哎呦,我说这房屋怎么亮堂了许多,原来是冯侧君要来,草民见过冯侧君。”掌柜语气熟捏,并未起身行礼,可以看出冯玉是这里的常客了,并且同掌柜处得不错。
顺着冯玉的眼神,掌柜的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秦月,虽然三皇女声名远扬,但是普通百姓还是很少能见到她的,是以掌柜一时间也没认出来秦月。
只是瞧见她气度不凡,又与冯玉颇为亲昵,她有些疑惑,便瞧见冯玉朝她点了点头,她终于想到了那一种可能,想到三皇女为人,她的心里有些打鼓,但又强装镇定地扬起一抹惯常的笑容。
“草民拜见三皇女。”见掌柜的似乎要跪下,秦月赶忙扶了一把,店内人来人往,她不想引人注目。
只见她朝着掌柜使了一个眼神,掌柜立马会意,改口道“这位小姐,郎君,你们要点什么?我们这儿新进了许多胭脂,不少京城有名的郎君都很喜欢呢。”
胭脂铺很大,装饰也十分华丽,每件货品都被摆设得整整齐齐,各个区都有分好类别摆放,不仅仅有胭脂,还有口脂,头油等应有尽有,秦月看得眼花缭乱。
掌柜简略地为秦月两人介绍有哪些货种,实际上一直看向的却是秦月,似乎认定秦月作为掌权者才是真正的决策人,秦月有些无奈,只得跟她说“不用管我,你让我夫郎满意就行。”
听见这番话,冯玉不由得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他的脸虽然被面纱遮挡,但是耳根子却悄然攀上了一层薄红。
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并没有多问什么,立马会意道“郎君,这边请。”看冯玉在那挑挑选选,秦月有些无聊地找了个凳子坐下,不是她不懂这些,一是她一个大女人说得头头是道会被人觉得怪异,二是她这般模样,用不上胭脂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彻底没了兴致。
谁知余光竟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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