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故事,就会是对蛊山还有我们来说的一个最恐怖的故事。”云陆冷冷的说。
此刻车内的五个人全都陷入了沉思,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的头快要炸开了,尤其是想到白天在课上那个有着蛊母在心脏的人。
这一切都像是提前设计好的庞大的局,我们都走的太顺了,没有任何阻碍的找到线索。现在查到了雨浚头上,开工没有回头路也只能闷头往下走才行。
我敲了敲挡风,和小海说道:“回去吧小海,我们聊完了。”
“好的,大小姐。”肖海放下挡板,立刻掉头回去。
突然我们四个人的手机同时开始震动,我按开来看,是一条学院信息:
致全体新生,谨代表万山青州大学,祝贺各位的到来。后天我们将举行一次迎新晚会,届时所有专业全体新生,可着礼服到场。最后,再次祝贺各位的入学,祝同学们晚安。
“这是什么路子,据我所知万山青州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晚会,这是谁举办的。”九日同我们说着。
肖月亮镇定道:“别着急,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是谁策划的,明天就会有消息。”
肖明月的狐狸眼移过来,歪着头懒懒的,却替我拨开挡住眼睛的刘海说:“别操心,我们三个有用且有脑的壮汉,很多事要给我们留发挥的余地,对吧。”
他轻笑着把话引向他们,一下就破了刚刚的低迷。
云陆也忍俊不禁的,还是被调侃到了,居然伸手去捶了肖月亮的胸口,接了他的话,安慰我:“就是,你把事情都想了做了,没我们的功劳,回去我大哥不给我涨工资怎么办。”
“你少来,你们云家钱那么多,你才不差这点。”我无语的质问。
云陆耸肩,无辜的转向肖明月问道:“老肖,她这么嚣张,你到底管不管?”
肖明月精神了,指着我反问道:“你和她一起长大,你给我打个样,先管一个看看。”
“吴晚舟这种小夜山悍匪,你是不知道她以前演练指令的时候多恐怖,10秒就直接毒翻了对方所有人,内山就没人敢惹她。”
我自豪的听着云陆宣传我的光荣事迹,得意道:“那是,所以以前才懒得学防身术,总觉得用蛊用毒都没人比得过我。”
“你是毒祖宗,那些靠你玩蛊玩毒的怎么可能玩得过你。”
车停下,小海出声提醒:“大小姐你到了。”
我起身摸了一把肖月亮的腿,彻底cos了一把女流氓,和他们道:“都小心点,回去拉个群,有事群联系。”
“早点睡,吴晚舟。”云陆教育道。
69書吧
“粥粥,出去小心点,再撞上吴梦兰那个晦气的,我明天帮你料理她。”遥旭冲我比了比他的拳头。
最后是依旧撑着脑袋,懒懒的睁着他那对狐狸眼看着我的肖明月:
“大小姐好走,我们明天见。”
我向他们三个的话一起点头,关上车门。
别说三个男人,倒是都挺唠叨的,三个门神似的围在我身边,还挺有安全感。
坐电梯上楼,到了顶楼还是很安静,没什么人。
我开始输密码,密码按键的声音在楼道显得格外刺耳。
我打开密码门,结果对面的门开了!
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一头绑着蝴蝶结的半扎高马尾,手上拿的是青铜龟背,里面叮当乱响的是古铜钱。
司徒虹。几乎是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不过她为什么在这。
我无意识的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可她看着我的眼睛却突然亮了,提溜着她的龟壳就冲我飞奔过来,直接就抱住了我。
“粥粥!你是吴晚舟对不对!”
现在,我的头才是真正的混乱了,用了点力气把她扒开,仔细看了她那张脸,懵然的问道:“你...认识我?”
“认识,我可太认识了,听说上次蛊山内的掌山人训练,你动动手指头就赢了对面三十几个,我特别佩服你,你能不能教我用毒呀,蛊虫我知道不是蛊山人是不可能了,但我真的真的非常感兴趣。”
“我....”就像是莫名被人塞了一口苍蝇,我还没法替自己辩解。
“这都是谁传出去的,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我没那么厉害。”我想了想还是试图挣扎了一下。
“不对啊。”我突然反应过来,“内山的掌山人指令训练是绝密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拿起手里的青铜龟背晃了晃道:“蛊山又或是外界都一样,只要有东西交换,不触及核心的秘密就都可以被窥探。”
我指着她那只龟背了然道:“所以你收买了一个训练的在场者,然后以替他占卜一个他最想知道的事为条件,换取了那场训练的发生内容,是么。”
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的痴迷:“不愧是你,一击即中,那么你要不要请我进门,我可以替你占一卦最准的,不灵不要钱。”
我想了想,好像百利无害,就算没什么也就当娱乐了。
径直的进门给她甩下话道:“那你自己进来吧,拖鞋在架子上,随便拿。”
我进门就撞见那两个碍眼的坐在客厅鸠占鹊巢,没看见遥瑄正想去哄哄她。她在房间大概是听见我回来了,气鼓鼓的就走出来,没好气的就白了她们一眼,同我指桑骂槐道:
“阿姐,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真就没脸没皮,把客厅姐夫买的懒人沙发还有冰箱里存给你的燕窝全吃了,还美其名曰是学校供应的,她们就该全搬完。”
我再次瞥了那几个人一眼,她们嘴里正叼着装燕窝的勺子,桌面上已经堆满了8,9个空瓶子。
其中有一个刻薄脸样的,尖嘴猴腮的怎么看怎么恶心,摇头晃脑的就高声道:“这宿舍就是大家的,公共区域的东西,我们爱吃多少吃多少,您管不着。”
遥瑄拽我的袖子,都要被气死了,委屈巴巴地喊:“阿姐!你看看她们,她们什么玩意儿,也敢来恶心咱们!”
