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蜡黄一脸病态的丫头,此刻对自己的嫌弃和不耐烦毫不遮掩的挂在脸上,好像是她要是可以的话,定会一脚把自己给送的远远的。
他看着,嘴角微微的勾起,心想:“一个黄毛丫小头,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我需要稍做休息,你不也看到了吗,我的伤势可是不轻啊,你觉的我能走吗?”他虚弱的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笑意。
“这样一个小丫头,竟敢在深更半夜里,一个人呆在这阴森森墓园中,完全没有看到她有一丝的恐惧害怕。而且在我这个陌生男子面前也完全不卑不亢。
还有,刚刚她还扒了我的衣服为我上了药。也没有看出她有丝毫闺阁少女该有的羞怯和扭捏,这个丫头,还真是个奇怪的,是个,极有有意思的怪丫头。”他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如烟闻言更是着急:“你,唉,你可真是个麻烦的,来来来,我扶着你先离开这里。”
如烟说着就去拉他,怎奈何他高马大,任由如烟用力拉着也纹丝不动,如烟大急,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唉,你的脑子是被打傻了吗,就不能使点力气,还要姑奶奶背你吗?快点起来!”
那人闻言心中更觉新鲜了,差点笑出声来:“这,还是个暴躁泼辣的野丫头,还会打人”。
69書吧
看着眼前野丫头,她暗沉青灰病色十足的脸上,那万分焦急又极度嫌弃的神色。完全不似那些见了他就各种装模作样扭捏作态的所谓的大家闺秀一般。
倒觉的这个野丫头此时的作派倒是率真可爱不巴结逢迎的真性情。
只是他忘了,他现在满脸的血污又沾着泥土,衣衫不整,袒胸露腹的样子,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哪还有往日的英俊和威严,像极了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
他又哪里知道,他是大错特错了,如烟虽然从不欺负弱小,从不狗眼看人低。但巴结狗腿,阿谀奉承的这种事儿,她来的是得心应手,信手拈来,那级别可不低呀。
也从不会愚蠢到敢以卵击石的与强者,强权,和比自己更厉害的恶人面前自不量力。
她可是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宗旨就是能斗的过就斗,斗不过就躲,明打打不过,那就来个下药偷袭加暗算,君不君子,她不管,赢了就行。
“这个姑娘无需担忧,我定不会……”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似有人朝墓园而来,还有人在焦急的喊着小姐小姐的。
如烟闻言一急,忙把他的胳膊拉在自己的肩上说道:“来了,来了,你可别磨叽了,快点,我背着你赶紧先藏起来。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救了你的,你要有点良心的话,可千别害我清白啊。”
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也不忍再逗她,便忍痛用力的站起身,让如烟扶着他起来,如烟几乎半背半扶中一步一步的把他搀扶到不远处的一个大墓后面。
如烟几乎是半背着人高马大他,虽然没有多远,却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她气喘吁吁的对他命令道:“你听好了,你就躲在这个墓后面,切记,不许出声知道吗?”
“你……”可刚张了嘴,却是被对方狠狠的瞪了一眼恶狠狠的威胁道:“闭嘴,从此刻起,不许说话,不然我毒哑了你,知道了。”
说完便慌的一阵风似的跑走了,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看着如烟那一副恶狠狠的像只呲牙咧嘴的小奶狗来威胁恐吓自己模样,他竟是忍不住笑了。
不想自己这个让人提起闻风丧胆,避之不及,残忍冷血的当朝四王爷,今日也有被别人训斥和嫌弃的时候,而且,竟还是个乳臭未干弱不禁风的小丫头。
不过也无妨,他若是想查一个人的来历,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没多久他在墓碑后就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喧闹和呼喊声越来越近,果然是进来了墓园。
“大小姐,夫人快看呐,是,是大小姐,大小姐……”只听一个声音连哭带喊着。
“哎呀,大小姐晕倒了,可怜的大小姐呀,她已经病的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可还是非要来陪着夫人,她这是铁了心要随了夫人去的呀。
大小姐呀,你好可怜呐。”听着这凄惨的哭喊声,四王爷忍不住伸出头偷偷的往向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正扑在刚刚还连拖带拽的把自己弄到这块墓碑后面的那个小姑娘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说她晕倒了, 还说她已经病的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而她现在果然是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任由那个女子又是抱又是晃的,跟真的晕过去了没两样。
四王爷挑唇一笑,心中腹诽:“这个狡猾小贼演的是哪一出戏,不过自己倒是可以看一出挺有趣儿的戏了。‘”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的腰间,空荡的,他从小佩戴到如今的那块玉佩,就在刚刚,小丫头扶着他的时候,竟被她给顺走了,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没有戳破。
或许是因为她救了自己一命吧!这要是换了别,手怕人早就被自己剁了。
毕竟自己的一条命,比那块玉佩值钱多了,只是那是母妃生前赠给自己的,算了,日后给这丫头一笔银子换回来就是了。
只是刚刚他对这个丫头的评价似乎有点动摇了,应该是更有趣儿了。
“莹儿,我可怜的傻孩子呀,无论你是如何思念你的亡母,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啊,舅母知道你这些年没人疼没人爱的,才会如此想念你过世的母亲。”郑夫人一上来就从绿珠手中接过了如烟抱在怀中,忍不住心疼的流泪。
“看看,看看看看,各位,各位同窗们,今日请你们来是帮我表妹做个见证。
我就说我的表妹她是绝对不会与人私奔的,你想想她可是丞相嫡女,未来的八皇子妃。
咱们且不说八皇子他的风流倜傥,貌似潘安,那是多么少有的大美男,咱就说他的文韬武略,他的才华出众,他的倍受圣宠,这放眼天下,能几人比的上,我表妹她能跟人私奔?”如烟的表哥郑锦云,对着身后的公子们愤然说道。
看着坟墓前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殒的如烟,众人怎会相信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哪会有什么心思与人私奔,而且谁又会和一个命不久矣的女子私奔呢?
