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小姐她们,她们真是太卑鄙了,我刚刚去买吃的,竟然听到众人纷纷在议论说相府二小姐五日前留书出走,是跟人私奔了,这一定是韦氏她们母女几人故意借此事放出的风声来败坏二小姐的名声的。
现如今大小姐你要以二小姐的身份重回相府,我们该如何自证自己的清白,又该如何解释我们失踪的这五天呢?”绿珠妈妈回到她们二人落脚的客栈,关上了门忧心忡忡的问道。
如烟闻言抬起头不由的轻嗤一声:“怪不得我的妹妹十几年来被她弄的长病不起,长居在闺阁深院中,鲜少有人知丞相府的大小姐孟婉莹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而在这京城之中,丞相府二小姐孟紫绫的才貌双全却是名冠京城人尽皆知,看来这个能从一个卑贱的姨娘上位成丞相夫人的韦氏,的确是个好算计的。
先毁了相府大小姐的名声,即便是我回到了相府,那也是臭名远扬了。
我就是立马杀了她们,也算不了报仇,因为人死了,就感受不到我们体会过的痛苦滋味了。
得让她也尝尝被人算计,无能为力的失去所有,失去她苦心算计来的所有荣华富贵的滋味。把她打回原形,那才报仇,那才叫叫痛快。”
如烟又凝眉沉思了许久,方才开口问碧珠妈妈:“妹妹在时与外公家是否亲近?”
绿珠妈妈有些迟疑:”这,不亲近的,自从你母亲离世,你外祖母才回去三天就紧跟着去世了,自从你的外公舅舅和外祖母都不在了以后,将军府从那时起也就此没落。
只剩下了你的舅母少将军夫人带着不到一岁的儿子独自掌管着府中的一切。
后来又是做了韦氏当家主母,少将军夫人早年也是有来看过二小姐,可都被韦氏给挡了回去,后来便不来了。
二小姐生来体弱,又是个性子内敛的,虽然也见过几次也都是见了礼问了安康,就回院歇着了,所以算不上亲近的。”
如烟点点头对绿珠说道:“我们得想办法见一见舅母,若是她愿意帮我们那就太好了。
我们若是就这样回去相府,我这个丞相府嫡长女的名声被已经被她们这样抺黑造谣传的如此放荡不堪,
我是吃青楼里的饭长大的,虽然并不在意这些狗屁清白名声,但是我却不能让她们污了我妹妹,娘亲和将军府的名声。
我娘出身将门嫡女,而我妹妹又是相府最尊贵的嫡女,出身尊贵的千金大小姐,而那个韦氐,她只不过是个戏子出身的卑贱姨娘,岂能被她们这样抺黑贱踏而显示她们虚假的知书打理有规矩。
最终我得让那个韦氏知道,她和她生的儿女们本就是低贱的。和我的妹妹相比那是绝对不能相提并论的。”
绿珠听完觉的有理,于是点头:“那我去见少将军夫人,她应该还会记得我。”
如烟点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见舅母一面,我的事情也不妨直接告诉舅母。”
”是,小姐,我这就去将军府门前转转看能否遇到多年前的老熟人儿。”绿珠应声说道。
“麻烦您了绿珠妈妈。”如烟感激:“我初来京城,好多事情都得劳烦您的帮忙了。”
绿珠却是郑重的给如烟跪了下来磕头说道:“这是老奴的本分,而大小姐宁肯放弃二小姐为你准备的安生日子,选择冒险回来为你的母亲和二小姐报仇,我是打心眼里感激您的。
我虽是你母亲的丫头,可自小我们一起长大,她待我亲如姐妹,二小姐又是我一手养大的,就如我的女儿,可是她们都死的冤枉啊。
只要能为她们报仇,无论让我做什么,即便是搭上我的老命,我也愿意的。
“她也是一个忠仆,丑丫头若是没死,一定会和她一样,一辈子和我亲如姐妹的。”如烟心中触动,忙伸手扶起已是泪流满面的绿珠。
“娘亲和妹妹不会亏待于你,日后我自然也会好好对你的绿珠妈妈。”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如烟。见识了太多薄情寡义的例子。所以她对这种真挚的愿意为朋友和亲人付出一切的人和事都会十分的感动。
晚昔,如烟就见到了舅母郑夫人,知道了原由的舅母唏嘘不已,更是心疼的落泪。
她拉着如烟的手痛惜的说:“舅母只知道你妹妹自小体弱多病,但想着当年由你外祖母拿着皇上亲赐的金牌,为她拼死为她求来了与八皇子的亲事和庇护,想着又有绿珠的贴身照顾,她们定是不敢使坏的。
更是思量着孟丞相既便看在皇威严,也为了自己的前程势力,也会把她好好的养育,便也放了些心。
也怪我,我不应该因为那个韦氏的百般阻挡和你妹妹的羞涩疏离,而忽略了婉莹。
更没有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婉莹,竟是个如此有勇气的孩子。”
