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阁主,夜鸮大人要见重要的客人……”
“何人?”阁主忽然把声音提高,声音在胡同中变得尖锐。
“是……是……”回话的黑衣手下,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
阁主未等黑衣手下说完,就一脚把他踢开,径直朝慕棉所在的位置走来。
69書吧
只因方才黑衣手下说话间,有只老鼠窜巷时,撞到了慕棉的脚上,她本能一抬脚不小心踩到了那只老鼠的尾巴,老鼠惊得撞倒了一旁的竹竿,竹竿哗啦啦地掉落下来。
慕棉虽用了隐身术,可这隐身术只有一刻钟的时效,再拖下去她必暴露。她望了眼屋顶,决定先跳上屋顶逃走。
可她刚要跃上屋顶,一阵凉飕飕掌风从她身旁掠过,她心里一咯噔,糟了,不会是他发现了我吧?
顷刻间,那股掌风卷来一女子,慕棉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有一个女子正蜷缩在地上,神情惊恐地看着他们。
杜鹃,她怎么又在这里?
她心里一紧,方才要跑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她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盯住前方。
阁主命道:“将她拖去地牢。”
“是。”
看着两个黑衣人将杜鹃打晕,并将她拖入木门内,阁主这才一甩袖,直接飞跃到屋顶,向百花楼方向而去。
慕棉思量片刻,决定进入木门一探究竟。
木门没有锁,推门进入后没见到人,只看到左右两条封闭的回廊,灯盏微弱的光晕打在回廊上,对比了一下,右边的地板上有明显的拖痕。
人没走远,杜鹃人应是被拖向右边回廊了,她急忙追了过去。
这是一个长长的回形走廊,走廊每隔一丈远的距离就有方形廊柱,好似经过一扇扇的门。灯盏里的火焰平稳燃烧着,看似没有一丝风进入。
在不远处,慕棉果真见到两个黑衣人拖着杜鹃,她亦步亦趋地远远跟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发现隐身术的时效已到,便隐藏在廊柱后保持距离。
待她再次追过去时,黑衣人却在拐弯后消失了。而她拐弯瞧见的是,走廊没有人烟,尽头只有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
画卷的左右两旁摆着两盏青铜的油灯,灯盏里弥漫着蓝色的火焰,发出微弱的光芒。
雪白的纸上画有一扇石牌坊,与此前在鬼街和夫诸村看到的石牌坊如出一格,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血红色的落款在石柱角落,与其说是字或印章,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法印。
她把手放在落款上,刚一触碰,诡异的是,身后的所有灯盏都灭了,只剩下两旁青铜灯盏里的蓝火焰,回廊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
正当她转过身为回廊中的黑暗心神不定之时,两旁的青铜灯盏竟熊熊燃烧起来,蓝火变成了红火。更让她更不敢相信的是,当她再次回头时,画卷上的石牌坊里空白的地方冒出了白茫茫的雾气。
此刻,门内发出声音,她能听出前面动静不小,像唱曲一般。一回生二回熟,慕棉屏住呼吸,不作多想就穿了进去。
门内,没有预想中的刀枪剑戟,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有些许的晃动,像在河浪中的船只上一样,她人也跟着摇曳起来,但很快一切安定下来,
她竖耳倾听是否有什么动静,然后四周安静得诡异,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此时,廊壁变得亮堂起来。她这才注意到,廊柱间的廊壁是用幕布做成的,廊壁里面的烛光透过幕布变得愈发亮。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伴随着鼓声响起,廊壁的各块幕布上逐渐投射出了一个人形黑影,虽看不清模样,但从体态上看似乎都是女子。每个黑影都惟妙惟肖,或坐、或跪、或躺、或舞……,如同真人一般。
慕棉没有轻举妄动,只觉得这里的每个皮影其实不过是傀儡,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傀儡师在操纵的,任由背后的人五指拨弄。而这些黑影像是被固定在幕布上,与坐牢没什么差别。
忽然,一阵奇怪的咯吱声从不远处传来,慕棉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腕上的针弩,她快速扫过所有幕布。刚才那咯吱声,应该就是她左边的幕布发出的,幕布上的黑影呈躺着的姿势,此幕布后还出现了一枚鲜红的手印。
难道是这个皮影弄上去的?
莫要相信任何人。
慕棉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幻术,不可被假象所迷惑。这里充满了陷阱,一不小心,很可能被咒语困在这里,变成幕布后的皮影。
正想着往前走,此时咯吱声再次响起,她忍不住再望了一眼,岂料这会直接令她惊得停下了脚步,只因那鲜红的手印变成了法印。
而且她认得,那是青黛的法印。
这是否说明幕布后面的人很有可能是青黛?一想到这里,她举起了针弩准备幕布射去。此刻整条回廊却又像开始那般晃动起来,且比方才更剧烈。
难道是地动异常?
她甚至来不及思索发生了何事,回廊居然像波浪涌动一般上下起伏,左右摆动,她一下被甩到屋梁,一下又被重重甩到左边的幕布,随着“嘶——”的一声,幕布破了一个大口子,她整个人顿时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却说慕棉在地下生死不明,地上的百花楼是另外一幅歌舞升平的画面。
百花楼内的布置极尽奢华香艳,在灯火通明中显得珠光宝气,整个大堂都弥漫着一股及时行乐的气息。
戏台上,一位戴着面具的傀儡师正在操纵一个舞女傀儡,只见他突然往后一甩,舞女傀儡倏地被甩进了他身后的一张画布中。一时间仙气飘飘,待雾气散后,画布上显现出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长发如墨,肌肤胜雪,手持一把琵琶,正忘情地对着枝头上的海棠花唱着歌。
此时,傀儡师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对着画吹了口气。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画中就像一阵风吹过,海棠花飘然落地,弹琵琶的女子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着,栩栩如生。
“诶,这不是花魁虞海棠吗?”眼尖的人率先喊道。
四周的嘈杂声顿时停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傀儡师又在画中女子耳边念念有词,白雾飘来又散去,画中顿时传出了琵琶声,华美动人的虞海棠弹着琵琶从画中唱着曲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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