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辰宴并未举办在宫殿中,而是在花园中巨大的一个凉亭中,通向凉亭的四面长廊都十分宽敞,可同时容纳五人并肩而行。
这园林本就是皇室众人用来纳凉、游玩的,风景优美的同时凉爽清透。
大长公主一身红色福字宮装,应景又喜庆,端坐在中央主桌上,笑得十分平易近人。
身份高贵的则与大长公主一同坐在凉亭中,身份较低的就坐在正对着大长公主的长廊中,再低的就要坐在大长公主的两侧长廊中,最末尾的就要坐在背对大长公主的长廊中了。
而定国公府与首辅府自是坐在凉亭中,牧时景与乔悦凝算是姗姗来迟了,二人上前给大长公主行礼,牧时景张口道了几句祝福就携乔悦凝坐了下来,寿礼则是在昨日进入庄园时就已经登记造册,交给大长公主府的管事公公了。
“本宫刚到这儿就听孩子们说牧夫人如何出色、出众,此时一见确实惊为天人,乔大人教女有方,圣上可当真是慧眼识珠。”
乔悦凝起身再次行礼“臣妾多谢大长公主称赞,实在愧不敢当。”
“当得当得,本宫看你们这般好颜色的孩子就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你与郡主年岁差不多,她今年内也要成婚了,日后还要定会与你有许多话题可讲,牧夫人到时可要好好教导一下郡主。”
大长公主这可是太给乔悦凝脸面了,连‘教导’二字都用上了,完全是看在她是牧时景夫人的面子上。
所以说,找个有权有势的丈夫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前提是这个有权有势的丈夫是个正派的人,能活得长久些。
“臣妾就更加羞愧了,郡主若是想要游玩结伴或是品尝美食,臣妾自当陪伴。”
又来往了几句,大长公主赏赐了乔悦凝一只玉镯,谢过赏赐后乔悦凝才算坐下,端起茶盏,借用手帕遮挡喝水时,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紧绷着这身皮了。
别人不知,坐在她身边的牧时景可是看得一清二白,也明白她为何不喜欢外出交际了,对她而言就跟上型似的难受的很。
大长公主又对一位姑娘进行了赏赐,赏赐了一支金簪后,才算开宴。
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大长公主本想离席去个茅厕的,却不想被一妇人拦住了。
“大长公主,要为小女做主啊,牧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呐~~”
妇人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大长公主眉头微皱,她开宴前才夸奖了乔悦凝,这宴还未散,她就急着跑出来哭诉,这是在打她的脸么?更何况这是她的寿宴,你哭哭啼啼是在恶心谁呢。
虽然大长公主安分守己,不嚣张跋扈,可怎么说她也是皇家人,与生俱来的是不容置疑的基因,乔悦凝看着大长公主的脸色,直觉这李夫人当真是蠢笨得无可救药。
没错,此人正是李珞繁的娘亲,工部侍郎李大人的发妻李夫人。
“李夫人请起,莫要再哭了,有何事说出来让本宫听听,待与你做主。”
大长公主耐着心,声音和蔼。
李夫人此时心急解决自己女儿的事情,并未听出大长公主所说的是‘待与你解决’并非‘再与你解决’,而且坚持跪地不起。
反观乔悦凝稳坐牧时景身边,该吃吃该喝喝,牧时景给她夹的菜都送进了口中。
就连牧时景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蛊了,就这给她布菜的事情怎么就做得这么顺手。
“启禀大长公主,牧夫人她的心好狠,仗势欺人竟然要将臣妾那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入尼姑庵,让她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小女被臣妾和老爷千娇百宠长大,怎么能如此被人欺辱呢?大长公主要为我等做主。”
“这事儿是从何说起?”
大长公主一听,不管也不行了,听起来也不是小事了,更何况把牧时景也牵连进来了。
“牧夫人,可有此事?”
乔悦凝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回禀大长公主,确有此事。”
大长公主面色一愣,从未见人做了坏事承认得这么快,都不先辩解一番的,乔悦凝这性子可真是独一份,怪不得能让牧时景对她有所不同。
就连自己想要袒护她都无从下手。
“大长公主,您看她都承认了,您一定要为臣妾母女做主啊!”
李夫人也没料到乔悦凝竟会如此痛快就承认了,她之前想好的哭诉都没有用上,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感。
“这......”
大长公主未想过这官司如此难断,她还忍着想要方便一下呢,不行就将他们送进宫里,让圣上去定夺吧。
“李夫人如此言之凿凿,可是知道我们事情发生的经过?可曾了解过?”
乔悦凝说话也是不紧不慢,态度也是出奇的好,与李夫人一对比,就像是温吞的人遇到了泼妇,高下立见。
“自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牧夫人如此为难一个孩子,难道不觉得羞愧么?”
李夫人也没有了面对大长公主的软言软语,面目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乔悦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捂着嘴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李珞繁李姑娘在李夫人您的眼里自是孩子。
可在我们眼中却不是,她早已及笄,也不过只比我小两岁而已,按照您的说法其实我也是个孩子。
谁在娘亲眼里还不是个宝宝了,您不也是在欺负我娘的孩子?”
“大家都说牧夫人伶牙俐齿,颇有乃父之风,我还不信,此刻却领教了。”
“没有理就说人家伶牙俐齿,李夫人也不过如此,‘颇有乃父之风’这句话我就收下了,多谢夸奖。”
“你......”
乔悦凝不再搭理李夫人,而是向大长公主陈述事实“其实这事在座的很多人都知其经过,世子更是做了这赌约的见证人,谁是谁非臣妾不多做评论,赌约书可是一式三份,就连世子手中都保留了一份,大长公主一看便知。”
世子陈嘉利落地将‘赌约书’拿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从头看了一遍,脸上已经隐隐升起了怒火。
大长公主一拍桌子“李夫人难不成是觉得本公主好糊弄?既是赌约,输赢全在双方自愿,李夫人现在唱这一出大戏是为了给本宫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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