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良久的心理斗争之后,易杭最终落下手指拨打了那个号码。
易成彰对于自己儿子的来电感到意外,更对他提出的问题产生了兴趣。
“哦?”易成彰嘴角弯成一个弧度,笑眯眯地问道:“好孩子问那个地方做什么?”
“我想去见见世面。”易杭假装易成彰说话的语气回答道。
“好啊,你自己小心,别被那群变态给盯上了。”
挂断电话时,易杭感到头皮发麻,没有调整心态的时间,他很快就把易成彰提供的地址以及他所掌握的资料移交给了警方,警方答应会立刻展开搜查。
第二天,易杭还是没有得到警方对窝点进行搜查后的结果,他再次到市局强调事情的严重性,里面的人却告诉他,以个未成年人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作为警察转移案件注意力的有效证据,并威胁说他若执意如此未来可能会影响到他的高招录取。
不能再等下去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多等一秒说不定受害人身上就会少一块肉!
易杭带上一个早前准备好的小型弓弩,箭上涂有毒药,准备以身试险。
他在赌,赌自己是易成彰儿子的身份,赌那群兽人会出于对那个人的忌惮而放过他——如果赌输了,他自己就是下一个徐洛。
弩这种武器在问川各地都有流通,尤其在乡镇地区,型号多样,用途不限,只要懂门路都可以获得,毒药是易杭自己配制的,是小时候易成彰教给他的一项技能。
易杭麻利地准备好了一些工具,到临街与约好的出租车碰头。
司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打着半普通话说道:“去临水街区江电三号闸是吧?”
“嗯。”易杭点了一下头,“我有急事,走快点。”
司机是个明白人,奇怪地嘀咕了一句:“小孩子去那个地方干嘛?”
易杭不耐烦地瞥了司机一眼,强调道:“不该问的别问,快点出发!”
司机刚开始被易杭的气场稍有颤动,后又为一个未成年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恼怒,但是出于职业操守,他没有说什么,乖乖地按客人的要求开往目的地。
易杭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敢去插手这件事的,此时他的内心也极度害怕,但是一想到徐洛可能正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他就坐如针毡,呼吸困难,一刻都没办法松懈。
易杭拿出了爷爷生前送给他的那只埙,反复地在手里翻弄着,他记得爷爷说过——只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吹响这只埙,爷爷就会保佑他的,他想以此来获得一些安慰和鼓励。
今天是晴天,外面的天空明亮而透澈的蓝,易杭拿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片,配上文字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的天空,也很蓝。
相比小时候,隧道变得狭小了许多,因为易杭长高了,但压迫感还是丝毫未减。
易杭把埙挂在脖子上,一只手拿着手机照明,另一只手小心地握着埙,用急促的脚步去掩盖自己紧张的心跳。
一路上,他遭遇了许多蝙蝠和奇怪的虫子,但他没有时间去害怕,只能不断地向前走。
最终,他走到了隧道的尽头,压抑的壁画依然存在,前面是一堵沉重的金属门。门虚掩着,人可以进去。
69書吧
暗处的人在说:
“黎帆这个死丫头,不仅捕猎技能好,还会做生意,这买一送一的活动还是头一次见。只不过,这孩子看起来……”
“他是易成彰的儿子,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姓黎的丫头第一次盯上的猎物就是他,那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没有同龄人的阳光和单纯,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阴郁气质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于是我让黎帆放弃了他,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凝视者。
易成彰游走于各大黑恶势力之间,并掌握着我们的部分犯罪证据,我们对他要有所忌惮。
他在扭曲的环境中成长,注定也是一个扭曲的人。未来他很有可能会继承易成彰的势力,我们要趁现在给他立立威。”
“知道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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