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飞到天上去~我去呀去放羊~”
一道极其耳熟又难听的声音由远及近地顺着风飘了过来了。
沈枝意眼皮直跳。
她的好大儿真是半路搅屎棍。
这么要紧的时刻,他出现了。
不过,不仅是赵磊一个人出现了。
只见,他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态地站在廊前。
一边搀扶着他,一边给他撑着伞的慕容云海更是汗如雨下。
“少爷,咱们回去吧!这天,太热了。”
赵磊摆了摆手,不顾自已的脸蛋也是汗如雨下,“诶?不急。”
“不急?俺看少爷您都出汗了。”
慕容云海撑着伞的手腕早已经酸疼了。
他现在也弄不清楚他少爷到底在想什么。
谁家好人,刚刚命大没摔死,喝了药非要出来走走?
还是在腿骨折了的情况下?
更何况,这太阳还这么晒。
慕容云海是不懂,可是,架不住赵磊心情很不错。
他自从从说漏了的飓风嘴巴里,知道了是那大小姐给他请的大夫,他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遥想他,堂堂八尺男儿,要风风没有,要雨雨也没有。
“少爷?少爷?”
赵磊还在那神游天外,冷不丁地被慕容云海的问候声打断了。
“怎么了又?”赵磊一副乡绅地主的模样,撇拉了个大嘴,就说道:“你别劝我了,你自已想回去你就回去。”
“不是,少爷,您瞧!”
慕容云海显然话到了嘴边,却想让萧雷自已看。
“怎么了?”赵磊不以为然地问道。
“您瞧!”慕容云海嘴巴往那个方向努了努。
赵磊抬头望了望天空,蓝天白云大太阳,今天真是好天气!
慕容云海的鼻尖滴落下了一滴冷汗。
他觉得他少爷这一跳楼,要看的不只是腿,还有眼睛。
他嘴巴是对着上面努的吗?
看天干什么!
“少爷,是地上那猫,不是那位的吗?”
“哪儿哪儿?在哪里?”
赵磊都快脑袋瓜子一百九十度旋转了。
他的脖子都转累了。
都没看见地上有个啥东西。
相反,他看见的都是绿油油的草丛,闻得到的是淡淡的花香,这天气真好呀!
慕容云海轻轻合了一下眼皮。
累了。
就这样吧。
他还是怀念以前那个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少爷。
以及没跳楼前的少爷。
本来,对于跳楼这事,他还不信呢。
首先,作为赵氏糕点铺的大少爷,有着大好前程,怎么会寻死觅活?其次,确实也没有发生了什么让他寻死觅活的事情啊,让他用跳楼这种方式解决啊?
现在呐,不好说了……
慕容云海嘴巴朝着的方向正是沈枝意和黑猫。
沈枝意不想告诉黑猫太多秘密,但是也同样,不想让赵磊这个伤残人士掺和进来。
可是,赵磊和慕容云海大热天就跟两个棍子似的,站在走廊前。
正好站在了他们必经之路上。
黑猫倒是没什么顾忌,对他而言,除了那两个非要毒死他的山炮,其余的人都不算什么。
沈枝意却是硬着头皮小碎步跑了过去。
之所以小碎步,是因为她腿短。
哎。
她为什么穿书以后,成了一只矮脚猫呢?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心里还庆幸极了,赵磊没注意到她。
他们才刚刚从赵磊边上过去,没走多久,黑猫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吗?】
沈枝意对上了黑猫严肃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
[有陌生味道。]
沈枝意心里暗道不好。
那三位腿脚也太快了吧?
[好像是海棠花的味道。]
【海棠花?】
沈枝意有些愣神。
书里也没说,这永生教徒喜欢海棠花呀?
[就是后院里的……糟了,不会是那两个山炮发现了我的秘密根据地了吧?]
黑猫心下一叹,还没等她说话,就像一支箭一样射了出去。
黑猫的脚程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沈枝意心里更是忐忑,她只能顺着黑猫的味道,一点一点沿着小跑了起来。
黑猫的味道在一处茅草屋外没了。
茅草屋外,远远的,散发出了浓郁的味道。
这是茅房吗?
