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习与老翁二人四目相对，曾习突然道，“谢谢翁总的解答，我没有问题了。”
老翁举起酒杯向着曾习道：“这一杯敬曾总，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愉快顺利。”曾习微微一笑，举杯对碰到“一定。”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饮而尽。
人性是最难掌控，想要掌控人性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益来驱动，二人深谙此道，在这个世界上不缺乏天才，真正能杀出阶层的又有几人？有一些历经艰辛，初创风生水起，但却意外陨落，成为了昙花一现....很多时候看问题要跳出问题的本身，然后从另一个角度来俯视这个问题，二人就是如此，如果继续彼此针对，只有消耗，你半斤我八两，搞不好两败俱伤都做了别人的嫁衣，所以老翁发出了善意，曾习相应了善意，二人把酒话桑麻。
老翁看着曾习笑呵呵问：“我有几个小问题，请曾总帮我解惑？”曾习看着老翁，没有言语，但是眼神示意他你说，他给自己留了很大的余地，你可以问，但是我不一定回答。
老翁也是明白人，他依旧笑呵呵问道：“向南不是你的人？”
曾习微微蹙眉地摇摇头，算作回答。
“疤脸在你手里？”
曾习没有回答，但是神态已经承认了疤脸确实是他的人做的。
老翁依旧面色平静，仿佛就是随口问问的态度，他继续道：“为什么没有除维修工牛杰。”
曾习看着老翁，嘴角挂着笑意，“死人没有机会，只有活人才有，他活着警察就有！”
曾习的回答变相地肯定了维修工是他的人做的，而且还留了后手，老翁这一刻也觉得合作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老翁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而是严肃地问道：“为什么暴露小黑哥。”曾习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九真一假，才能真的藏住假不是吗？”
老翁不置可否地没有反驳，而是转换到另一个话题，他的语气和神态都显得一丝严肃，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问题还是对王五的关心：“为什么要除了王五！我和小黑哥聊过，他并没有反驳是你提出来的！”
曾习也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道：“暗恋过人吗？许多人暗恋一个人，不敢说、不敢做，只会感动自己，傻不傻？要感动那个需要被感动的人，因为他有决定权，很多事领导是不能去做的，就像刚才说的。他不能做，我们能做，做得好，功劳是领导的，如果做错了，我们就给领导背锅，让领导拨乱反正....”
老翁微微一笑，他没有反驳，毕竟人是社会动物，“感谢曾总解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二人举杯共饮，冰释前嫌，合作共赢。接着二人有又聊了很久，甚至关于未来的一些合作和发展，谁都没提对方手里握着的那点东西，也许有对方一个把柄才能让合作更顺利，就像很多人喜欢和领导一起做一件坏事一样，为领导扛过枪，不和领导嫖过娼。
与此同时，董昊和检察机做了交接，张万森顺利的过继给了检察院，只不过不是省而是市检察院，董昊看着他们带着张万森离开，二人插肩而过的时候，董昊低声说了一句“我去见过维修工牛杰了，他很有意思！”张万深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上了车离去了。
从医院回来，董昊去看了张万森，只不过只有他自己，刻意避开了旁人，而且也没有让看守留下。
董昊看着依旧如初的张万森，“我有个故事你帮我听听如何？”
张万森隔着铁栏杆回应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则坐在床边看着他。
“金主雇佣了一位黑衣杀手杀掉了一个大学教授，这位教授掌握了一些金主见不得人的交易和内幕。教授死了后证据外流，警察开始调查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里面牵扯了很多有权有势的人，而且更牵扯到多年前的一桩灭门惨案。而这位金主碰到了一个竞争对手，两个人相互角力，都想拉对方下水，明里暗里的做了很多动作，竞争对手发现金主有犯罪的显性资料，而这个金主就想利用教授的死把竞争对手送进去，竞争对手发现了金主有这个动机，他也开始搞事情，也请了杀手伪装成黑衣杀手的模样，开始罪案，所杀之人都留下指向性的证据，指向金主和金主雇佣的杀手，双方掰手腕的时候，不断有人牺牲，警察越差越深，金主和竞争对手突然察觉到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可能玩完，所以，竞争对手安排一个李代桃僵的戏码，找了一个身患绝症的杀手，制造一起行凶被捕的戏码，杀手本身身患绝症，所以死哪里都无所谓，他答应这个任务。警方掌握的证据其实早已被金主和竞争对手掌握，甚至有一些还是他们提供的，所以这个身患绝症的凶手顺利地扛下了所有罪责，甚至连多年前那桩灭门惨案都被他们利用上了，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个凶手如愿拿到了丰厚的回报，但是也付出死刑的代价。而金主和竞争对手却在外面过着逍遥的日子，二人还把酒言欢，共图新业。”说罢，董昊看向张万森道“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张万森露出思索的表情，像是真的在品鉴董昊的故事，他缓缓说：“不错的故事，充满悬疑和权谋，好好润色润色可以拍个电影。唯一的缺点就是微微的有点复杂，人物之间的关系拿捏太多。”
董昊没在张万森的神情和动作上看出什么，董昊没有说话，转身迈步离开。
张万森看着董昊的背影，“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我觉得你的故事里金主怎么掌握信息也挺重要的。”董昊没有转身没有驻留的走了出去，只不过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回到办公室，董昊打开抽屉拿出本子，翻开新的一写，写下来了几个大字，“有内线？曾习、翁仕贤，X。”
小王敲门而入：“董队，你找我？”
“坐，暴力拆迁案的事情你了解吗？”董昊随意地问道。
小王浑身一震，他看着董昊深吸一口气：“不算了解，之前咱们没有深入调查，您怎么问起则个？”
“最近接连几起案件都撇不开当年的事情，王五、牛杰、王骞，甚至应晨都可能与之有关。”董昊停顿了一下，点上一根烟，继续道：“你怎么看张万森这个凶手？”
