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宫内,林屏香问道“青夏,本宫让你办的那件事可办妥了?”青夏回“主子,安排妥当了,只是缺少那种药材。”林屏香又言“咱们还有可用的太医吗?”青夏缄默。林屏香幽幽叹息,闭了闭眼“万事俱备,不能出了差错,我记得太医孙尚,是苏荐月的表哥。……去把我妆奁匣子里的盒子拿出来。”青夏取出一个漆木盒子,放得久了,难免有些旧,上面镶着金纹,仅这盒子就价值不菲。
林屏香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白玉手镯,青夏惊叹“成色这么好的羊脂玉,奴婢还是第一次见。”林屏香拿着玉镯细细摸搓,指尖不留冷意,林屏香把玉镯贴在心口处闭眼感受着,许久才开口“走吧,陪我去漪兰宫走一趟。”青夏明了林屏香的目的,一时着急“主子,这玉镯可是您的陪嫁之物,岂能轻易赠人。”
何止是陪嫁,这玉镯从林屏香外祖手里一代一代传到了她的手里,说是传家宝也不为过,这是林屏香对外祖一家人的情意。林屏香纵然十分不舍,还是让青夏照做。
主仆二人来到漪兰宫,青夏对一宫女“劳烦进去通报一声,我家主子前来拜见清妃娘娘。”
苏荐月闻言道“请进来看看吧,林屏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屏二人见到苏荐月福身“嫔妾见过清妃。”苏荐月故作姿态“瞧瞧,本宫人微言轻,怎能当得起贵妃一礼。”不顾林屏香脸色苍白,掩唇娇笑“呵,瞧本宫这记性,到忘了林容华已经不是贵妃了。”苏荐月着重咬紧“容华”二字,林屏香只能咬牙受着,那句“不再是贵妃”直戳痛处。有朝一日,她定会回到那高贵的枝头。
只是眼下她只能说句“娘娘位高,嫔妾不敢。”苏荐月懒散地把玩着青丝“林容华为何事跑这一趟?”林屏香四处张望一下,然后谨慎道“嫔妾请娘娘摒退左右。”苏荐月抬起下颚示意,周围人都退下才开口“这下妥了,林容华畅言。”林屏香道“嫔妾有一事相求,想借娘娘身边孙太医一用。”苏荐月嘴角笑意更甚“呵,想不到林容华也有求人的一日,求的还是本宫。想当初本宫处处被林容华压了一头,林府落寞,林容华凭什么觉得,本宫会应你。”
林屏香把木盒放到苏荐月面前“这是上好的羊脂玉,阖宫上下也找不出几个。若娘娘肯帮忙,嫔妾双手奉上。”这般成色连皇后处都少见,苏荐月眼底划过一丝亮光“丞相府虽然败落,林容华手里倒是从来不缺好东西。”林屏香把盒子往苏荐月一处推推“这是嫔妾的诚意,还请娘娘笑纳。”苏荐月捏起玉镯细细打量着,确实不错。苏荐月摸着玉镯已经有了神色松动,林屏香趁机道“嫔妾不会分走皇上的恩宠,只求娘娘能让孙太医助我一臂之力。”苏荐月见林屏香已经知道孙季是她表哥,勾唇道“林容华的消息甚是灵通。”
苏荐月更想看看林屏香究竟想要做什么“好,本宫答应你了。”说着对邱福道“你去把孙太医请来。”林屏香松口气“嫔妾多谢娘娘。”两人相顾无言,各自喝着茶水,各有所思。直到邱福把孙太医带来,孙尚对二人作揖一礼,苏荐月开口“本宫既已应了林容华,孙太医就跟林容华走一趟吧。”孙尚露出不解,苏荐月也只是点头,没有言语,孙尚亦是点点头。
林屏香起身一礼“嫔妾再次感谢娘娘。”孙尚跟着林屏香离去,直到华清宫。林屏香直言不讳“不瞒孙太医,我需要一种药,能让人用惯了,就忍不住与人欢好。”孙尚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主子说的,可是媚药?”林屏香摇头“媚药太过容易让人察觉。”孙尚眼中有躲闪之色,林屏香又道“太医出了这扇门,我自会当做不认得太医。”
