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公司组织在Hep Five大厦吃晚餐。林墨先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发现大家都入座了，一时间没找到位置。
正当林墨为难之际，看见雷绍闵向她招手，示意自己旁边还有个空位，林墨原本大喜，但马上就注意到空位另一边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看着别处的张戈。也就是雷绍闵和张戈之间，留了个空位。这是什么情况？
但林墨没得选，只能坐了过去。
“谢谢啊。”林墨跟雷绍闵说。
“客气啥。”
“需要我跟你换个位置，方便你跟张组长……交流吗？”
“不用不用……”雷绍闵越过林墨看了张戈一眼，接着说：“我跟他吵架了，在冷战，辛苦你隔开一下我俩，我怕等下忍不住揍他。”
隔壁正喝茶的张戈被呛到了，轻轻咳嗽几下。
雷绍闵没管他，自顾地和林墨寒暄起来，开口却是林墨不愿提及的话题：
“你上次聚会还有跟哪个男嘉宾有联系吗？”
“没有……”
“坐你对桌的秦医生呢？我看他不是出去追你了吗？”
林墨不想回答，就转移了话题：“你难道处成功了吗？”
说到这里，雷绍闵眼神亮了几瓦，但压抑着嘴角过份上扬说道：“还行还行，还在互相了解阶段。”
“那恭喜你啊……”
“恭喜什么呢？还早着呢。”
林墨不语，喝了一口茶，夹了一口菜，等她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的时候。雷绍闵又继续绕了回来：
“所以你跟秦医生有后续吗？”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哈哈……我八卦而已……”
“那你知道Lily怎么样？成功了吗？”
“啊？我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不去八卦一下，记得八卦完跟我分享一下啊！”
“……”
雷绍闵觉得自己再也糊弄不下去了，这个林墨不想说的事，那真的是油盐不进。雷绍闵看了张戈一眼，那个始作俑者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雷绍闵决定不再帮他，就权当自己已经尽力了。
本来也已经帮他空了个位置，还想怎样，他也只是一名打工人，上级不是“大晒的”——雷绍闵新学的一个粤语。
很快菜就上齐了，大家一起开吃。席间，大家相互敬酒，林墨也随着大伙喝了几杯。张戈和林墨没说上一句话，就这样你吃你的，我喝我的，好像两人之间有道隐形的屏障一样，活在两个不同的二次元。
吃饱喝足，大伙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玩桌游。
雷绍闵跑去另一桌，招呼张戈过去，张戈挥挥手说不去了。他也喝了不少，靠在椅背上，比平日的挺拔多了几分慵懒，他摘下眼镜，拿出镜片抹布擦拭着眼镜。
这时Lily他们那桌也在凑人头玩游戏，便也喊林墨过去。
林墨正想起身，却被人一手拉住手腕，强行坐回位置上。
林墨诧异转头，刚好张戈也在看她，就这样出其不意地四目相对，手腕还被他有力地握着，传来一阵酒后的温度。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餐厅里的灯光偏暗，又或是摘下了眼镜，林墨难得看到张戈眼里的疏离感褪去，多了几分波光流转。
“你还没回答完问题。”张戈开口。
“什么问题？”
“你跟那个秦医生还有联系吗？”
手腕依旧被握着，对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传导过来的体温越发清晰。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其实林墨想更直接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
“那我换个问题……”张戈依旧看着林墨，“你觉得我跟江娜是什么关系？”
林墨不悦。其实上一个问题，不难回答，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相亲失败了，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林墨自然不愿意在张戈面前多提。但当下这个问题，对比起来就太难了。因为这也是林墨这7年来一直想知道的。她自己都没搞清楚，她又怎么回答。或者是早就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林墨默默地把手收回来，对方没有挽留，但目光依然留在林墨身上，似乎不愿意退让。
“为什么只有你能来提问，你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啊。”
“那你问，我回答。”
“真……真的？”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戈把手里的眼镜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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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直截了当，倒是让林墨一时语塞。但这个这么好的机会，林墨当然要把握，于是她快速捋一捋思绪，决定从最简单的问起：
“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年前。”
“为什么回来？”
“工作。”
“你跟江娜一直有联系吗？”
“有。”
“你们在美国的时候在一起了吗？”
“没有。”
“那你知道她结过婚也离过婚吗？”
“知道。”
“她回来干什么？”
“找陆冉。”
“她还喜欢陆冉？”
“应该是。”
“那你有喜欢过她吗？”
“没有。”
“从来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
“那……”林墨深呼吸一下，“你有喜欢过我吗？”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身边的人也静止了，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唯一提醒林墨这个世界还在运转的，就只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那么强而有力，好似要冲破胸膛一般。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张戈不是回答“有”或者“没有”，而是直接回答，“我喜欢你”，如果从行文角度严谨考虑的话，这不是过去式，是现在进行式。
“砰砰砰…”餐厅外突然放起了烟花，闪耀了整个夜空。大家为了看烟花，都朝林墨他们窗边的位置汹涌而至，林墨和张戈瞬间被打散在人群里。
墨看着 一朵朵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夺目得姹紫嫣红，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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