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迎面而至,汤一近期时不时在家躺平,时不时忙碌几天,忙着找新的工作和住房。习惯了中环区,她想搬去其它区的兴致不大,苏立要找上门,住哪区都一样,干脆不搬了,反正她决定不见他!
汤一觉得做回了以前的自己,又觉得一切物是人非,她问过自己几次,到底对苏立算不算是爱,然后会叹气,是不是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丢了任务,他捡起任务。
张东之前说苏立给她报了仇,可他不知道,她根本没有恨宋丙跟林义。苏立就算查到她身份,"汤一"也只是地下组织的小人物,他们"知道"的唐曳,已经不在世。
汤一整理小麦给的线索得出,宋丙去了趟赠清院回港就毒发身亡,林义是中了上野和李局长的计,中枪坠海。她在林义车上找到的行李箱,里边只有一套正红色旗袍,护照机票,还有一本旧字典。而汤一真正想找的,是当初答应林义最后一次,亲手盖章的一份合约,用苏立的白玉。那还是她在床上对苏立第一次主动,罢了罢了,汤一心想,没准合约就在林义身上,最后被海水冲散。
丘律师打不到汤一的电话,找上门,因为汤正生前订下的豪华遊艇,在遊艇俱乐部的室内存放太久了,虽然知道原主人不在世,但家属却迟迟没来认领,最后找到汤正私人律师。
汤一这才想起,确实有这回事,她跟着丘律师一起去俱乐部,亲眼目睹这只价值几十万的大玩具,看着它从室内仓库被推拉,到下水那一幕,有不小的震撼感。她扭头问工作人员,开这玩意要学多久,工作人员正是位经验丰富的教练,他好奇地打量汤一,笑着回她话说难度不小,费时又费钱。
只见眼前还是个大学生样子的女孩,穿着一套带帽的米色运动套装,白色运动鞋。双手背在身后,对这艘遊艇用"观赏"的目光,小幅度的渡了几步,啧啧两声。身侧的丘律师微拧着眉,像个老管家,温和地开口提议她,不如转售出去。
"我要学开遊艇,哪里交钱?"女孩笑着转过身问,扎得松松的长头发扬了半圈,刘海飘了几缕。上午10点阳光灿烂,投在她年轻漂亮的脸上,肤白明眸,小小红痣一眼出挑。丘律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推眼镜,无奈地轻笑出声,一抬眼看见离不远的几个年轻男子,正对着汤一目不转睛。
接下来的时间,汤一每天出海5个小时,分上午跟下午,她学得不亦乐乎,逐渐形成习惯,觉得自己像是在替森先生开船游海。每当海风呼啸而过的时候,汤一觉得,是自由来了,很让人放空大脑。
周六日,周教练要休息,但他叮嘱过汤一,暂时不能单独一个人开练,更不能独自出海。大半个月相处下来,周教练看出汤一的性子有点叛逆,有点纯真和心机。
汤正的大名在俱乐部里活跃过十几年,喜欢结交好友,人脉圈大,还出手大方。周教练早就知道汤一是汤正的继女,财产唯一继承人。在教汤一的这段日子里,他被不少单身男同事问过许多次,关于汤一有没有男朋友,能不能留电话或住址等问题,甚至还有些大胆的年轻男孩,直接在岸边等汤一下课。
可他清楚感受到,汤一虽然笑得一脸无辜,可实际上有拒人千里的清冷,这似乎是超过了她本就青春正好的年龄。周教练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一丝好奇。
下午的冬日夕阳红,橙中带点粉紫,渲染了大片天空,海鸟嗷鸣在岸边,远近皆似一幅唯美油画。汤一将遊轮缓慢停泊,熄火拔钥匙,扬了扬眉对周教练笑,一根细白手指圈着钥匙圈转动。
夕阳色全映在她好看的丹凤眼中,年过40的周教练不禁心跳加速,耳朵一热,他假意转身,伸拉手臂下船,脚步微乱紧张。在他看不到的身后,年轻气盛的貌美少女笑得一脸狡黠,眉眼带光。
有几个年轻男子在岸边笑语交谈,见汤一下船,跟在周教练身后,便挥手打招呼,周教练认识,是香港豪门的公子哥,俱乐部的顶级VIP。
"你好,汤小姐,我叫……"先伸手的男子话没讲完,就看见汤一动作流畅自然,伸手挽住周教练一只手臂,笑容和声音一样甜美。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年轻的!"
这句话像是汤一在说"今天夕阳真美",可就一下震惊住在场所有人,拉绳索的工作人员,清洗甲板的大叔,还有不远处正在抽烟的李样,手指一抖,烟掉到皮鞋上,印了个灰点。
糟了!李样下意识抬手想打电话,才想起手提电话放在车里了,他快步往停车场方向去。
汤一对着李样背影笑得更恣意,手臂用了些力,拽住周教练僵强好久的身体,往另一个方向走。
"汤……汤小姐,我有家室……"周教练红透着脸,终于忍不住开口,在少人的走道缩回手臂,黝黑肤色,中等身材,有中印混血的立体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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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呀,你老婆在养老院当护工,有一儿一女读小学。"汤一说的很轻,依然勾唇在笑。
周教练听了立即变换神情,定定看着她,过一会儿才说:"我老婆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说完便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夜里9点多,周教练从儿童房出来,在客厅的小阳台点烟抽,妻子从卧室出来,倒了杯温水喝,眼睛偷偷打量自己的丈夫,看他扭头看她,她快速垂眼放下杯子。
"老婆,我们谈谈。"妻子听了走向阳台,周教练抬手握她住手腕,用审视的眼光,"你之前说去养疗院帮忙,是因为患者是你以前在福利院的恩师,对吗?所以你推不了,宁愿给家里请钟点工……"
这时有人按门铃,女人吓出颤音,"我……我去开门。"她转身,脚步很快,没看猫眼就拉开门,绿色夹克外套牛仔裤的少女,白色鸭舌帽压得低,五官隐暗了些,唇角上扬。
"宁姐,晚上好。"汤一双手插口袋,抬腿进客厅,对豪华的精修风格打量一番,坐在真皮沙发里。
周教练一时惊讶,扔了烟走向汤一,"汤小姐是怎么知道我家?"这个住址很少人知道,因为才刚搬进来,时间还没到一个月。
"还有,你认识我老婆?"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妻子阿宁。
阿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着双眼,颤巍巍地走在汤一腿边,跪了下去。"汤一小姐,我没有伤害夫人,老院长弟弟给我一包粉沫,但夫人……没喝。"
"她昏昏沉沉,没来及喝……就被推去抢救了,老院长交代,那包是……是让夫人没有痛觉的药。"
"小姐,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是事实!"
汤一歪着上身,手肘倚着沙发扶手,盯着角落桌几上的全家福照片。
周教练瞪着眼睛,双手握紧阿宁两边胳膊,"老婆!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公,我……我没办法,老院长知道我学过催眠术,亲自找上门来,我……"阿宁捂着脸哭了起来。
"宁姐,你误会了。"汤一用手拍了拍沙发,另一只手托着下颌骨,斜着脑袋看了眼周教练,再看着阿宁。
阿宁哭声缓了下,放下手,不解地抬眼看汤一。
"我只是要你帮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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