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华掏出手机打给了董昊,让他来找自己一趟。
“师傅,你找我!”没多久董昊推门而入,董昊面露憔悴,眼睛里有着少许血丝显然是最近工作强度很大。
赵国华点起一支烟,抛给董昊一根,道:“这几天有什么进展?向南那边有突破吗?”
“向南没有什么突破,这家伙最硬得很。倒是有个突发的事情,前两天接到一起报案,悦榕酒店发生一起谋杀未遂事件,当事人报警了,派了一个便以跟了他几天,结果出车祸死了。我们了解到这个人正在和曾习、谢天宇他们抢一份投资,我觉得这事情有点巧合。”董昊露出浓浓的疑虑。
赵国华眼神一滞,面露狐疑,猜测道“你觉得这个事情和曾习他们有关?”
“不好说,总感觉有点巧合!对了师傅,还有一个线索,我找到一个人——疤脸哥,熊启提供的照片里面有这个人,他威胁过熊启妻女,据说这个人私底下放高利贷和卖淫,不过目前还不能和王五案联系起来。”董昊带着无奈的叹息道,仅仅接着补充道:“网上现在铺天盖地的关于龙腾集团暴雷的事情,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多少都有点联系。”带着少许血丝的眼神里透露着没理由的猜疑。
赵国华深吸一口烟,蓄满了烟雾的房间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他注视着董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疤脸哥,放高利贷和卖淫…”赵国华喃喃自语,似乎在尝试着将这个信息与整个案件串联起来。他思考片刻后,抬头看向董昊。
“这些线索太零散,今天的会议你也参加了,我们目前还是要把精力放在王五的案子上,疤脸哥的事情先放一放,过阵子有时间了在抓起来审一番,不信他不交代。这个时候越是笨方法越能见奇效,咱们不能忽略任何可能性,每个细节都有可能打破僵局,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赵国华语气坚定,目光中闪烁着坚决与冷静,对疤脸的事情他并没有那么在意。
“我想派几个人监视曾习和谢天宇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可疑之处,王五的笔记至少证明曾习的威胁是存在的。”董昊带着征询的眼神看向赵国华。
“同意,时间紧迫,但我们不能操之过急,稳扎稳打。”赵国华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而且带着丝丝信心。
李晓和交警经过严密的筛查,他们很快找到了一个可疑的线索,在大货车途经冀州某收费经停休息时发现轮胎亏气,司机驶出收费站,找了最近的维修点进行补胎。警方通过对维修店工作人员盘查,发现新来的一位维修工不见了,这个人大约四天前来这里应聘上班,老板看他技术还行就留下。根据维修店工作人员及老板的指认,很快在监控中锁定了这个男人,并拿到了对应的照片。不过这个人挺怪的,也怎么不爱说话,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他时常满身酒气,喜欢带个棒球帽,也看不大清脸,正是他当时给这个大货车进行的补胎维修,很有可能大货车的刹车系统就是他破坏的,目前人已经失联,嫌疑人大约40多岁,中年男性。
李晓通报的这则消息让董昊意识到自己的感觉没错,只不过谋害应晨的动机是什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真的是因为争抢投资而痛下杀手,这会不会太明显?
曾习在一个咖啡厅买了杯咖啡找了一个刚刚空出来的位置坐下,他伸手在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手机,他带上耳机,大约五分钟一个电话进来,“老板,‘货’不是我们卸的。您有其它安排吗?”
“让你查得另一个事情怎么样?”曾习喝着咖啡,语气低沉。
“现在...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倒是有一点可疑的发现,董昊貌似在私下调查暴力拆迁案的事情,他的人倒是盯上了疤脸,不确定会不会有动作。”
“什么人?”曾习面无表情,看着窗外路上的行人,举着咖啡在嘴边,旁人看不出他在说话,仿佛在听歌发呆。
“拉皮掉,干点黑粉活,需要重点关注一下吗?”
“整理一份资料给我!能找到卸货的人吗?”
“不确定,您是要.....”
曾习身子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演绎着一幕幕设想,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起身离开,眼睛里透着一股邪魅,嘴角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讥笑。
米国华尔街投行的人通过新闻看到了关于应晨的死亡,这让他们皱起了眉头,国安天泰这边一时间并没有安排合适的对接人对这笔投资业务进行跟进,这让原本的投资意向步入了冷却期,这也让曾习和谢天宇看到了机会,他们不断地开始公关,甚至谢天宇用起了老套路,在一次商务宴请的晚上对投行下了料,并安排一个女公关进行陪同,全程的录像和视频都进行了保留,受制于人的投行代表也变得温顺了许多,在研报和对总部的投资决策会上进行了相应的倾斜,至于最终的结果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拿到维修工照片的李晓等人开始全面查找此人的下落,并且他们请了市里面的照片专家对其视频照片进行修复,请了互联网数据专家开始做人性比对筛查,并且在市里面调动了各区县的民警开始大量的视频监控筛查,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就是他们笃定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者知道谁是凶手。就在开展大量调查工作之际,李晓接到了一通邀约电话。
当晚9点多李晓悄悄地离开了警局,来到了一个燕城的地下私密会所,李晓在调到刑侦口之前是负责治安的,扫黄是他最常干的事情,所以他和各大娱乐休闲会所的老板都混个脸熟,今天马老板组局约李晓前来说是有事情请他帮忙,并且提到了关于车祸的事情,他不得不来。找到包间后,推开门,屋内只有马老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李晓微微皱眉,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道:“马总这是遇到事了,愁容满面的?”说话间坐到了沙发上。
马老板先是叹了一口气道“李处,您别怪我!”说罢,他把两个信封和一个手机推到了李晓的面前。
“老马你什么意思?”李晓心生不妙,眯着眼睛盯着马老板,眼神透着深邃。
“有人托我给您的,信封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马老板声音有一丝恐惧,并不是因为害怕李晓,而是害怕委托他办事的人,李晓也看出这一点了,马老板手有一点颤抖地吸了一口烟,咳嗽手里两声,好像是被呛到一样,他继续道:“对方说你看过信封的内容给他打电话!李处,我是被逼的....”