而如烟你也是,你更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老天若是有眼,就该保佑你顺利回去,让那个韦氏母子几人也尝一尝骨肉分离,生死离别的痛苦。”
“是,舅母,那韦氐她多行不义,我想老天这次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为外祖母,妹妹娘亲,还有我的八个养母,以及百香楼里上上下下几十囗人的性命报仇。”如烟咬着牙缓缓的说道。
二人商议好了一切,郑夫人便派人将如烟送往三十里外丞相夫人的墓地。
如烟心知丞相府的墓地必是有人看守的,于是如烟在快到墓地时就打发走了送她来这里的人,而她一人悄悄的溜进了孟氏一族的墓园。
如烟小心翼翼的来到守墓人住的木屋前,从怀中掏出一管迷烟点燃后顺着门缝塞进了屋子,这种迷香迷药她用的顺手,也配的顺手。
自打她的师父去云游不知所踪,再也不带着她去给人看病以后。她就觉的师父让她背了那么多医书,都没有她从师父那里偷来的这本制迷药的书最实用了。
片刻后,如烟便大咧咧的推门而入,屋内之人却依旧沉睡,如烟从屋内找到了一盏灯笼点燃灯芯。
在漆黑寂静墓园中,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去寻找她母亲的墓碑,没一会儿,如烟就顺利的寻到了。
十岁以前的如烟经常跟着师父在山上跑,风餐露宿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在这样荒郊野岭的墓地里她并不害怕。
约摸着离天亮还要有一阵子,如烟便吹灭了灯笼靠在了她的亲生母亲郑月娘的墓碑上,神思飘忽:“这里面躺着的是生我的娘亲哪。
69書吧
若是你没被害死,我没有被扔掉,那我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了,高贵无比。
而不是别人嘴里,被人唾弃。低贱至极的妓女生的小杂种了,您知道吗?为此我不知道哭过多少回,和那小瘪三们打过多少架吗?
娘亲你怎么那么笨,堂堂将军府的嫡小姐,怎么就被算计成这般境地了呢?”
赶了半夜的路让如烟一坐下来就有了沉沉的倦意,她和躺在这地下的亲生母亲问了安,说了话,请求她保佑自己能顺利报仇后,就靠在墓碑上昏昏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如烟被一阵隐约的兵刃打斗的声音惊醒,她慢慢的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向着打斗的方向看,可惜夜太黑,又被树木挡着看不见。
孟如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又悄悄的靠着墓碑坐了下去。
但耳边一直传来的刀剑相撞的声音,和阵阵的惨叫声让如烟能够想象双方拼杀的有多强烈。
想到拼杀,如烟就不由的又想起了百香楼里众人都被杀死,那血流满地残暴血腥的景象,让她瞬间又被无尽的无助绝望和透进骨髓的惊骇恐惧所笼罩。
就连拼杀声渐渐的停息,她也没注意到。
直到在她身旁的不远处“咚”的一声闷响,才打断了她恍惚的思绪。
当她睁开眼就看到离她不到三步远的距离,有个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如烟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走了过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如烟伸手去摸,想看看地上躺着那人的伤口在何处。
因为常年受师父的影响,如烟很自然的就想看看此人的伤势,能医治的话也定不会不管。
“救人是在救己,行善是在积福。”师父的教诲一直言犹在耳。
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她也觉的自己以前坑的骗的那些人却都是妥妥的坏人,奸人和小人,她也常常告䜣自己,自己骗光那些人的银子,那是在惩恶扬善。
可当她伸手摸到那人时,却发现那人的衣衫竟是全都被鲜血染透了,如烟不由的便是一缩,脑海中又出现了百香楼的一片血红,让她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如烟抬头,此时天空中已经泛起了微白,心想:“天马上就要亮了,此人若是死在这里怕是会影响我的计划。一个大男人死在我身边,岂不是更加坐实了我这丞相府的大小姐偷汉子了吗?”