孙尚道“有一种特殊的媚药,名唤春旖,放在身上极难察觉,让人接触了,就会忍不住沉沦……鱼水之欢,且除了这个女子,旁人都不得行。”林屏香心中一喜“那就有劳孙太医了。”孙尚道“这等药,臣不曾带在身上,待臣回去去了来,再给主子。”林屏香点头,孙尚离开后,直往漪兰宫。
孙尚将事情禀报苏荐月,苏荐月此时已经将羊脂玉手镯戴在腕上,苏荐月笑道“这叫什么?狗急跳墙?呵,你就按她说的做,有人自找死路,本宫助她一把,何乐而不为。”孙尚这才将“春旖”送去。
林屏香见孙太医过来连忙让人退下,孙尚把一手帕包着的瓷瓶放到桌上“主子要的,就在里面。”林屏香望着小小瓷瓶眼中流露出灼热,把手指上的金戒指拔下来放到案上“有劳孙太医跑一趟,这个就当请太医喝个茶。”孙尚推脱不得,则收下。出了华清宫,孙尚瞧着金戒指成色不错,还是抬手扔到了一面墙后。
林屏香凝视着手中药,青夏问“主子,这药您真的要用吗?”林屏香犹豫渐渐退却,隐隐可见癫狂“用,为什么不用,皇上对我不义,我就对他不仁。”青夏吓得慌忙跪下“还望主子慎言。”林屏香把这药递给她“去想办法抹到二公主衣裙上。”青夏犹豫不决“可是娘娘,公主毕竟还小……”林屏香道“不碍事,少量即可,我会让二公主带皇上来华清宫,这药,会焚在锦华轩香炉中。”
青夏带着盛佳茵过来,盛佳茵跑到林屏香身旁“母妃!”林屏香敛黛“佳茵,忘了母妃如何跟你说的了?”盛佳茵略带童稚的声音说道“身为皇家公主,要有皇家风范。”盛佳茵端端正正行礼“儿臣见过母妃。”林屏香笑道“好,这才有我林家风范。”林屏香又问“佳茵可想念你的父皇?”盛佳茵才想起来“父皇好久没有来了,佳茵想见父皇。”林屏香道“那让青夏带你去寻你父皇如何?”
青夏带着盛佳茵来到紫宸殿门口,苏常安拦下几人“皇上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青夏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偷偷塞给苏常安一个荷包,故意压低声音“二公主思念皇上心切,还望公公行个方便。”苏常安接过荷包掂了掂这才露出几分笑容,青夏见状有戏,把二公主带到跟前“公公只需把二公主带到皇上跟前,我等在此等着,皇上念及父女情分,相必不会苛责公公。”苏常安松口对盛佳茵道“咱家这就去禀报皇上。”
苏常安进去对皇上行个礼,见皇上心情不错,试探道“皇上,二公主过来了,您看是否带进来。”盛知骞捏捏额角“佳茵?她怎么过来了?”盛知骞想着还有奏折没批完,道“先让林屏香带回去吧,朕空了再去看她。”苏常安又道“皇上,二公主可是一个人来的。”盛知骞面泛愠色“一个人来的?这个林屏香究竟是怎么做事的,你去把人带进来吧。”苏常安“嗻”了一声就出去了,见到盛佳茵苏常安摆下浮尘“公主殿下,皇上请您进去。”盛佳茵见到一抹明黄,不敢直视,微微俯身“儿臣参见父皇。”
盛知骞道“起来吧,今日怎么想起到父皇这里来了?”盛佳茵自幼受到的教育是“先君臣,后父子”,所以哪怕是父亲,盛佳茵还是有些畏惧,此时盛佳茵依旧低着头,柔声细语呢喃“父皇许久没来华清宫,儿臣和母妃都很想您。尤其是母妃,日日挂念着父皇……”盛知骞算起来也是有些日子没过去,自打林屏香被降位后,他快渐渐把人给遗忘了。
盛知骞把盛佳茵牵到一旁座椅上,道“朕平日里太忙了,朕答应你,等朕有空了,一定去看佳茵如何?”盛佳茵低低道“父皇说得是真的吗?”盛知骞保证道“那是自然,君无戏言。”盛佳茵想起母妃的嘱托,问道“那父皇今晚可以来看佳茵吗?”盛知骞本打算去看望云追月,又不忍佳茵失落,应道“好,朕今晚就去看佳茵。”盛佳茵抿唇一笑“儿臣替母妃谢过父皇。”
盛佳茵走出紫宸殿,苏常安进来问“皇上,今晚可还要去穆昭仪处?”盛知骞想起自已应了佳茵“先去华清宫。”苏常安让人先去知会穆昭仪一声。
