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十天已经过去,这些天,李耀祖抓紧每分每秒,花费七天把所有书籍读完,又花费三天消化书中的内容。今天他第一次去和范天成求教,顺便把书籍更换一下,交流一下这十天来的收获。经过十天的勤学,他形象十分邋遢,简单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坐着丁护院的马车,往范家庄走去。
到了范府,小河儿让他们从后门进院子,范天成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他站在一片马上凋谢的花朵前,正在发呆,丝毫没有感觉到李耀祖的到来。过了好一会儿,范天成回过神来,李耀祖上前施礼,“恩师,学生耀祖来了。”
范天成一脸严肃,“怎么样,我让你读的书都读完了?有何感想?”
没想到范天成直接进入主题,他短暂思考了一下,“学生,将全部书读完了,只读出二字,就是吃人。”
范天成眼睛一亮,示意让李耀祖搀扶自己到亭子里坐下。李耀祖搀着范天成坐下后,继续说道:“天道不仁,人相互食之,尤其是百姓,被天食,被异人食,还要互相食。”
“可有破解之法?”范天成捋着胡须。
“物竞天择,世间规律,要打破这个规律只有换天。”李耀祖说出自己的想法。
范天成听后,没有说话,师徒二人沉默许久。“换天?会有更好的天嘛?天道无情,从古自今,有哪个帝王会在乎黎民百姓的死活。所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都是有一番雄心的,站于高峰而俯瞰天下,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换天,换天何其难也。”范天成摇了摇头。
李耀祖没着急解释,我等待了一会儿,“恩师,学生说的换天,不是指换个帝王。当代女帝是个有抱负有能力的明君,我们需要的改变老百姓的生活。其实,在学生看来,千古帝王家,从来都离不开百姓的拥戴。帝王就像舟,百姓就如水,如果风平浪静,大舟就可以纵横四海,如果大浪滔天,大舟就寸步难行。所以,假如帝王把百姓看成天,那东玉国就可以世代昌盛。”
范天成一下站起身来,李耀祖的一番言论,给他巨大的震撼,他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居然有如此高瞻远瞩。自己和朋友们,想了一辈子,穷极一生都在寻找答案。被随便收的徒弟,道破玄机,他感觉醍醐灌顶。“不错,耀祖,你的想法很好。”
“学生只是有感而发,不过具体如何实行,还要再思考思考。”李耀祖很谦逊,毕竟这是从别人那里剽窃来的理论,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了。好在范天成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且,他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可不是一个窝在家里等死的老学究。
69書吧
“其实为师居家多年,一刻都未停止思考治国之法。可能,你比较好奇,为什么我会思考这些?这和为师的身份有关。其实,我就是当今女帝的启蒙老师,曾经国学府尚书。”范天成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份,给李耀祖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师,居然是女帝的老师,这还了得。“十几年了,我辞官回乡,其实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很多官员都说女帝跋扈嗜杀,其实,谁能看清天下形势呢?东玉国看似平静,可是危机四伏,北有蛮族虎视眈眈,南有沧海狼子野心,就连西边十九国,都是貌合神离,时刻想打东玉国的主意。要不是女帝出兵震慑,估计东玉国都快亡国了吧。”
李耀祖认真地听着范天成的话,也在思考着,确实老师看到的东西十分透彻。自古以来,没有哪位君王会放着安定的日子不过,连年征战四方,还不是为了拓宽疆土。兵书上都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如果可以敲山震虎,这才是上上策。“老师,您说的十分准确,学生也思考了很久,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盖动荡的现实,居安思危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嗯,是啊,居安思危。可是,那些官员每个人都想着食人,吸百姓的血汗,中饱私囊。但是,女帝又要指望他们来治理东玉国,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不断妥协。东玉国太需要有能力的年轻人才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耀祖,你要努力啊。”范天成感慨道。
“请恩师放心,弟子一定会努力,这次秋闱争取考取功名,为苍生谋福利。”李耀祖抱拳单膝跪地。
范天成点了点头,“可以,今天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观念,那就作为你思考的命题,回去好好想好,如何换天吧。切记,你说过的,以百姓为水,以百姓为天。能够实现和执行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这也会让别人欣赏你的文章,而不是空谈。”
“好的,恩师。那我回去仔细思考思考。”李耀祖站起身,鞠了一躬。“还有就是老师,书都读完了,有没有一些新书给弟子阅读啊。”
范天成思考了片刻,叫来小河儿,和他交代几句。“你和小河儿去书房取吧,你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剩下的就是思考如何走下去,还有就是怎么样表达出来。回去多看看别人写的文章吧,好的文笔也非常重要,快去吧,为师也要安静思考思考了。”
李耀祖和范天成叩拜之后,和小河儿离开院子。一路上,小河儿都眉头紧锁,李耀祖十分好奇,”怎么了?小河儿。“
”没什么,好久没看到先生这么开心了,不过,估计先生这身子骨又要扛不住了。“小河儿叹息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老师身子骨挺硬朗呢。“李耀祖问。
“还不是被你说的给引得,之前老爷与老友聊到一个兴奋的话题,几天都没有睡觉,天天在思考,后面都病倒了。今天被你一引,估计又要倒下了。这次不知道是几天了。”小河儿小声说着。
李耀祖有点呆了,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居然是个这么痴迷学问之人。看来自己也得努力了,争取好好思考一下答案,别让老头子自己给自己琢磨倒了,要不然真的是要亏死了。
进了书房,这次小河儿没有拿太多书给李耀祖,而是拿了三本,都是和写作相关的书籍。其中,有一本应该是传记,他看了封面,上面赫然写着《东玉君传》,应该是写开国皇帝的。另外两部,一本叫《修笔文书》,另一本叫《书史文集》,讲的是如何修饰文章和一些通用的文章格式。确实是李耀祖非常急需的,虽然是三本书,但是,这三本还是真的非常实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用特定的文章形式,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这才是最难的。好在李耀祖脑子里,有很多参考,实在不行,那只能挪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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