我拍拍她的脸和她说:“遥瑄听话,坐餐桌那边的凳子去休息。”
转头和司徒虹抱歉道:“你要不先去我房间等?一会儿别让你看笑话。”
她利落的关门锁门,并就站在门口堵住门,一副帮凶模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料理的一个也别想跑。”
我走近那两个仍旧坐在沙发上,弄的肖月亮买给我的沙发全是零食和燕窝的家伙,在怀里摸着了两个玻璃球,摩挲了一阵,最后一遍问道:
“给你们两分钟收拾好这里,一粒碎渣都别让我看见,我就考虑放过你们。”
她俩不屑的笑了,上下打量我,反问道:“你谁啊你,不过就是攀上了肖氏集团这棵大树,你本家都没背景吧,我告诉你我家可是生产五金的张氏五金。”
“凶神恶煞的装什么装,你不住,你滚出去啊。”
“啊!”
一阵清脆的骨头脱臼声,伴随着她难听还尖锐的叫喊声,世界安静了。
我拧着她的手直接往上把她的骨头掰了出去,天生的狠劲,不再需要伪装。
“吴晚舟你疯了!”
她拼命的挣扎,我冷冷的笑着看,反问道:“怎么?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对人的礼貌还有规矩?知道占了我便宜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另一个没来得及料理的,管都不管对方,颤抖着站起身就要往门外去,被司徒虹直接一巴掌推了回去,摔坐在地上。
我踱步去另一人面前蹲下,并没有动粗,反而好声好气的劝告:“吃我的用我的那就得听我的。我平常忙得很,没空天天料理你俩,两个星期一结束,你俩就自己给我搬出去,毕竟我心眼小,手段也黑,万一哪天你不明不白的突然暴毙,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遥瑄,把冰箱里的燕窝全拿出来。”我发话。
遥瑄算是看着我替她出了恶气,表情都好了,拿了个袋子把冰箱里剩下的都扫进袋子里递给我。
我把袋子丢在她们中间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今天不吃完谁都不许出这个门,全吃了爱滚哪去滚哪去,自便。”
算是料理干净,司徒虹上前来给我比了一个拇指,我伸手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和她说:“走吧,咱们去里面说。”
遥瑄追过来,低声问:“阿姐,我能看着她们把这一地的全吃完么,不然我气不过。”
我宠溺的捏了她的脸道:“你愿意就去吧。”
她蹦蹦跳跳的过去,我带着司徒虹就回了卧室。
司徒虹自来熟的在我床边躺下,我把挎包放进衣柜里,没来由的就觉得和她很亲近。
我去卫生间洗手,扬声和外面的司徒虹说:“让你看笑话了,我平常真不会随便动手的。”
“我知道,但我觉得你做得很漂亮,给她们教训,但也没有仗势欺人。”
我擦完手,推门出去:“我哪有什么势可仗的,在学校那就上好学就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的势给你仗,我们家势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简单直接。”
她妖娆的躺在床上看我,把玩着手上的龟背。
“乌龙茶喝么。”我从小冰箱里拿出两小瓶茶饮料。
司徒虹坐起来:“喝。”
我递给她,我们默契的碰了一个杯,一起喝了一大口。
“你为什么就喜欢我呢?”我问出了我的好奇。
“因为我在听说你的事之后很欣赏你,于是我就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为咱俩能不能做朋友这件事占了一卦。”
“那卦象如何?”
她冲我眨眼:“简直是天作之合,卦象上说咱们会是一路人,我会在这一路作为一个辅助,陪你走到最后。”
蛊山出来的人,大多不是科学主义至上,我刚好是两者掺半相信的那种。
不信鬼神,崇尚科学,但是我信因果,信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奇迹。
我沉思片刻,开口问她:“你就那么相信占卜的结果吗?你怎么能确定自己占的每一卦都一定是对的?”