盛佳茵回到锦华轩,林屏香忍不住道“如何?”盛佳茵道“父皇说晚上会过来。”林屏香高兴不已“好好好,快去准备着,备上皇上爱喝的茶,让厨房多上几道好菜……”林屏香喜不胜收,一边指挥着忙开始准备,一边欢喜,林屏香道“今日皇上过来,你们每个人都赏十两银子,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好生伺候。”众人得了赏赐,也尽心尽力,整个锦华轩忙碌起来,四处打点。林屏香见他们干活儿还不赖,就让青夏跟着她进入内室“快些过来给本宫梳妆,见皇上可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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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屏香选了只珍珠玛瑙步摇戴在头上“本宫戴此步摇,可显年轻些?”青夏一边为她梳妆,一边道“主子正值年华,戴什么都极美。”林屏香忍不住笑着,又择了件鹅黄色的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感觉很好。青夏叹道“主子您生得美,入宫这么多年,比起新入宫的小主们呐,也不遑多让。”看着镜中的人,容貌精致,林屏香道“这宫中最不乏美人。”
此时都在忙碌,不会注意到林屏香这边。林屏香借口怕外头人做不仔细,让青夏出去看着。林屏香在屏退多余之人后,忐忑不安地把瓷瓶中的药倒在药炉中,又添了几味寻常的香以做掩饰。
承乾宫这边本来盛知骞说今晚要过来,亦是一早就开始准备。苏常安身边的小孟子过来,云追月问道“孟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小孟子道“苏公公让奴才告诉娘娘一声,皇上今儿晚上就不过来了。”云追月一愣,接着道“好,本宫知道了,有劳公公。琴风。”琴风听见云追月唤她,会意将一个荷包塞到小孟子手里“娘娘的心意,孟公公收下就是。”小孟子没有推脱,打了个千就离开了。
琴风低声道“娘娘,听说皇上今天去了锦华轩,奴婢还以为是谣传,看来是真的。”锦华轩,林屏香处?云追月有些意外,还是提醒琴风不要多言,道“你去把这菜撤几道,你们几个端去吧。皇上不在,本宫用不了这么多,别白白糟蹋了手艺。”琴风谢恩,就着手去办。
林屏香久未见盛知骞,有些无措“嫔妾见过皇上。”盛知骞神色淡淡,只是直接牵起盛佳茵进殿,林屏香瞧着盛知骞没怎么搭理她,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紧着重新笑着跟上去“嫔妾今日备了好些皇上喜欢的菜,皇上试试?”说着就服侍盛知骞净手,又亲自给盛知骞布菜。见他没有说什么,林屏香才安心些,盛知骞倏然道“你也不用站着了,一起用吧。”林屏香这才坐下,时不时给盛佳茵布菜。
晚膳过后,盛知骞与盛佳茵待了一会,盛佳茵该就寝,才回了自已的住所。林屏香估计药效快发挥作用了,回到内室沐浴更衣。见盛知骞还坐在榻上,林屏香做到盛知骞身边,轻声呢喃“皇上……”林屏香走近时,盛知骞感到林屏香身上清香让他感到沉沦。盛知骞闻着香味,道“这是……什么味道?”林屏香环住盛知骞腰身,让自已的身躯紧紧贴着他,道“这是嫔妾沐浴时的花香,皇上可喜欢?”
盛知骞还未来得及说喜欢,一股冲动直击脑海,将盛知骞仅剩的理智尽数击碎。林屏香借机为盛知骞宽衣,接着褪去自已的衣物,盛知骞已经渐渐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知道这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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