小王沉思了片刻，他不明白董昊的用意，所以实话实说肯定没错，“我是不太相信张万森一个人作案的，我给您对比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说明。”小王带着自己的偏执意见，看向董昊，想看出董昊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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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昊缓缓地吐出一口烟，他看着烟气如浮萍般飘荡，“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上午去过医院，牛杰醒了，他交代了一些事情，虽然都是我在说，但是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当时对他行凶的确实是两个人，这一点张万森就说谎了。还有一点，我不太相信他一个人可以同时监控这么多人，维修工牛杰、谢天宇、王骞，这单个人的活动轨迹完全不一样，他一个人怎么做到的？”
“不是在他的电脑和监听设备中发现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吗？技术上可以实现。但是现实中监听后再付诸行动，确实有点问题，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就能把三个人不同的地点都摸清楚，这确实很可疑！”小王若有所思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像是对董昊疑心的肯定。
“你这次建立的数据网络库对咱们破案和取证有很大的帮助，我回头我向市里面申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评个什么，争取些奖金。”董昊看着小王笑着说道，然后又补充道“所以我觉得张万森必然有同伙，这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董昊深吸了一口烟道。
小王看着董昊反问道：“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查这个事情了？”
董昊沉思片刻：“我们只管破案、查案件，不翻案。你帮我查个人，他叫王海，当年暴力拆迁案的办案刑警，案子办完后他就辞职了，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懂技术，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董昊说得极其随意，仿佛就是再找一个普通的失踪人口般，也没有交代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
而小王听到董昊的话眼底闪过深深的凝重和狐疑，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沉思着，以至于都忘记回应董昊的安排，好一会还是董昊提醒他，他才恍惚过神情应了句“好的，没问题。”
董昊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有什么难处？”
小王看向董昊，摆摆手道：“没什么，刚才在想怎么查找这个热闹，有点走神了。”
董昊也没多想，点点头道：“上点心，有什么情况先跟我说，知道吗？”
小王点点头，看到董昊摆手，他起身离开了董昊的办公室，走到门口处回身望了一眼伏案的董昊，他微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轻轻地把门关上。
董昊在办公室继续思考着关于暴力拆迁案的事情，他要把现在警局里面这些人分别地利用起来，自己私下查案没问题，但是像是小张、小王、李晓、老王这几个他信得过的人，他想将问题分而治之，让小王去找消失的王海，让李晓继续搜查疤脸的下落，尤其是看看是否可以协调引入赵龙回国，然后让小张配合自己调查开发商，至于老王他想让老王暂时找一找王五笔记的下落，虽然这个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是王五的笔记说不定记载着更多的内容，甚至有可能关于暴力拆迁案的。他其实有问过张万森怎么得到王五的笔记，张万森只是随口应道着“王五的家里找到的。”然后就问不出其他了，说来也巧，找到的就是记载一家三口的事情的，董昊找过物证科对照片进行鉴定，因为是照片不能确实书写时间，只能确认是王五的笔迹，看照片拍摄日记的日期是在暴力拆迁案后不久，当时混混已经被捕，但还没有判刑。
这些悬而未决的细节问题董昊还梳理了很多，一家三口和消失的王海这是他决定先着手调查的，当然在这个之前他还是会对谢天宇进行一次审查。
就在董昊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小张已经将谢天宇请回了警局，只不过并没有再审讯室，而是在会客室，董昊走进会客室看见谢天宇，面色冷淡，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谢总，又见面了。”
谢天宇微笑地站起来，走向董昊伸出手，“董队长，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董昊也伸出手轻轻一握，侧身坐在了会客室的沙发上，“谢总身体都恢复了吧？”
“感谢关心。恢复一些，在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说再静养几天就无大碍了，”谢天宇如实地回应，拿捏着老板的状态。
“这次请你回来，是向你了解些情况，还请谢总能积极配合。”董昊一副公事公办的状态。
“当然，我一定积极配合。有什么你们问吧！”说话间看向董昊，然后扫视了小张一眼。
董昊仔细端详了一遍谢天宇，他面色依旧红润如初，仿佛谋杀的事情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般，一副气定神闲的状态，董昊面色如常道，“这个人你认识吗？”说话间，小张将张万森的照片递给了谢天宇，谢天宇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好一会，然后将照片退还给小张，他向着董昊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董昊皱眉，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谢天宇表情有些惊讶，“我不是知道！”
“据我们了解，他是为了当年暴力拆迁案的事情，这个符号见过吧？”董昊给小张一个眼神示意，小张将另一张照片递给谢天宇，谢天宇结果以后看了看，“应该是见过，不过记不太清了。”他接着反问道“这是神秘符号？有什么问题吗？”
董昊和小张互看一眼，皱起的眉头不由得深了几分，“谢总，我们这一次谈话有录音和笔录，所以还请您如实相告。”“这个符号在贵司开发的龙腾燕城项目出现了，当年因为暴力拆迁案可是罚了不少人，还死了人，谢总竟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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