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等人在山路旁设伏,众人紧紧盯着车队,待车队到达设伏点后,赵真向空中打了个呼哨,此乃是给呼延灼的暗号,呼延灼得令后,由山顶推下滚木雷石,那圆木碎石从天而降,死死地将前路堵住。
黄立世大呼一声:“果有埋伏!众将备战!”
一声令下,众人由车中抽出长刀鸟枪,鸟枪在外,刀兵在内,围做一圈,摆开了杀敌阵势。
赵真率众人由路旁杀出,大叫道:“胡有德!今日此地便是你等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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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赐闻言,毫不畏惧,他大笑道:“这里没有你家胡大人,只有你赵天赐爷爷在此!”
赵真也不搭话,率众便冲杀上来。
黄立世叫道:“给我放枪!”
一阵火药爆炸之声,赵真部下应声而倒,顷刻之间数十人命丧当场,幸而不死者皆去寻找掩护之所,不敢再战。
黄立世随即命令鸟枪队一字排开,向前推进。
赵真见状不妙,遂与呼延灼、呼延亮讲道:“你我兄弟截杀贪官多年,不想今日有此一败。”
呼延灼道:“兄弟先走,我与延亮为你垫后!”
赵真拉起呼延灼、呼延亮的手说道:“既为兄弟,誓同生死,我怎能独自逃脱,我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杀出去,我观那火器换弹缓慢,我等尚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赵真对众兄弟大叫道:“兄弟们!我等在此坐以待毙不如冲杀出去,五步以外,我等毫无胜算,但五步以内,他那火器毫无胜算!安守必亡,杀出可生,随我杀!”
言毕,赵真率先杀出,耳中听得鸟枪声响起,赵真就地一个翻身,躲过铅弹,再一上步来至鸟枪队前。只见赵真矮身持刀,一刀挥舞出去便斩断了两人双腿。呼延灼、呼延亮率众兄弟如法炮制,战场上瞬间哀嚎不绝。
鸟枪兵见众人已到近前,纷纷弃了枪,拔出短刀与众人血战在一处。那赵天赐见鸟枪已无用武之地,便催马持镰而来,此人真不愧是能征惯战之将,其在马上挥舞飞镰,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个冲杀便斩首数人!
赵真见众兄弟惨死,也是杀红了眼,他扔下手中战刀,翻身上马,取下亮银枪挺枪与赵天赐战在一处。
赵真枪若游龙,向赵天赐心窝便刺。赵天赐将手中镰刀链子一甩,卷住那枪杆,双臂较力,两人就在此僵持不下。
呼延灼持鬼头刀砍死数人,他观赵真与赵天赐僵持不下,遂来至赵天赐身后,一跃而起,手中大刀朝赵天赐后脑砍去,那大刀自上而下,力道十足。
赵天赐听耳后生风便知不妙,他下意识双腿用力,一踹马腿,那马儿也是久经沙场,嘶鸣一声转过身去,堪堪躲过一刀。赵天赐这一躲,那一刀径直向赵真枪杆砍去,随着一龙吟之声响起,三人武器都被打飞出去。
黄立世眼见赵天赐武器飞出,便知不妙,他大喊一声:“将军不可恋战,速速通过山口!”
赵天赐听闻带马便逃,余下众人也不管那马车,纷纷跟着往山口逃命。
赵真、呼延灼重拾武器,再想追赶时,赵天赐等人已不见踪影。
呼延亮道:“大哥、兄弟,我等已将车辆劫下,无需追赶!”
赵真听闻回头一看,果然车马俱在!
呼延亮大笑道:“那赵天赐逃的急了,竟将车辆忘下。我等虽未取其性命,也算是小胜一筹。”
赵真看着这十六架马车却笑不出来,仅此一战,山寨便损失了过半的兄弟,他吩咐道:“来呀!清点人马,将这马车赶回山寨!”
赵天赐、黄立世引众人通过山口,与前队汇合。黄立世立即吩咐马夫速行,马夫见众人这副模样,哪里还敢耽误,扬起马鞭便走!
赵天赐丢了飞镰,心中不悦,不由得埋怨黄立世道:“我当军师有何锦囊妙计,不想竟折了十六架马车!”
“无妨,无妨,将军慢些走,那贼人不会追来了。”黄立世道。
“我怎会惧怕那贼人,来了更好,我叫他们有来无回!”说着,赵天赐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飞镰,但腰间却空空如也,摸了个空。
黄立世看了心中好笑,却未敢表露出来,他对赵天赐说:“将军你我可在此处停留片刻,静待佳音。”
赵天赐心中暗想:装神弄鬼!丢了十六车的财宝,哪里还有什么佳音!赵天赐心中虽这么想,嘴上却说:“军师莫非在后埋伏下了人马?”
话音刚落,只听几声天崩地裂般的爆炸之声从马背山传来,那山中顿时火光冲天,黑烟蔽日。
赵真命人清点人数,赶车回寨。他与呼延灼、呼延亮三人搬鞍认蹬,行在队伍前面,还未行几步便听得背后大乱,但见山中众人围着一辆马车,原是由那马车所载木箱中窜出两人,这两人分别一手持引线,一手拿着火折子,此时已将引线点燃。
赵真看后大惊!他赶忙大喊道:“众兄弟速速离开!莫要再观望!”
话音未落,那引线已烧尽。说时迟,那时快,赵真由马上跃起,飞身将呼延两兄弟扑下马,死死摁在地上。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火蛇在浓密的漆黑的烟雾掩护下,贪婪地吐着信子,它将目之所及的一切紧紧卷住,它热烈地,欢快地扭动着身子,将一切化为灰烬。
“好大的声响!军师,这是怎么回事?”赵天赐兴奋地问黄立世道。
只见黄立世不紧不慢地捋着颚下的胡须说:“将军,我等已将马背山贼寇斩尽杀绝,将军又是大功一件。”
赵天赐大笑道:“军师莫要再让我猜谜,还请军师教我。”
黄立世道:“我等未出发之前,某便差人沿路探查消息,探查得知马背山处有伙山贼,贼首名曰张牛儿,我想便是刚刚与将军交手那人。那伙山贼平日里骚扰百姓,无恶不作。山下村中有兄弟两人,得知我等为朝廷官员,便愿舍命助我等消灭山贼,我遂将其招入京中,命其藏身于车辆之内,待山贼将车辆运往山中之时,点燃火药,将那伙贼人一网打尽。”
赵天赐抚掌曰:“妙计!用两个普通村夫换来我等大功一件,实在划算!只是可惜了那金银。”
黄立世说:“那十六车尽是火药干草等物,哪里有财宝,这先行的十二车才是真金白银!”
“原来如此,军师好胆魄!如此说来,那些草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赵天赐大笑道。
赵真等人被那爆炸轰得头晕脑胀,耳中除了嗡鸣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直到硝烟散尽,大火蔓延至三人身旁,这才缓缓起身。
再看战场上,赵真手下喽啰兵或是被炸死,或是晕厥烧死,目之所及,已是一片火海,如同人间炼狱一般。赵真痛苦地瘫坐在地上,望着这悲惨的一幕,这铁打的男儿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放声大哭!呼延灼、呼延亮将赵真搀扶上马,马背山已不能回,三人只得打马扬鞭往自家山寨而去。
三兄弟一路上低头不语,宛若痴人,若不是老马识途,真不知他们三个会被带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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