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买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她把可乐和爆米花放好后,电影也开始播放了。
周围的灯暗下来,屏幕亮起,开始播放画面。
顾凌云其实对看电影没什么兴趣,要不是有夏桃,他估计不会来电影院。
他转头看夏桃,发现她早就沉浸在了电影了,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过了一会儿,电影开始进入到高潮。
屏幕里传来不断的炮轰声和枪声,顾凌云听得耳膜有些痛,刚想说要不出去会儿透透气,结果转头就看到旁边的夏桃眼含热泪。
她瘪着嘴,眼眶似乎红红的,里面还蓄着泪。
每隔那么几秒,她就吸一下鼻子,然后仰头,似乎是想把眼泪憋回去,结果低头的瞬间又开始泛泪花。
完全就是一副忍住不哭的可怜模样。
好可爱。
顾凌云嘴角忍不住上扬,偷偷拿出手机来,微微侧了下身子将镜头对准她。
刚拍完,她突然回过头来看他,开口时含着哭腔,两眼泪汪汪的。
“顾凌云,你不感动吗?”
顾凌云愣住:“啊?”
夏桃没好气地回过头去:“这你都不觉得感动,你是间谍吗?”
顾凌云:“……”
电影散场后,夏桃和顾凌云走出放映室。
她哭得眼睛红红的,一副还未缓过神来的样子,小声地说着:“好感人。”
其他放映室里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出来,周围慢慢热闹起来。
顾凌云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拿起手机来。
夏桃还没从剧情里抽离出来,眼眸泛着层泪光,明明是在哭可却强忍着眼泪。
顾凌云失笑,偷偷将镜头对准她那副小哭包一样的脸。
他耐心地顺着她的话讲:“嗯,很感人。”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夏桃拍了拍自己:“要是我在那个碉堡,我也会为了全城的百姓炸死我自己的。”
顾凌云:“……”
顾凌云强忍笑意,自然地把手机收起来。
夏桃见他不回应,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他,“你不相信吗?”
“啊?”顾凌云有些茫然,“相信什么?”
夏桃一脸认真,“我说我愿意炸死我自己。”
顾凌云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
夏桃脸颊发烫,看到他眉眼间都是笑意。
随后他弯腰,和她平视,语气温柔轻缓:“不过,还是别炸了,不然我心疼。”
“世界上可就一个夏桃,没了我怎么办。”
他直起身子来,一副悠然轻松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那么郑重,让人忍不住心动。
夏桃红着脸,别开眼去不看他,“骗人。”
“我没骗人。”
“没了夏桃,世界上还会有其他人的。”
“还有谁?”顾凌云问。
夏桃微微低着头,下巴搁在围巾里,语气闷闷的:“反正,你又不缺我一个。”
顾凌云停下脚步,垂眼看着她。
过了会儿,他叹了叹气,然后凑过来和她对视,“我缺。”
夏桃愣愣地抬起头,“什么?”
他眉眼温柔,语气却是坚定的,“我说我就缺你,其他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夏桃僵了一瞬,感觉自己耳朵好像又变红了。她伸手摸了摸耳垂,推开他走了出去。
顾凌云嘴角勾起,跟在她的后面走出电影院。
一出电影院,外面就开始下雪。
夏桃脚步一顿,抬起头,看见黑色的夜空中有无数的小雪花往下掉。
有一朵纯白的小雪花滴落在她鼻尖,不到一会儿就化了水,冰得她瑟缩了一下。
她回过头,两眼都是亮晶晶的,又惊又喜,唇边漾开好看的笑容。
“顾凌云,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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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云一愣,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她不动。
夜色里,周围的霓虹灯照亮着城市的轮廓。
周围人来人往,而他眼里只有夏桃。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她开心地转着圈然后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小心翼翼地跑到他面前。
“顾凌云,看,是初雪。”
她圆圆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鼻头和脸颊被寒风冻得红彤彤的,像是雪地里的小精灵。
她声音细软绵柔,像是沾了糖霜一样,“要是能再下大一点就可以打雪……”
话都没说完,顾凌云突然就伸手过来,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脑袋,直接把人抱到怀里。
夏桃没反应过来,往前踉跄几步,脑门撞上他的胸口,鼻尖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是熟悉的皂香混着橙花的味道,在这冰天雪地里更显冷冽,闻着让人心安。
夏桃愣住,一动不动。
过了好几秒,她终于回神,耳朵有些红,开口时声音有些软:“顾凌云你干什么?”
顾凌云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有些低低的:“抱歉,我就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行吗?”
夏桃眼睛眨了眨,语气有些闷,“不行,你快放开我。”
说着,她作势就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握住手,扣到他后背,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互相拥抱。
“一分钟,嗯?”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磁沉蛊惑。
夏桃耳朵烧红,小声地骂他:“讨厌你。”
顾凌云也不恼,下巴搁在她头顶,语气宠溺,“好好好,讨厌我讨厌我。”
“那一分钟结束后就不能讨厌了我啊。”他又笑着说了一句。
夏桃感觉更耳热了,挣扎了几下开口道:“我要开始计时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雪落下的声音扑簌簌的。
顾凌云就这么抱着桑榆,听着她在自己怀里声音软乎乎地数着时间。
“五十八。”
“五十七。”
“五十六。”
……
他这个人平日里追求刺激新鲜惯了,无论是玩游戏还是赛车,都希望自己再快些,时间也再快些。
可这一刻,他却突然在想,要是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回到家后,顾凌云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忍不住嘴角上扬。
照片是刚刚在电影院拍的,照片里,她两眼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委屈,像是一只倔强的兔子。
可这只兔子在下一张照片里突然就憋不住眼泪,两眼泪汪汪地说愿意为了百姓炸死自己。
顾凌云笑出声来,刚准备去洗澡,就接到了齐子阳的电话。
一接通,他哭天喊地的声音震破耳膜。
“你们人呢?怎么我一觉醒来包间里只剩下我了!?”
顾凌云愣了下,终于记起自己离开饭店时忘记带的东西。
他光顾着自己和陈晟,把齐子阳落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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