众公子们纷纷点头,也觉得他讲的甚是有理,不由的言语之中也有了路见不平的愤怒之意。
也对这位相府嫡女产生深深的同情之心,纷纷议论高门府地中的庭院深深深,心思曲折。
见众人如此。郑锦云心中一喜,接着说道:“正如诸位所知,表妹她自年幼时起就一直被病痛折磨,病痛之中无人疼,无人爱,才会更加思念自己的生母,也才会不顾性命之危,来见自己的亡母,这份孝心感天动地,可是却被人有心污蔑与人私奔。
可见堂堂丞相府中可有人会关心我这个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孤苦伶仃的表妹呢,若是有,她一个堂堂相府嫡女,怎么会有今天这样如此凄惨的模样,真是可怜,可恨,又可悲呀。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把我可怜的表妹接回我的府上,虽然将军府如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无限,但是我绝对不会亏待了表妹。这样我的姑姑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
还望各位同窗回京之后能为我可怜的表妹正名,让那些不明真相听信谣言的人能够了解我表妹的冤屈。”
锦云说完便拱手给各位公子拱手行了一礼。
”郑兄放心,我们定会为孟小姐正名,也会让众人知晓孟小姐是何等的至真至孝。”前面一位公子一脸同情的说道。
“郑兄放心。”
“郑兄放心。”众人纷纷附和道,一片怜惜之声。
“舅母。”这时郑夫人怀中的如烟悠悠转醒微弱的叫了一声。
“莹儿,莹儿,好可怜的孩子,舅母这就带你回将军府,从此有舅母疼你,表哥疼你,从此再也没有人再敢欺负,污蔑你了,我定会待你如亲生一般的护你疼你好不好?”郑夫人一边哭一边轻声的安抚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如烟。
当然在别人眼中此刻的她当然是丞相府里旧病缠身的孟大小姐孟婉莹。
这时众人只听孟大小姐泪光莹莹的小声说话了:“舅母,你的关怀之语让莹儿倍感宠爱,可我自知可能命不久矣,只希望我死后舅母能把我埋在我亲生母亲的旁边让我们能相互陪伴,彼此往后不在孤独无依。”
如烟,一番可怜又无助的话,让众人心中更觉的柔弱可怜。
“傻孩子,你一定会没事儿的,舅母回去定会给你请最好的郎中为你医治,一定让你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的。
以后你就是舅母的女儿,等到舅母老的时候,你可得如女儿般照顾我孝敬我可好?”
“舅母。”众人只见孟大小姐顿时感动的又红了眼睛,虚弱的点点头道:“是,从此我也有娘亲疼了对吗,那我,还想活,我真好想过一过有娘疼的子。”
如烟一说完便抱住了郑氐,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泣不成声了。
这一幕幕看的一旁的公子和下人们无不心中感怀,一旁郑夫人带来的丫头们更是都忍不住纷纷拭泪。
心疼的想:“若是可怜的表小姐被带回了将军府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侍奉她,照顾她,表小姐真可怜呀。”
如烟几人的苦肉计演的是让那些看客们无比的同情,心中涌入无限的酸楚,甚至对那个美艳无双,才貌双全的相府二小姐也产生了一些的不喜,也觉的是她和如今的丞相夫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嫡姐的一切。
相府二小姐才色美名,名扬京城,而大小姐却沦落到拖着病体守在自己生母的墓地孤独的等待死去,两者相比谁会不心疼这个失落绝望的只求一死的嫡姐呢?
郑锦云的同窗们也都是正值年少热血的年轻公子正是一身正气,嫉恶如仇的年纪,回京后,沒出几日盂丞相府大姐守在生墓前几日水米不进,只求一死与生母相伴的事迹便被传的无人不知。
而百姓们这才明白,相府的大小姐至情至孝,哪里是什么与人私奔呢,无非是有人存心污蔑罢了。
而这个污蔑大小姐名声的人是谁,经过传言的引导,大家都似乎聪明的认为自己已经看穿了所有,毕竟高门权贵深宅大院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
而还被自己大女儿与人私奔的丑闻恨的想要杀人的孟丞相。知道此事却是在朝堂上,被当今皇上责问苛待先夫人遗留嫡女时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并非与人私奔,现如今正在已故大的将军的府上。
一时间不竟知是该为自己女儿没有做丑事去喜,还是被皇上当着满朝文武责骂自己而羞愧了。
一下朝孟丞相便着了下人去苏府接孟婉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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