沈枝意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头。
这么臭,肯定不是。
她又往返走了几步,确实确定了黑猫是在这茅草屋门口失去味道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过去了,都会被这一股浓郁的遮盖掉的。
沈枝意心里犹豫不决,还是咬紧了牙,使劲朝着茅草屋门冲了进去。
茅草屋内,别有洞天。
周围是石头墙壁,每隔一处就嵌着一颗宝石般的珠子。
沈枝意以自已多年看小说的经历,这珠子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那黑猫……是不是她沈枝意低估了它啊。
明明在屋外,浓郁的臭味震天震地,可是进了屋里,却犹如那沙漠里的旅人忽然瞥见一汪清泉。
这才是黑魔法吧?
而且,明明是茅草屋啊!
为什么进来了竟然是石头堆砌的房子呢?
真不知道,要是让永生教的瞧见了,会不会他们自已人心里都开始不平衡呢?
毕竟他们的法术还没到这般田地。
不对!
沈枝意警觉地想到,刚才黑猫那个样子,可不就是有人闯了进来吗?
说不定,永生教的也进来了。
沈枝意皱了皱眉头,沿着石头墙壁处的味道又蹑手蹑脚地寻了过去。
……
此刻,茅草屋外的一棵老树上。
排排蹲了三人。
六只眼睛紧紧锁定在树下。
盯了良久,右边那四只眼睛对着左边的人看了过来。
低音炮没忍住先开了嗓:“瓷碗啊……”
“狐子大人您再等等。”瓷碗焦灼地瞅着树下,双眼都快怼成斗鸡眼了。
“瓷碗呀……”鬼斯挠了挠她自已胳膊上的八个蚊子包。
八个呀!
妈的!
要不是,他们怕被那人发现了,他们就用法术把他们和蚊子直接隔绝了。
哪像现在这样。
一边苦哈哈地冒着大太阳蹲守,一边还要被蚊子咬。
说出去,谁能信,他们三个在永生教职位都不低呢!
却干着又热又晒又痒的活!
“鬼斯大人,再等等!我确定以及肯定!猫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
瓷碗为了展现自已的眼睛没有毛病,再一次地肯定着自已的方向感。
这次,也许说着太着急了,她连尊卑敬语都忘记称呼了。
没说“小的”,称呼自已为“我”。
狐子挑了挑眉毛,他径直跳过了这个问题,“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猫是急了去上茅房啊,瓷碗?”
他没说瓷碗方向感有问题。
他只是在说一种他自已以为的可能性。
这茅草屋盖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除了他们蹲的这棵树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长得茂密旺盛的荒草地。
他不认为这个地方会有人来,这个地方肯定是早早就被废弃了。
“噗,”鬼斯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听了他的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吐槽:“你当它成精了啊?路边哪只野猫,会专门找茅房排泄啊?”
不外乎鬼斯会这么说。
虽然,他们来到了玉城境地,他们没施展法术,可是他们修炼成现在这般,都有些阅历了。
是猫还是猫妖,他们都有感知。
“那……”狐子的眼睛又绕回了瓷碗的脸上。
瓷碗注意到了,但她没回看他,依然斩钉截铁地说道:“信我!”
鬼斯是真没忍着了。
毕竟,她的胳膊上就快要新增第九个包了。
种种迹象表明,她不适合这里。
“那你们在这守着,我去别处瞧瞧!”
鬼斯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就翻身一跃,跳下了树。
狐子的胳膊还伸在了半空中。
这么大的动静,瓷碗自然是回头看向了他。
眼睛里带着疑惑、茫然、不敢相信。
“狐子大人,您也要弃我而去了吗?”
狐子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胳膊,瓷碗这股幽怨劲儿,让他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二人在树上,多多少少对视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听见。
树下传来了一声震天响的尖叫!
那声音直冲脑门,狐子只觉着自已脚下一滑,刚想动手施个法术让自已重新站回树梢上。
现在,可是他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眼下还不知道树下什么鬼情况呢。
他可不能贸然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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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管什么会不会被那人发现之类的事情呢?
就感觉一只柔弱好似无骨的小手,牢牢握住了他的胳膊肘。
下坠感依旧很强烈。
狐子在察觉到瓷碗的意图时,心里翻涌起的无语,都快扑灭了他。
他该说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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