可能有些尖锐,但这种摸不清规律和逻辑的秘术,比起蛊山的路子,似乎还要不可控制。
“因为我是司徒虹啊。”她骄傲的挺直她的腰背。
“一岁听经,三岁学理,五岁知天地,十岁见众生。我和你一样,为了继承这通晓众生的本事,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所以我笃信自己。”
我看着司徒虹平静的和我叙述着她来时的路,我想除了我,大概也没有别人能理解这几十年来不可与外人道的辛苦。
我看向她,坦然了,不再对她有防备。坐到她身边去,和她说:“那现在就让我感受一下司徒家最高级别的占卜吧。”
只见她抖了抖她的青铜龟,语调都变得兴奋道:“红红,精神精神,咱们给美女姐姐占上一卦。”
在没有亲自来感受占卜之前,我脑子里对于占卜的印象,还处于古代的江湖骗子还有现代的各种只能作为娱乐的塔罗,算命一类的参考。
可当司徒虹摘下她带的美瞳露出她浅蓝色的眼珠的时候,我就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做了井底之蛙了。
“你想问什么。”这一刻,她都变得不像她,声音粗哑,眼神空泛,就好像是从很远的上天传达下来的虚无缥缈的问话,让人自觉的就会产生敬畏感。
“我想问,盗走了蛊山东西的莫不平他现在在哪,他和雨浚是有什么暗处的联系么。”
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现在仅有的线索,让我查无可查。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倒不如试试,说不定有答案。
司徒虹得到了问题,手里便开始以一种我无法看懂的规律摇着青铜龟的古铜币。一下一下的铜币敲击声里,司徒虹闭上眼镜,左手便开始掐算些什么。
她掐算着,一边闭眼继续看,边把已经看到的向我复述:
“莫不平...没有活着的迹象了,尸体被人丢进了海里,雨浚...我暂时只能看出他的确和莫不平生前有过联系,他的情绪很复杂,其他的还看不太清。”
她睁开眼睛,浅蓝色的眼珠四周还冒着密集的血丝。定定的看向我,若有所思的,最后还是和我说:
“再附赠你点别的吧,反正都已经卜问天地了,多问一个不多。”
她再闭上眼,这一次摇的很谨慎,每一次铜币的碰撞都在卧室内产生了回响,直到第五下时,她就把铜币撒在了床上。
三枚铜币,随机的掉落在各自的方位。
司徒虹睁眼,看了三枚铜币的位置就开始比划些什么,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看完了后,手上就开始掐算起来。
这一次比刚刚算起线索来慢了不少,我看不出这其中的原理,只能秉持着敬畏的心。
突然,她的一切动作都骤停,司徒虹睁眼看向我,有些发怔,似是还没从占卜中完全清醒过来。
“如何?”我对我自己还未可知的所有,都抱有着十分的好奇。
可司徒虹低下了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第一时间的表情了。
她扯着嘴角,冲我扬了一点嘴角道:“我替你占卜了你的一生,你想要我告诉你吗?”
“说吧,我想知道。”
“我不能说出来,就用手写给你看吧。”
司徒虹握住我的手,摊开我的掌心,写下来:
先顺再逆,最后才是绝境翻盘苦尽甘来。你的人生里会有三次无法言说的大事发生,也是你的三次转折,天机不可泄露我无法同你细说,只能提醒你,生死有命,且看开些。
听起来,等着我的,是一场注定声势浩大的路要走。
可以想见,但三次大事件,会有怎样的爆炸性。
“三次转折,是家里有大动静,还是我自己搞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嘘’,司徒虹示意我住口,提醒道:“刚说过,生死有命,占卜的太大,只能是大致的走向,能告诉你的我就会说,不能说的,你问我也说不了。”
我听话闭了嘴,沉默思索,心里却执着起来:“我信你的能力,但我不相信都提前预判了事故,我还阻止不了它发生。”
“波折是肯定的,你身处于那个位置,就注定了会是众矢之的。”司徒虹重新戴好了美瞳,说话间又变回了普通人的样子。
“我无法保证能替你改变什么,但我会用我所学的一切,让你未来的每一件事都看得清楚再去做决定。毕竟知道了答案再选择的人生,有我在,也许会将风险降到最低。”
我内心更加坚定,向她报以笃信道:
“我会在那之前努力变得更强点,说不定以后就能用上,再不济还有你。”
我真挚的看向她,问道:“我欣赏你,你也喜欢我,所以考不考虑到我身边来,做我的盟友。”
司徒虹清冽的同样注视着我,反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万一赌错了,我就是在装神弄鬼,你就不怕?”
“不怕,我请你来做我的祭司,成为我的朋友,以后我也罩着你。”
“确定不后悔?”她加强了语气,最后一次问道。
“确定,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勾引到你上我的贼船,绝对会是我以后人生的得意之作。”
清冷美艳的甜美小神婆,就这么加入了我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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