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景先是对着南溪行了一礼:“见过母皇。”
南溪和蔼一笑,颔首道:“起来吧。”
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乔悦凝刚刚的问题:“我怕老二他们有遗漏,亲自去审问了。”
他们要的是他妻子的命,他自是要自已亲自动手才能解心中恨意。
顺带解决了昨晚在乔悦凝身上哑巴吃黄连说不出的无奈。
媳妇狠不下心来说一句重话,他们,他还狠不下心来么,必须下狠手!
所以他沐浴之后才过来,担心她闻到血腥之气会不适。
“可有问出什么来?”南溪问。
“问出来了,南黎芸不过是个炮灰而已,他们想要得手之后顺带嫁祸给她,一箭双雕。”
牧时景顿了顿,看了一眼南溪继续道:“南家或许有人不甘女人为政,想要推翻女权统治,效仿大禹。”
乔悦凝并不感到震惊,还悠哉悠哉的看向了南黎清。
南黎清一股寒气上头,‘扑腾’一下子对着南溪就跪了下去:“母皇,打死我,我也不敢生出这份心思!,背靠着您和妹妹吃喝玩乐不好么,谁这么想不开会自投罗网,去抢这受力不讨好、累死累活的苦差事呢!”
南溪一脸的没眼看,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儿塞回去重造。
一点脑子不长啊!
“你起来,谁说是你了。给你这胆子,你都没有这个脑子。”南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要是他能顶起大梁,扛起这江山,她就把他打扮成女子坐在这无趣的位置上,而她的女儿也就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生活在她想生活的地方,不必被绑在这里。
这风向不对啊,不该是都比着好奇,这想要谋篡皇位的男子是何人么?
怎么都拿摄政王打趣呢。
浅笑和浅忆在一旁听着看着,不得不感叹高位者的强大心脏,此时还能如此平淡、冷静。
乔悦凝与牧时景默契对视,她肯定的说道:“南梨落可是他的棋子,放在明面上的挡箭牌。”
南黎清就看牧时景点了点头,自已这个妹妹,真的与他是一母同胞么?
“母皇,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陪着他们演一场戏好了,将计就计,一箭三雕!”
南溪自然无有不应,等此事了结,她就要禅位给悦儿,让她展开手脚去做。
不知道为何,乔悦凝笑得一脸明媚,牧时景和南黎清皆感到了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有人要倒霉了。
“喂,你听说了么,咱们的皇太女殿下竟然被刺杀,伤的不轻,到现在还昏迷着呢。”
“这么大事儿当然听说了,这么好的殿下怎么就受伤了呢。”
“我跟你们说些小道消息啊,你们肯定不知道。”
“切,有什么消息是我们不知道的,你又吹。”
街道的茶摊上,围坐在一桌的几位百姓小声讨论着。
“我这个你们还真的不知道,咱们皇太女殿下受伤皆是因为水芸郡主给她下了帖子邀请殿下出宫去了‘春风楼’,结果殿下觉得水芸郡主行事太过荒唐无度,不欢而散,结果在回宫的路上被一群人刺杀,还有弓箭手呢。”
“不会吧,竟然是水芸郡主动手了?”
“肯定啊,不然谁会知道太女殿下的行踪呢,我猜啊,定是殿下为咱们百姓办了实事儿,动了别人的利益、抢了别人的风头。”
这个别人不言而喻,定是水芸郡主——南黎芸无疑了。
“这么好的殿下,可是一心一意为咱们百姓着想啊,好不容易有了梯田、修建了水渠,明年就能种粮食吃饱饭了,眼看着还要从大禹买种子,结果殿下昏迷了,这是存心不想让咱们老百姓过上吃饱饭的日子啊。”
“就是,就是,我定要日日诅咒此人,为了我的儿孙也要去为殿下祈福,早日醒过来。”
......
南黎清日日都要进东宫‘月元殿’一趟,外界皆知皇太女殿下在寝殿内昏迷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就连女皇南溪每日早晚都要带着后宫的众位主子给月之真神上香叩拜,祈求保佑她的女儿早日醒过来,那么他这个哥哥也得做出一副焦急、忧心的模样来。
日日都要进‘月元殿’待上一上午或是一下午的,然后每每出宫的时候都会隐隐红了眼眶。
今日南黎清一进‘月元殿’,就看见乔悦凝拿着针线在缝制小衣服,牧时景就陪在她的身边,二人相视一笑,让他恨不得转头出去,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们二人笑得这么开心,是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牧时景抬头,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外面发生了何事?”
每日准时叨扰他们夫妻二人世界的明亮蜡烛,他不将他打出去就算好的了。
乔悦凝也摇头表示不知,能让南黎清特意提起的开心事,绝对不是小事。
原来今日南黎芸准备上朝出府,却被一大群人堵在了门口,全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无论是手中的鸡蛋还是篮子里的野菜全部朝南黎芸扔了过去,甚至还有人泼了脏水,弄了她一身污秽。
南黎芸想要府中护卫出手将这些不分尊卑的贱民们拿下,哪怕杀鸡儆猴也行,只要能出了她这口恶气。
哪曾想,聚集的百姓太多了,将她郡主府的这条街都堵的严严实实的,还有拿着锄头、镐头的农民站在其中,皆是一副恨不得饮其血、啃其肉的狠厉模样,活像是在看他们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一般。
人人口中皆喊:“还我太女殿下康健!”
还我太女殿下康健!
南黎芸面对着众多百姓,只能退回府中,让护卫关上大门,守好大门,她闭门不出就是了。
要知道‘法不责众’,更何况真的动起手来,激起民愤,她就彻底与那个位置无缘了,南黎芸她虽然看不起这些贱民,可是登其高位者,还需要这些贱民的维护和民心。
没错,她就是如此矛盾,才让她吃了这次的大亏。
然后今日早朝,就有几位御史弹劾了南黎芸,请女皇南溪发落她,光是有‘谋害国之储君’的嫌疑就足以让她翻不了身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尤其是皇位上的人定不会留下任何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在身边,更何况此人还激起了民怨。
69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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