如烟又咬着牙向那人摸去,先伸手为他诊了脉搏,似有似无微弱无力,说明他暂时还未死去,不过若是放置不理,大概一会儿就会死掉了。
如烟在她身上摸了一遍,却并未发现这人的伤口,只能解开他衣衫去查看,胸口没有伤,肚子没有伤。
如烟又只好用力的把他的身体翻了个面,果然那人的背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用手摸去,血糊糊的皮肉直向外翻着。
如烟不由的头皮有些发麻,倒抽一口凉气。虽然看的不真切,但那伤口的深度,已经足够让如烟想象出那严重的程度。
而此时那,人却是痛咳了几声,身体也是极其难受的微微有些抽搐,如烟这才发现由于自己给他翻了个面朝下的姿势,此刻他鼻子嘴巴似被地上的士给堵住了。
如烟慌忙的伸手把他的头放歪到一侧,让他可以呼吸,隐约中看到由于那人脸上刚刚满是血迹,现在却又沾上了满脸的土甚是狼狈。
如烟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自己配置的金疮药,他看了看那个又深又长的伤口,有点心疼的想:“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啊,而且里面有几样药材都好贵的。
这又深又长的伤口撒下去,怕是会用完的,这天香楼被一把火烧了,而我带出来的药也没多少,要是都给这个人用了,还真是可惜,况且我连药材的成本一分也难收回来。
我若是去了丞相府,配制起来也不方便呐。”
虽然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但是很快她还是动手为那人上药了。
上药之前她需得用力的挤出伤囗中已经暗红的血水,她这一用力挤,地上那人便疼的迷迷糊糊中发出了沙哑的呻吟声。
随着他的意识慢的清醒,巨疼让他闷嗯一声,也疼出了一身的汗,便下意识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我在为你上药,你这么深的伤口,如果不赶快止血上药,怕是小命会不保的。”如烟说着手却没停。
似乎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是他的仇敌,那人便没有再动,尽管上药一定会很疼,他也没动,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挤干净了表层的淤血,它又的把手中的金疮药仔仔细细的撒在了伤囗上,随后又撕烂了那人的棉布里衣,熟练的在他的身,上一圈儿一圈儿的结结实实的把伤口绑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的如烟也已经累得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已经为你上了药止了血,也包扎好了,只是你可以动吗,可以走吗?一
那人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晨光中他看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面色蜡黄嘴唇苍白毫无血色,俨然是一个病怏怏毫无生气的模样。
可刚刚她给自己挤血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呀,那手劲可真不敢想象竟是个如此病歪歪的弱女子会有的。让他都有点怀疑到底刚刚救自己的是谁。
如烟看着这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面目不清,年龄不详狼狈不堪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傻看,就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被打傻吧,你可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处?”
那人听如烟一开口说话中气十足嗓门响亮,更是与她这一幅病怏怏的样子全然不相符?嘴角微微的抽了一抽回道:“当然知道。”
“知道就好,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了我的大事儿好吗?”如烟催促他说道。
她很担心一会儿寻她的人就来了,这个人在这里不好说,急忙挥手催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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