李晓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马老板,看得马老板坐立不安,他收回目光,拿起来桌面上的信封。第一个信封里面是李晓管理治安之前一些受贿和陪酒、陪睡的照片,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李晓的眼底闪过深深的寒意,拿着信封的手不由的握得更紧了。第二个信封是照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公园玩,小男孩很可爱笑得很天真。看着这里是李晓一脚揣在了前面的桌子上,桌面的玻璃碎裂了一地,李晓满脸怒意的看着马老板,怒斥道:“谁TM让您给我的,人呢?”
突然的巨响以及李晓的怒吼将马老板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他看着满脸怒意的李晓知道这是摊上事了,他深吸一口气,回应着李晓的眼神:“李处,我是被逼。我并不认识他,这个人来了就打伤了我几个兄弟,而且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你有任何怒火,可以冲着他去。”说罢他看了一点掉在地上的电话。
李晓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他看得出来马老板并没有说谎,他调整了一下一个呼吸,俯身捡起了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轻微的裂痕,看样子并不耽误使用。他看了一眼马老板,然后按下了手机中仅有的一个电话号码,马老板也非常识趣地朝着包间外走去,李晓看着他的背影,眯着双眼,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做了变声的男声响起:“李处长好呀!”
69書吧
“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李晓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声音都变得深沉而富有阵阵冷意。
“需要你帮一个小忙!你们在找一个维修工,我希望找到后先通知我,怎么样,很简单吧!”
李晓心里一紧,感觉事情有很蹊跷,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方就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找他干什么?你是谁?”
“我喜欢有脑子的人,因为他们不会讲废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命令,当然你也可不答应,你有选择权,至于后果不用我说.....”
李晓在权衡,敢不敢赌,包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呼吸声感觉像是海啸在有节奏的翻滚,沉默了片刻道“好。”
“李处爽快,那么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李晓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发,眼底已经布上了一丝血丝,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他喊来了老马,询问了来人的情况,只知道是个男的,180左右,听声音40岁左右,没有口音,卫衣口罩加墨镜把整个五官都遮挡了起来,李晓还特意查看了会所的监控,他拷贝了一份后离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包间内的全过程都被这个神秘人在监控内看得清清楚楚,他仍然戴着口罩,但是能听到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而在他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他的另一个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眯了一下眼睛后接起电话:“老板,有什么指示!”
“好,一定要现在吗?”
“那我让小黑来做,他脑子好使。指令‘在疤脸的场子里除掉一个暴力拆迁案的混混,留下神秘字符,留下证据指向照片中人。’请老板确认!”说话间手机里收到了一张彩色照片,他看了一眼照片,挂断了电话。发出一声叹气道:“打工的贱命,真苦!”
通过整夜的排查和视频监控的筛选,警方锁定了维修工的位置,李晓请示了董昊是否对其进行逮捕,得到批准后,李晓并未第一时间动身,而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掏出裂屏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将维修工的位置告知知了对方,李晓还是强调了希望对方遵守约定不要在来找自己麻烦,而对方希望他给自己争取半个小时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晓看着电话心理暗骂,他点上一根烟,他脑子里突然想到要不要现在出警,争取连这个神秘人都一起解决掉。沉思片刻,权衡利弊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敢赌,万一这个人还留有后手就麻烦了。一根烟燃尽,他不紧不慢地叫上了几个队员,并且也通知了一直跟着他们调查的交警,等着人都到齐了以后他们才出发去逮捕这个维修工。维修工能这么快地被发现完全是他自己使然,因为这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警方发现维修工的所在地是一片城中村出租房附近,此时的维修工在出租房内喝着酒,还是茅酒,看着电视,因为他也在等,等着警察上门。
而城中村的窄巷了空无一人,两个人在茅房里放着水,随即一个人掏出手机开机后发送了几张照片,然后挂机把手机卡掰碎、手机电池扣下来分别都在了不同的茅坑里面。
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走进来两个人迅速的掏出警官证,在维修工面前晃了一下,说道,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点情况,维修工看着一闪而过的警官证,眼底没有一丝慌乱,他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两个便衣站立两侧,一个便衣举着摄像设备,一个便衣开口道“身份证!”,维修工很是配合地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便衣,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靠近维修工,不待维修工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动手了,房间内并没有发出打斗的声音,只是电视的声音被调到了最大,维修工躺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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