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没搭理。
这假惺惺的体贴，大可不必。
他要是真怜惜她体贴她，又怎么会胁迫她到这种地方来。
又怎么会眼睁睁看她被人拖进房间。
眼睁睁，看她被男人压在地上，无动于衷，悠然吸烟。
她闭上眼睛。
任由叶深的手在她身上流连，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吭声。
只是老老实实躺在那里，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出乎意料叶深没宰割她。
过了一会儿，拽过条盖巾，盖在她身上。不该露的部分，都被遮住了。
乔薇睁眼。
叶深道：“怎么，失望了？”
乔薇说：“对叶先生，不敢有期望，也不敢有失望。您这是肯放过我了？那我现在就走。”
她翻身撑起，又被叶深按住。
“你打算，就这么走？”
乔薇抓着盖巾，说对。
她准备用盖巾当裹裙走出去。衣服都被撕坏了，裹盖巾令人遐想，不裹，则直接上演行为艺术大秀，深更半夜在这种不正经的地方，那是嫌自己还没被男人压够。
“等着，二十分钟。”
叶深不容置疑命令。
而后他掏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命人二十分钟内把一整套女式衣裙送到这包厢，衣服尺寸？
他扫了眼乔薇，不光外衣尺码说得准，连内里是70C都知道。
挂了电话，面对乔薇隐忍的注视，他淡问：“错了么，不是C？”
目光在她上身度量。
“不可能更小，但应不是D。”
乔薇冷声问：“叶先生要不要亲手测一测？”
叶深坐起，蓄势待发，“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需要。”
乔薇拨开叶深扶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挪下床。
身上还是软绵绵近乎脱力的状态，眼前有些金星在飘，她勉力站稳，把盖巾在身上裹严实，掖好。像是穿了一件露肩露腿的短式筒裙。
找到挣扎时被甩掉的鞋子，穿好，她晃晃悠悠往门口走。
脚踝忽然被抓住！
她一惊。
险些摔在地上。
低头看，昏迷中的钱先生正迷蒙睁开眼睛，目光涣散，手上却掐得牢。
牢牢攥住她脚踝。
却好像还没认出她，愣愣怔怔的。
“放开！”
乔薇低骂，用力往出拽腿。
无奈对方神智没恢复，力气却大得很。
怎么都甩不掉。
撕扯间叶深忽从床上起身，走过来随手捞过一只烟灰缸，再次把钱先生打昏。
乔薇得以挣脱，扶着柜子喘气。
一点小挣扎，又让她浑身疲软，眼冒金星。
却见叶深将钱先生拎起来，丢开烟灰缸，用拳头直捣其面门。
一下，两下，三下……
乔薇听见骨裂的轻响。
叶深撒手。
钱先生满脸是血，软绵绵滑躺在地，抽搐。
乔薇静静看叶深。
叶深朝她牵了牵嘴角。
他出拳的手背上，沾了钱先生的血。
骨节分明，线条冷硬。
却还没结束。
他单膝蹲在钱某跟前，拎起对方一只手，扳住其肩膀。试了试角度……
咔！
“啊！！！”
一声脆响，伴随惨嚎。
昏迷中的钱先生在剧痛中挺身弹起，直愣愣盯着天花板，整个人以头脚为支点，呈匪夷所思的反弓状。
僵直几秒。
颓然落地。
叶深抓起他另一条胳膊，如法炮制。
“啊！！！”
再一次惊心动魄的惨嚎。
69書吧
钱先生疼晕过去。
两条胳膊已被卸掉。
乔薇压抑住心惊，想起被同样卸过膀子的叶二少。
胳膊从肩窝处被硬生生掰出来，是怎样的疼？
这么做而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有些清浅笑意的人，又是怎样的狠。
“别怕，脱臼而已，不是终身残疾。”
叶深见乔薇脸色更白，淡笑，与她解释，“小惩大诫，分寸是有的，不会连累到你。”
他站起身。
绕着地上钱某走了一圈。
“两只脏手碰过你，卸个膀子，让他疼一疼。另外……”
他一脚，将仰面昏迷的家伙踢翻，变成了俯卧。
“还想上你，是吧。”
脚尖在钱某后腰左右两处，某个地方用力碾了碾。
钱某身体随之抽搐几下，条件反射似的。
叶深收脚。
乔薇皱眉：“你把他怎么了？”
叶深道：“某些功能，让他施展不开吧。”
“什么？”
“一段时间内，他可能不太硬得起来。”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小手段，不值一提。”
乔薇静默。
一个豪门嫡系继承人，商场上有些本事，还算平常。怎么还懂折磨人？且看起来动作娴熟。
他私下里到底都玩的什么暗黑变态风？
乔薇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从未真正认清过他。
三年前，及现在，他都是她不该招惹的那类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怜这家伙？”叶深问。
“没有。”
乔薇当然不可怜钱某人。
叶深做得再变态，也是这家伙活该。这家伙不倒霉，今夜倒霉的就会是她。
定定神，乔薇道：“我得走了。”
“不谢我？”
乔薇沉默。
为什么要谢。
谢他胁迫她来这种地方受辱吗。
就算他亲自出手教训钱某，可今晚归根到底，起因是他。
好比一个人纵犬伤人，而后亲自教训狗，就想让挨咬的人感恩戴德？没这个道理！
乔薇挪到门边，去拨那反锁。
却听叶深道：“我以为，你该谢我让你认清一个事实。”
乔薇手上顿了顿。
听到他说：“你不该当歌女。”
歌女。这是什么旧社会用词。乔薇眉眼清冷：“我是驻唱歌手。”
“和老电影里大上海歌女什么区别？”
“那餐厅，几档花束含着什么暗示，你不清楚？”
“那里其他歌手私下怎么出台，没打听过？”
叶深连续几个问句，人也几步逼到跟前。
伸手抚她脸颊，指腹摩挲。
微微眯起的眼睛，光华深敛。
“同档次的餐厅，点歌只需几百元，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乔薇拂开他手。
“谢谢告知。叶先生，不管别的歌手怎么做，我有我的做法。”
“哦？”他笑，“怎么个做法？”
一语双关。
乔薇默两秒，随即也笑。
清清冷冷，眼底锋芒细碎。
“凭怎么做，也不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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