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书“狠狠”一脚落在胡三奎身上,把白额大虫蹬翻在地,连带着精细鬼也被他压在身下。
陆小娥嘴上嗔怪二小,心里却对“师娘”这个称呼十分受用。
陶北风适时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微妙氛围:“属下参见掌门!”
“掌门?小娥你现在是含香会的掌门么?那陆姨姨呢?”杨砚书很意外地问。
“我不过是暂代掌门罢了,娘亲去年收到线报说我爹爹好像出现在了西北胡人部落,就把会中事务交给我自已去了义胡。”
“可是,陆姨姨自已一个人不能有什么危险吧?”砚书发自内心担忧起陆斩红。
“她不让人跟着,尤其是我。”陆小娥说这话时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可能是少女长大了的原因,也可能是近来在掌门位置上磨练所致,现在的小娥更多了些沉稳的气质。
“陶伯伯,借你家花园一用可以吗?”小娥把陶北风扶起来问道。
“帮主自便,属下这就吩咐下面人好好侍奉您。”方才的拥抱足够陶北风明白自家帮主与杨砚书的关系,马上心领神会同意了。
“不必了,你只替我好好招待地上二位便可。”说着小娥拉起砚书的手就向外走。
“小娥,我们做什么去?”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约会咯~”
……
陶府花园,少年抚琴,少女舞剑,两位掌门人心里许多烦心的事在见到彼此的时候就已经被抛之脑后,儿时如此,今日依然如此。与陆小娥的直爽不同的是,儿时的砚书心中有嘴上却不肯承认,他原本是个内敛的孩子,可是在斜风谷度过了奇妙的十年之后,这个孩子似乎也忘记了对小娥内敛,分开时攒下的思念,就应该在重逢时毫无保留。
“真快呀,眨眼又过去了五年,对了,你体内的‘顽疾’怎么样了?”曲罢剑停,砚书看着心情大好的陆小娥问道。
“忘了告诉你,自从五年前从你们恶人谷回来,我体内的邪气就好像改了脾性,五年间居然一次都没有发作过,哪怕我刻意引导,它也没有反应。”
“竟有此事?不过也好,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为你找出根除的办法!”杨砚书信誓旦旦说道。
“我原本还想向杨大掌门请教原因,看起来你也不怎么清楚哩~”小娥笑着打趣道。
杨砚书可不希望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颜面,亦对小娥抢白道:“说来可笑,我接任掌门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斜风谷,这不出谷半个月路过黄州还被陆掌门派人给软禁了吗~”
“嘻嘻~保持神秘感才会有惊喜嘛~”小娥调皮地吐了吐舌,笑道。
“如果我执意要走,陶北风可是拦不住的,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把你的人给伤了吗?”
“你可不要小瞧了陶伯伯,他虽然武功不算顶尖,却有的是手段,他想要留你你还真就走不了!”小娥故作神秘地继续对砚书说:“以后有机会你就知道了,他一个中原人能成为含香会黄州分舵的舵主,没点本事怎么行。”
砚书看小娥一脸自豪的模样,就知道陶北风此人与她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心中想起自已不免感叹:“真羡慕小娥你会中有那么多得力帮手,哪像我虽是掌门却和孤家寡人无异,身边只有两个刚收的三脚猫功夫的徒弟,师尊还要我将斜风谷发扬光大,我看距离这一天恐怕还很遥远。”
小娥握住砚书的手道:“别灰心嘛,万事都是迈出第一步最难,你现在不仅迈出了第一步,甚至都迈出六百里地了。”说罢捂着嘴咯咯咯地乐个不停。
小娥是会安慰人的,一句话把砚书逗得哭笑不得,紧接着又道:“爱哭鬼,你自已有什么打算吗?”
“原本出谷只是去寻我父亲,现在知道了他安全无忧,并且他还要我去参加第二次江南英雄擂,我想着这或许会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因此计划着先去蕲州见你一见,而后直奔舒州去了。”杨砚书对陆小娥没什么可隐瞒的,一股脑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你也要去江南擂?太好了!我过几日也要和秋雨姐姐一起去的,届时如果在台上遭遇了,还望杨掌门手下留情哟~”
如此,杨砚书心中去舒州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只是受不得被小娥一直揶揄,回敬道:“放心,我怎么舍得对未来的夫人施以暴力呢~”不过话音刚落脑门上便挨了一记熟悉的火栗子。
“胡说什么,谁是你夫人,杨伯伯答应过的,是把你嫁给我!”
不料杨砚书根本不顺着话往下接,而是迅速抓住重点,颇有些无耻地问:“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拜堂呢?”
这下该着陆小娥羞红了脸,饶是皆为江湖中人,没有媒妁之言,二人在这里谈婚论嫁还是足够让人难为情的。
不过二十岁的小娥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对砚书说:“怎么也得讲个门当户对,你若是做了今年江南擂的魁元,我们即刻就成亲!”可是说完又有些后悔,第二次江南英雄擂不知要比三年前激烈多少倍,听说这次是真的天南海北的青年才俊都来参加,想要一举夺魁谈何容易。
可杨砚书却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把勾住她的玉指道:“一言为定!”
五年时间,少男少女似乎积攒了说不完的悄悄话,抚琴、舞剑、切磋、私语,直至日薄西山开饭之前,精细鬼臧济仗着胆子打断二人的美好时光他们才依依不舍跟着离开了陶府花园。
整整一天的时间,二小已然同陶北风混成了“哥们”,毕竟三个人心中有着同样的好奇,都想知道更多关于这对青梅竹马的情报,只是苦于没有途径。
陶北风今天已经惊讶了个痛快,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是掌门人的未来夫君,没想到掌门人的未来夫君竟是恶人谷的新任掌门,老头子不禁庆幸最近几日没有与杨砚书闹翻脸。
黄州几日不过是杨砚书东行路上的一个甜蜜的插曲,含香会还有要事处理,小娥与砚书约定下月初在舒州再会,分别之后杨砚书次日便带着两个徒弟和车夫继续赶路。
值得一提的是,几人出发前,陶北风拉着杨砚书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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