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府
挨了打的焦大公子哭着找妈妈,
包扎好的鼻梁看起来像贴了张漆黑的狗皮膏药,
焦夫人是个心疼儿子的,当即就冲到小妾的闺房把正在耕耘的焦大人从床上拽起来,当着小妾的面,吼道:“你亲儿子鼻梁骨都被人打断了,你还有兴趣和这个妓院出来的骚女人打仗!”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嘛?!”焦大人很鬼火,任谁在运动的时候被打断都会生气,但焦大人也很怂,只因为这家里真正主事其实是焦夫人,他这芝麻官还是焦夫人娘家给买来的。
情不自禁说了气话,焦夫人脸一黑,当即掀开小妾的被窝,抓着人头发撕扯起来,焦大人不忍爱妾遭糠妻迫害,硬着头皮上去拉架,
脸上被两个女人抓出血痕的焦大人连夜逃出了府,约了三个狐朋狗友喝酒谈起理想,焦夫人的吩咐完全被他忘记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清早,焦大人一身酒气的回了家,焦夫人发怒,摔着东西咆哮:“用冷水给他浇醒,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了个这种玩意!我就应该听我娘的话!”
胖儿子又哭上门来,焦夫人正有一股恶气没处发,带着六个家丁挨家挨户问:“昨天进城的那伙人,打了他儿子的人在哪?”
怕事的人指了指方向,是一个刚出售的三进宅院,在京城,能买得起三进宅院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哪怕这地界离皇宫很远,要的银子也接近百万。
焦夫人迟疑了,但看戏的吃瓜群众可都跟了一路了,这时候退缩,她脸面何存?
再次询问了身边的胖儿子:“你确定她们是刚进城的,无名无权的?”
焦大公子恶狠狠的说:“娘放心,我早让人问清楚了,这伙人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平民,顶多有两个臭钱罢了。”
焦夫人皱着眉,心想:到时客气一些,让他们交出打伤我儿子的女人就好,那些人总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得罪我家吧,好歹家里那废物也是个九品的水部主事,对一些新来京城的商人来说,也算是不可得罪的官家。
想着,她的勇气又回来了,抬着下巴命令家丁敲响房门,
大门哐哐作响,
一女子开了门,被恶霸家丁推开,惊恐着声问:“你们是谁!?”
焦夫人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放下心来,嚣张道:“给我进去,把打伤我儿子的贱人揪出来。”
家丁冲进门里,不等去搜刮,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焦夫人刚走进门,就被刚刚开门的女人压在地上,胖儿子见势不妙想跑,被江慈慈拎着后领来了个过肩摔,
一声惨叫让吃瓜群众暗自叫好,江慈慈踩着焦胖子断掉的鼻梁,来回拧,疼的焦胖子哀嚎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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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我儿子!你这贱人知道我家是干嘛的吗?!”焦夫人在地上喊着。“安静点。”踩着她的女人抬脚跺了一下,让她嚣张的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江慈慈放走一个家丁,让他回去报信,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
好一会后,焦大人带着一群打手过来了,不用细数,不过十位左右,
“大胆!我乃九品水部主事,尔等刁民,还不快放开我妻儿!”他嘴上喊着,心却没有诚意,都没让身后的打手上去救人。
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焦胖子连连出声:“爹,救我啊,爹!”
当着他爹的面,江慈慈蹲着身子,抬手扇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好个放肆的刁民!”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到京城县衙去!”
打手们冲上前,还没靠近就被江慈慈的下属们全部打趴在地,焦大人一看,反身跑进人堆,害怕的大喊:“反了,反了,快去报官!”
又等一会,十名衙役赶来,看着一地哀嚎的人,没问缘由,直接指着地上的焦夫人和焦胖子说道:“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意图行凶,给我抓起来。”
焦大人从人群中跑出,在衙役面前低着头说:“抓错了,抓错了,她们才是打人的,我妻儿是受害者啊。”
“哦,还有你,身为朝廷命官居然纵容家人行凶,一并拿下,带回去听县令大人处置。”
“唉!你们干什么!我可是给你们县令大人送过礼的!放开,放开我!”
闹事的人被抓走了,吃瓜群众暗自叫着好,也忌惮起这群新来的人,看来他们并不是无权无势之人,一些人已经堆着笑上前结交起来,江慈慈推出一个青年应付这些人,自已走进宅院关上大门,乐的清净。
京城最好的酒楼,一品香内,京城县衙的李县令,喝下一口美酒,砸吧了下嘴巴,夹起佳肴伴着酒香咽下,美到哼出小调,顺手摸了下怀里热乎乎的三千两银票,感叹到:“朋友好啊,朋友好啊。”
师爷替他倒满酒杯,笑脸:“北地来的商人就是豪爽,她搞出来的南亦盛会如今还在京中乐道呢。”
李县令又喝下一杯酒,眯着眼睛:“这事你去办,定成死案,大人物们都闭着眼呢,这种小事,惊不起他们的眼皮。”
“北方来的朋友给的诚意那么多,那我们也给朋友多些诚意。”
两人聊起其他,美酒好菜,不亦乐乎。
当晚,焦夫人一家连同她的娘家都因涉及命案,逼良为娼等数十项罪名被流放闽南了,这个世道被流放,只有死路一条。
收到消息的江南辞面色不变,此次只是借着焦家试探京城的腐败程度而已,三千买两家人性命,实属廉价,
这也表示如今的京城早已如同蚁穴,千疮百孔,只需要砸钱就能让四品县令为你解决麻烦,这破落的景象,让她大有可为。
带着江娇娇和赤练在京中闲逛,顺便考察一下京城的环境,
肉眼可见的繁华,可这繁华有些过度疯狂,酒楼露台,两面白清秀男子搂抱着互相喂酒,湖中画舫,淫语艳词屡屡入耳,这可是正午时,如此不顾及场地....。
京城繁荣对她有些许惊艳,但更多的是觉得荒唐,不禁自问,到底是包容万物的盛世?还是精神世界过度匮乏的贫瘠时代?亦或者是礼乐崩坏王国覆灭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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