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启行,黄昏停歇,
如此过了一星期,中途没发生其他事,只有跟在队伍后面的难民又来讨了一次食物,江邵毅心软,抵不住半百老人往地上一跪的大礼,给了一些,给的是自家的粮食,其他人不爽也没话说。
唯有江安民抱怨几句,被江邵毅吼了一顿,江邵毅最近越发有了威严,许多事也不会时时过问江锦慈,大哥江安国带的江家兵一队也越来越像模像样,步伐统一,虽然个个身体单薄,脸上营养不良,但仅是这三十多人整齐的气势也足以让难民们不敢造次。
三哥江北鸣的十五人小队变化最大,个个都厉害的不行,一打三完全没有问题,纪律性也堪比前世的正规军,江南辞严重怀疑江北鸣绝对也和她一样带有前世的记忆,偏偏这人聪明的很,怎么也试探不出来。
今日赶路,无事,江南辞练着弓箭,说来奇怪,用其他人制作出来的弓箭她需要很用力才拉的动,用江北鸣给的牛角弓就不一样,随手一拉就能开弓,但射出去后整个人会很累,现在江南辞也不过只能全力射出三箭。
难民后方走来一队官兵,江邵毅停下队伍派人传话:“停靠两边,让官家先行。”
两排身穿铠甲的士兵,腰间斜跨好刀,看的江南辞一阵羡慕,若是江北鸣用这种好刀,那日杀狼岂不是如切豆腐一般。
士兵中间,是一辆黑木马车,帘前挂着小巧壁炉,里面燃烧着香料,周围人都闻得见。
难民见了官兵,天然害怕,一些人已经跪下,连带着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跪下,江南辞和江北鸣站的笔直,倒是显眼。
马车窗帘掀起一角,戴着指套的白皙手指担着那块丝绸,透过缝隙看了过来,一眼就锁在了江北鸣的身上,直到马车远去,看不见了,那窗帘才落下。
江氏一族的人陆续站起,纷纷问着周围的人,为什么跪下,互相吵吵闹闹,也没辩出个所以然,最后笑笑,不了了之。
本以为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料没走多远,就看到方才那排官兵正与另一伙穿着不凡的人相斗,刀来剑往,剑影翻转如花瓣,堪比武侠电影里的场面,江南辞看到一个华服男子脚踩马背跃的三米高,从天而降一刀摘下了一名士兵的头。
“我的天!真的有轻功!”江南辞抓着江北鸣的手臂惊呼,江北鸣眸子从打斗落在江南辞脸上,目光毫无波动。
江邵毅不敢多待,命令调头原路返回,等他们打完了在走。
刀剑碰撞发出乒乓的响声,江氏一族快速撤离这是非之地,岂料,那马车中跑下一名宫装美女,一边跑向江氏一族一边大声呼唤;“救命,救救我。”
江南辞眼睛一冷,这女人,想害死我们不成,三个华服男子持剑追来,江南辞大吼:“全部散开,不关我们的事。”
江氏一族立刻四散,女子被长长的宫裙绊住了脚,摔倒在地,泪眼婆娑,可怜楚楚,一副我见犹怜的伶人模样。
她被抓了回去,泪花闪闪的眼睛怨恨的看了眼出声的江南辞,不过,江南辞戴着面纱,看不见面容。
军官死完,那会轻功的华衣男子收起长剑,隔得很远看着江南辞指了指脚下的死尸,然后吧那宫装美女塞回马车,带着下属继续往前走了。
“去把那些战利品收好,特别是盔甲,优先让你的人用。”江南辞激动的捶了捶江北鸣的后背,没想到这泼天的富贵居然轮得到我!
江北鸣在空中动了动手指,他的下属们刷一下走出人群,不顾尸体的恐怖,徒手拔下那些盔甲,捡起地上的直刀。
“这样不好吧?”江邵毅犹豫说出。
江南辞摆了摆手,“无须担心,爹,我们不捡,就便宜了别人,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有这些盔甲和刀具也能吓退宵小之徒。”
江安国也早已眼馋那些装备,这可和他们民用打出来的砍树刀完全不一样啊,立刻派人上去帮忙,有两人为了一把宝刀,甚至动手争抢了起来,不一会就打在一起,在死人堆里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殴。
江南辞怒喝一声:“干什么!没见过世面吗?”
争抢的两人被吼的杵在原地,那把刀被江南辞捡起,捡时与一颗人头对视,仔细看了看,好丑的男人,一脚将头踢开,滚了好几圈,这一脚看得人们生出寒毛。
江南辞抽出直刀砍在肩上一字一句的发言:“方才那来历不凡的大人,把这地装备送给了我,尔等可看到?”
众人点头,“那好,既然是他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你们可有异议?”众人摇头,陆陆续续的说没有。
“没吃饭吗!还是下面那根被切了?都大声点!”江南辞怒喝,激的男儿们齐声大喝:“没有异议!”
女兵们张大着嘴巴,怀疑自已刚刚听错了,她可是江南辞啊,怎么会说出这种污秽的话语,不过,她扛刀骂人的样子,好帅!
“这些装备优先给江家兵第二小队,剩余的几套大哥你和江武堂哥一人一套,如果还有剩的,以后按表现来领。”
“以后,逃难期间,集体获得的战利品无论是装备还是食物都归集体,由我统一保管,统计,完事后会根据贡献大小按劳分配,个人所得不用上交,但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们私藏集体的东西,否则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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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场横财引发的波动被江南辞霸道平息,终究还是一盘散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竟会对战友互动拳脚。
江南辞倍感心累,事后江安国来领装备的时候江南辞问:“那两个打架的惩罚了没有?”江安国把玩着长刀疑惑问:“什么惩罚?”
江南辞心更累了:“如果集体中有人犯错不被惩罚,那它就会继续犯错,到时可能会因为他一个人的错误让集体陷入毁灭的结局,大哥,这不是可以忽略的小事,懂吗?”
江安国想了一会,认真点头,抱着铠甲起身说:“我知道了,四妹,我会惩罚他们的,毕竟是我带的兵。”
“如此,甚好。”
盔甲二十套,不是防御力惊人的重甲,是行动更为方便的藤甲,直刀十九把,断了一把,江南辞自已留下了一把直刀,比其他的要稍长一点,以后赶路无聊时,除了练箭,还多了一个日常任务,缠着江北鸣学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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