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五年前杨砚书比陆小娥矮上一头还多,五年后的今天小娥发现砚书的个头已经追上了自已。
五年前两人都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五年后的今天一个生得儒雅俊俏,另一个长得妩媚勾人。
“你怎么会到这里的?陆姨姨没有一起来吗?”二人温存许久还是砚书率先打破宁静问道。
小娥这时才舍得撒手,拉着砚书在一旁坐下说:“娘亲与我一起来见的渠老先生,五年过去我体内的邪气隐隐又有发作之势,她才带我来斜风谷要你为我瞧病。”
“那你现在是哪里灼痛呢?”
“极泉穴……以及灵墟穴。”小娥颇不自然地说道。
砚书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当即也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又把话题扯开了。
“陆姨姨人呢,我师父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爱哭鬼你好像在渠老先生心里十分重要哩,你师父对我们还是很客气的,只是我娘她许多年没见石头婆婆,又出谷去找婆婆叙旧去了,只待我三五日之后再去寻她。”
“原来如此,到现在我还有些不敢相信你此刻就真切坐在我面前。”砚书许多年不曾像今日这般开心,情不自禁把心里话给讲了出来。
“干什么,我只道你被流风妙月二位姐姐蒙住了眼,早把我给忘了呢~”
“休要取笑,五年前我们在江州也算是私定了大事,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砚书心直口快,受不得小娥调侃,一脸认真地诉说衷肠。
“算你识相,不过细枝末节也逃不过本姑娘的火眼金睛!我在前谷渠老先生那里,分明察觉妙月姐姐对我有不小的敌意,莫非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成?”
砚书不好把自已与妙月之间的事和盘托出,以小娥的性子,若是得知真相恐怕会捅出什么大篓子,于是连连否认,劝慰她不要多心。
“上山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若是你小子敢把我给忘了,我果然是要把你屁股给打开花的。不过方才我在窗外听到你呼唤我的名字,本姑娘心情不错就暂且放你一马好了。”
“那在下多谢女侠不打之恩喽~”砚书故作滑稽笑言道。
“少要油嘴滑舌的,把手给我!”小娥说完也不管砚书乐意与否,一把抓过他的腕子,落指在他的寸关尺上。
如此一探,陆小娥着实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砚书问道:“方才我以为是错觉,哪知你竟真有了一身深厚内力,我从小练武到今天也仅仅十年的功力,你在这里五年竟然堪堪要追上我,实在是不寻常!”
砚书苦笑一声道:“这斜风谷内,任何人任何事都可谓不同寻常,我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我只能探知你体内有十年的阳性内功,可你分明是阴阳同体,你体内的阴性内功丝毫不见是怎么回事?”
砚书微微一笑,不再刻意隐藏什么,放出丹田全部气息道:“在二师兄那里学了庖丁咒之后,我就担心有朝一日被人摸到我的弱点,因此后来有意压制了一部分内力,你现在试试再探一次~”
再次搭上砚书的脉门,小娥很快就从吃惊转为了震惊。
“二十年的阴性内力?!仅仅五年时间,这怎么可能!!!”在陆小娥的认知里,这种离奇的故事除非是在小说话本里面才会出现,可是如今自已清楚感受到了杨砚书的浑厚内力,这怎能不让人震惊。
饶是砚书简明扼要为小娥介绍了斜风谷的种种怪象,小娥还是久久没能缓过心神。
当然,有些可能会点燃小娥心中怒火的故事砚书选择了隐瞒,毕竟现在小娥体内尚有一股邪气需要压制。
想到这里砚书为难地说:“爹爹虽传了我针法和琴曲,可我听说你的病还需要辅以还阳草药,我们斜风谷没有这味药可怎么办?”
“这个娘亲想到了,我们是先去叠云岭采了药才到斜风谷来的。”
砚书这才放心,感慨说道:“陆姨姨果然是个仔细的人,如此说来万事俱备,待我去煎药,稍后便可以为你治病。”说着砚书便起身前去准备。
虽说两人都把对方视作贴心之人,并且五年前私定过终身,然而用针之时两个人还是羞臊得谁也说不出话来。
月夜里琴声渐起,砚书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快乐,乃至小娥沉沉睡去,小鬼仍然盯着自已的“未来夫人”瞧了许久才肯起身。
关好房门退出来,原本自嘲无用的客房,今晚倒真的派上了用场。躺在床上的小鬼仍然是久久难以抑制激动之情,不过他的心里也多添了些愁绪。
方才使用游离之法问过小娥的穴脉,正如同多年前古怪神医过清风所说,小娥的病根其实在丹田中,只是难以压制向周身发散,目前自已能做的只是缓解她的疼痛,却对丹田内的那道邪气无计可施。
砚书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寻访天下名医,找到破解之法根除小娥的病痛。
思之良久,砚书感觉到有些乏累,于是催动睡梦之法沉沉睡去。
次日得知经过的化缘老先生很是有心,左右飞花坠叶并非一日可得,便给了师弟几日假期,要他好好陪伴小娥。
砚书自然是求之不得,一整天的时间除了继续为小娥治病,就是缠着她为自已讲述这几年谷外的新鲜事。
得知南北局势仍然保持着微妙的和谐,砚书心里稍感宽慰,如此说自已爹爹也能轻松不少。
诸如江湖上的传闻无非是汝州中原十八道总镖局在五年前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据说是因为宵小之辈盯上了沈家祖传的名剑“陌渊”。
再就是福州绿林总把头留文效斩杀了福建道节度使,脱离吴越国的管辖在东南沿海割据一方,目前受了江南的册封,名义上福建划入了季唐的版图。
其余的的便是不甚打紧的逸闻趣事,小娥讲得生动,砚书听得着迷,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天色便黑了下来。
砚书自然是要显露一番自已的厨艺,虽不算丰盛倒也十分合小娥的胃口。
用罢晚饭砚书正打算再听小娥讲些什么,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消了念头。
突然出现的小白委实把小娥给吓了一跳,直到砚书为她做了介绍,小娥才饶有兴致打量起了这只白猿,初次见面小白就与小娥十分亲近,甚至并不躲闪任由小丫头抚摸它的毛发。
小娥自然是欢喜得紧,都没注意一旁的砚书表情好不自然。
几乎忘记了这回事,小白要带自已去北山,可是如果寒潭之事被小娥撞上,恐怕自已十有八九要命丧当场。
怎么办……砚书已然是满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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